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渊和楚霖在广袤无边的大草原上待了整整一天,他们俩玩得挺好,倒是秦川忙坏了。
还好带上了锅碗瓢盆,不然这一天就让他好好享受上了。
“少爷,少夫人,楚老爷和楚夫人来了。”
刚跨进门,下人便上来报。
“我爹娘来了?他们在哪儿呢?”楚霖一听,身上的疲惫瞬间消失不见。
“回少夫人,楚老爷和楚夫人在前厅喝茶呢。”
听到这一句,楚霖拉着秦睿渊跑飞快。
“爹娘,兰姨,你们怎么不差人来说一声,等很久了吧?”
楚霖还没进门,话便先出了口。
“你这孩子,我是怎么教你的?大庭广众之下怎可大呼小叫啊?”
楚霖刚一进门,便迎来了楚飞劈头盖脸一顿说。
眼前的中年男人脸上早已经有了细纹,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哎呀,爹,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你还要说我,你也太扫兴了吧?”
楚霖不高兴地放开秦睿渊,自已一个人往许嫦和兰溪身后躲。
“岳父,岳母,兰姨。”
秦睿渊对着三个人乖乖行礼,引得三个人对他不住点头。
楚霖趁这个机会悄摸往许嫦身后藏,谁知他还没躲好,许嫦和兰溪倒是先侧开了身子,嘴上还说着:
“你可别往我们这里来啊,我们可不敢忤逆老爷,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挨骂了就好好听着。”
许嫦用帕子掩着嘴,眼里的幸灾乐祸瞎子都能看见。
“娘,你比爹还过分,哼,不跟你好了,我跟兰姨最最好,天下第一好。”
楚霖往旁边走了一步,转头抱住了兰溪的手。
为了表达他对许嫦的愤怒,他还朝许嫦做了个鬼脸。
可惜,兰溪也背叛了他。
“小露笙,我也不敢和老爷对着干呢,毕竟我只是个妾,我害怕。”
兰溪捏着帕子,尽力让自已看起来足够的矫揉造作。
楚霖:……
听到兰溪这话,楚飞刚刚还威严的脸上开始尴尬,“咳,今天有你娘和你兰姨求情便算了。”
楚飞生硬地想要揭过这个话题。
可楚霖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楚霖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也就不再装了,拉着秦睿渊坐到一边,两眼放光。
“爹,娘,兰姨,连日的奔波想必你们也是劳累非常吧?儿子我可是心疼的紧,要不这样,儿子陪你们说说话,解解乏。”
楚霖的算盘打得噼哩叭啦,算盘珠子崩秦睿渊一脸。
看着楚霖的这副样子,许嫦和兰溪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往外走。
楚霖到底是年轻,反应迅速,冲上去把两人又拉了回来。
“不行,不能走,今天这个瓜我必须要听!”
楚霖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许嫦没好气地说。
“什么小孩儿啊?我已经长大了!我现在是大人!我就要听!”
楚霖叉着腰,死活不肯让步。
“哟哟哟,大人,毛长齐了没有啊?”许嫦一脸嫌弃,不想承认这是她儿子。
看看人家子安多好啊,从小就勤奋好学,做了官也上进,哪像她家这个皮猴子,啥也不愿意干,懒鬼托生。
许嫦在心里默默对比着在这里站着像只公鸡的楚霖和那边安安静静坐着的秦睿渊。
只觉得越看秦睿渊越满意,特别是有了楚霖当对照之后。
许嫦和兰溪又坐了下来,等着楚霖的下文。
谁知道楚霖听到她这句话脸一红,眼神不自觉地看向秦睿渊,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说:
“长……长齐了的,不信,不信你们问问子安哥哥嘛。”
楚霖的扭捏让许嫦她们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意识到楚霖说了什么的众人:!
许嫦:儿子你……
兰溪:露笙你……
楚飞: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他们都在震惊,只有秦睿渊在找地缝,他现在不想面对所有人,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
“你们干嘛都这样看我啊?我说的又没有什么问题,真无语,几十岁的个人了,吃过的猪肉比我见过的猪还多,你们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呢?”
楚霖无语,楚霖想刻薄地怼死所有人。
众人:……
不好说。
最近是怎么了?战斗力这么高的嘛?
“哎呀,孩子想知道就告诉他嘛,你说是不是啊,小兰兰。”
许嫦的帕子在兰溪脸上轻轻扫过,眼中的魅惑是楚飞从来没见过的。
兰溪抹了一把脸,将刚刚脸上的那点儿痒意驱散开来。
“没什么,就是你爹觉得我是个妾,不配跟他一起出门。”
兰溪淡淡地说了一句,轻描淡写间将楚飞置于死地。
“不是,兰溪,你听我说,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和夫人关系太好了,你们都顾不上我了。”
楚飞也顾不得这还是在儿子儿婿家里了,着急忙慌地开始解释。
“呵,那总是呗,您才是家主,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了。”
兰溪不甚在意,随口敷衍道。
楚飞:天塌了。
没在兰溪这里讨到好处,楚霖又转过脸准备求许嫦,谁知刚转过去许嫦便别开了脸。
楚飞:天真的塌了。
楚霖看着自已老爹吃瘪,越看越想笑,脸憋的通红。
楚飞听到楚霖不小心发出的嘲笑声,心都碎了。
这下好了,面子里子全没了。
“儿子,你看看……”
楚飞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楚霖身上,他愿意不计较楚霖刚刚的嘲笑。
楚霖很刻意地转过头,跟秦睿渊说话。
楚飞:……
楚霖也不是真的不想管,他只是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概率就是他老爹说话不中听,一下子把两个人都得罪了。
都这么多年了,他爹也没学着改改,这下好了,又生气了。
不过这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只要他老爹肯出一点儿血,给他娘和兰姨一大笔银子,这事就算过去了。
反正这么久以来都是这样的。
“爹啊,没事哒,你多给娘和兰姨买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就好了。”
楚霖实在不忍心看他老爹那样子,语重心长地说。
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出主意还是只是想嘲笑一下楚飞。
楚飞:…………
“儿子,你这么说显得你娘和你兰姨只是图我的银子。”
楚飞语气幽怨。
谁知楚霖摇摇头,说:“诶,爹你这话就不对了。”
听到楚霖这话,楚飞还以为是事情有转机。
谁知道楚霖又接着说:
“那些银子可有一大半都是娘,兰姨还有大哥赚来的,你的其实并没有多少银子,娘她们只是单纯给你一个台阶下而已,
你赚的那点儿银子娘和兰姨可看不上,不过爹爹呀,儿子还是提醒你一句,你刚刚好像又把她们得罪了呢?”
楚霖眨眨眼,说出的话比冬天的冰碴子还冷。
楚飞后知后觉,看向他的一妻一妾,只见她们俩脸已经黑的能滴下水了。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要毁了。
楚飞在心中哀嚎。
“露笙,娘和你兰姨还有点儿事,就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们,这是给你们带的东西,你们好好过吧,走了。”
许嫦从衣袖里掏出一沓什么东西,扔到楚霖和秦睿渊面前的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
楚霖下意识拿起来一看。
就这一眼,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银票啊,他娘扔的是银票。
全是一千两一千两的大票子,又发了。
看清银票的一瞬间,楚霖将银票往秦睿渊身上一拍,接着便狗腿的送许嫦和兰溪出门。
楚飞就那么看着两个人走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想起来他们今天是来干嘛的。
他们今天不是为了跟露笙和子安商量去一趟齐国吗?怎么还没说就走了。
楚飞本来想说,可是许嫦和兰溪越走越远,不得已,楚飞一咬牙,追了上去。
“夫人,小溪,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