秦川被苏思雨这么一哄,立刻安静下来,乖乖跟着苏思雨进去了。
“你真的没事吗?”秦川坐在椅子上仰头看苏思雨,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就那么看着苏思雨。
“我真的没事,你喝醉了,难受吗?给你煮些醒酒汤来。”
苏思雨看着秦川迷茫的眼神,准备要走,却被秦川一把拉住了,“不要,不要醒酒汤,要你。”
秦川说的话很有歧义,苏思雨只是停顿了一瞬,又随着他的力道回来。
“好,不走,陪你。”
苏思雨看着秦川,等着他的下文。
秦川也在等她,一时间,两个人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儿,秦川先沉不住气,嘴一撇就想哭,
“你怎么这几天一直躲我,我来找你你都不理我,有时候我都找不到你人。”
苏思雨回想一下,这几天有事儿受了点儿伤,怕被秦川发现,所以每次都是草草说上两句她就找个借口走了。
原来是让秦川误会了吗?
苏思雨若有所思,看见秦川的眼泪,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别哭,以后有你哭的。”
她没觉得自已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秦川却呆呆地看着她,“苏姑娘,你要不跟我坐吧,你的椅子好像成精了,都会说话了。”
苏思雨:......
忘记这回事了。
苏思雨找回自已以往用的声音,“你听错了,这又不是话本子里的世界,椅子怎么会说话,难不成它们要成精?”
听到一贯娇柔的声线,秦川才安分下来,这个声音他熟悉,是苏姑娘的。
“也,也是哈,肯定是我听错了。”秦川点点头,在心里疯狂给自已洗脑。
“那,那我们坐在一起干什么呀?”秦川眨巴眨巴眼睛,眼中充斥着懵懂,很明显是被酒精冲坏了头脑。
“你想要干什么吗?”苏思雨靠近秦川,跟他挨的极其近,秦川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在他脸上吹拂。
“不 ...... 不想干什么。”秦川咽一口口水,更呆了。
“真的吗?什么都不想吗?”苏思雨贴的更近,两个人脸上的汗毛好像都能纠缠在一起。
苏思雨贴近的那一刻,秦川从心底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感觉,从他的脊背慢慢爬上他的大脑。
那一刻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呼吸不由得放慢,生怕惊扰了佳人。
“你,你 ...... 咕嘟”是咽口水的声音。
和秦川靠的极近的苏思雨听得明明白白,不由得哼笑出声,“我怎么了?”
苏思雨的嗓音带着诱哄,要是有人看,就会发现苏思雨完全把秦川包裹在了自已怀中,双手虚虚环着他的腰身。
“我 ...... 我们离得太近了。”秦川的理智和情绪疯狂打架。
理智告诉自已应该推开苏思雨,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从情感上来讲,他根本舍不得。
“真是个小古板,你难道不想跟我离得这么近吗?”苏思雨稍稍退回了一些,晶亮的眼睛瞅着秦川。
“我,我 ......”
秦川想坚定一些,却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既然不想,就陪我歇一会儿吧,我今天好累了。”苏思雨将自已的帕子递给秦川,秦川拿着帕子没忍住放在鼻尖轻嗅一下。
“嘿嘿!”
秦川笑得像一个大傻子。
苏思雨看着他的傻样儿,摇摇头,没说什么,回床上躺着了。
她今天刚受了伤,能撑着不喊出来就是好的了,至于秦川,以后还会来的,不急这一时,别把人吓到了。
苏思雨阖上眼,陷入睡眠中。
她正睡得半梦半醒间,窸窸窣窣一阵儿不知道什么声音传来,让她立刻睁开了眼,手也朝着枕头下摸去。
但就在这时候,那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开口了,“我就躺一会儿,苏姑娘不会发现的。”
“我就在床边趴一趴就好了,肯定不会吵到苏姑娘的。”
“我喝醉了,喝醉的人怎么会思考呢?我只是喝醉了而已,苏姑娘不会跟个醉鬼计较。”
“不行不行,我在苏姑娘房里歇一晚上人家怎么看苏姑娘,他们会说闲话的。”
“管他呢,我才是管家,要不然,要不然我在地上蹲一会儿好了。”
苏思雨收回自已的手,好笑地听着秦川的碎碎念,果然还是喝醉了最可爱,往常早跑了。
秦川蹲在地上,头靠在床沿上,以一个极其憋屈的姿势睡着了。
听着秦川均匀的呼吸声,苏思雨翻身下床,将人抱到了床上。
这一抱,腰上的伤口又被撕裂,开始往外面渗血。
苏思雨感受着那不断流出的液体,不耐地啧了一声,惹得秦川翻了个身。
苏思雨低头看了一会儿秦川,确认他睡熟了,才掀开衣服解开绷带重新给自已上药。
............
第二天一大早。
秦川醒来发现自已躺在床上,这床一看就不是他的床。
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他一下子就醒了,完了完了,他没能为苏姑娘守身如玉。
就算喝醉了,也不能干傻事啊秦川。
秦川在心里唾骂自已。
一抬头,心跳都停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怎么躺在苏姑娘怀里了?
这这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秦川跟只炸毛猫一样,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可能是他的动作太大,苏思雨收回了自已刚刚被秦川枕住的手,翻了个身,朝向里侧。
秦川一时间心跳如擂鼓,想让苏姑娘醒过来,他好顺理成章说出要负责的话,可又不敢让人醒过来。
他的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两个小人儿疯狂叫嚣。
秦川大脑飞速转动,最后做了个丢脸的决定。
他偷偷摸摸,穿上衣服,跑了。
就那么跑了。
苏思雨看着秦川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本以为这是个小古板,没想到居然是个不想负责的小怂包。
苏思雨咬咬下唇,心里有了主意。
她挣扎着坐起来,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已苍白的面容,轻扯唇角,颇为心机地给自已抹上一层煞白的脂粉。
她刚化完妆,还没往外走,秦川就来了,这次秦川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秦睿渊和楚霖也在。
两个人脸上如出一辙的无奈。
他们今早上刚吃过饭没多大一会儿,正想着刚巧没事,在院子里好好溜达一会儿,秦川就来了。
他们今早上,两个人躲在梅花树下,凑的超近,都快要亲上了。
那个秦川!
跟没长眼睛一样!
直接冲进来了!
之后他和秦睿渊两个人,站在梅花树下,大冷风里,听秦川叭叭了大半个时辰。
从他是怎么借酒浇愁,怎么为爱痴狂,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上了他心爱的苏姑娘的床。
秦川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甚至还剖析了一遍自已当时的心理。
最后对整件事做出总结,就是,他既然这样了,就要对苏姑娘负责。
他要向苏姑娘求亲,他要堂堂正正的和苏姑娘在一起。
在秦川的的监督和期待中,秦睿渊和楚霖面无表情地,动作迅速地,让人去准备了下聘的东西。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东西便都备齐了。
在秦川跃跃欲试和望眼欲穿中,终于得到了秦睿渊和楚霖的首肯,在他俩的示意下,秦川走在了最前面。
一路上,秦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那腿边走边抖,又期待又害怕。
一边期待着等会儿他能把自已积压已久的心思说出来,一边又害怕苏姑娘不同意他。
害怕苏姑娘还是不喜欢他,只是他昨天喝醉了发了酒疯,才有了那一场。
时间都是短暂的,哪怕秦川心里再忐忑,还是到了。
“苏姑娘,你可愿与我订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