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露笙想知道的我都不会隐瞒。”
秦睿渊揉揉楚霖的头,仔细跟他讲起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马车稳稳当当往前一路走着,官员任职的地方没有什么人家,街上也冷冷清清,只有隔不了多远一队巡逻的金吾卫。
“哐当!”
马车撞到了街墙上,坐在马车里的秦睿渊和楚霖差点被甩出来。
刚稳定身形,马夫惊恐的声音就从车外传来:“少爷,有刺客!”
话音刚落,刀尖刺破肉体的声音格外刺耳。
下一秒,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刀破开车门,要不是他们闪的快,刀尖就要戳上他们了。
秦睿渊和楚霖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从车垫下抽出了自已的剑。
对于他们这些参加过科考的人来说,君子六艺都是个顶个的好,甚至为了强身健体,两个人专门拜师学了剑术。
秦睿渊和楚霖两人夫夫合力,将围在马车旁的刺客逼退,抓紧机会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马车的空间到底来说还是过于狭小,不适合他们俩发挥,有点儿影响到他们了。
马车外,一直给他们赶车的马夫遭受了这个无妄之灾,死前面色惊恐,双目瞪大,胸口被刺中的地方还在汩汩流着鲜血。
马儿倒是没被杀,只是有点儿像是被吓着了,缩在一侧安安静静立着,还怪有灵性的。
这时候的秦睿渊和楚霖没什么心思继续去注意这么多了,刺客穿着黑衣,浑身上下包裹地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握着的长刀在太阳的光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这些黑衣人看着训练有素,很快分成两组,一组对付他们俩,另一组对付被他们吸引来的金吾卫。
“两位大人,吾等前来助你。”
被打杀声惊动到的金吾卫一队又一队赶来,很快形成包围之势,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
战况虽然激烈,但最终还是制服了这些人,秦睿渊和楚霖两人手中的长剑垂着,一滴滴往下滴着鲜血。
没受伤的金吾卫抬伤员的抬伤员,捆刺客的捆刺客,动作可麻利了。
“两位大人,可有受伤?”
金吾卫的小队长上前询问,他就一眼没看着,这些天杀的刺客就给他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无事,活抓的刺客还请随我送至大理寺审问。”
秦睿渊收了剑,对着小队长微微颔首,毕竟这会儿还有求于人,态度得好点儿。
“你们快去随大人走一趟。”
小队长随便指了几个人,那几人抓起刺客,还有一人很自觉地去赶马车,
刺杀的有惊无险。
“露笙,有没有受伤?”
秦睿渊坐在马车里,拉着楚霖的手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最终在楚霖的手背找到了一丝不起眼的擦伤。
“怎么还受伤了?痛不痛?我马上给你上药。”
秦睿渊很急,从车厢里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摆在桌子上。
楚霖:……
就是一点小破皮。
你要是再晚点看到它都要好了,真的没必要涂药。
楚霖有些一言难尽,看着秦睿渊拿着个写着金创药的瓶子,将里面的药膏给他抹了好几层。
这药只闻气味都知道不是什么平常的东西,估计是近几年皇帝赏下来的。
秦睿渊的祖上是丞相,到秦睿渊的曾祖父都还是个二品大员,但到了他爷爷那辈儿就开始没落了,到他爹就更不行了,二十几年还在个五品小官上浮沉。
但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没落了一两辈但祖上积攒的财富还是在的,更多的秦睿渊后来又爬上来了。
现在的秦睿渊谁见了不说几句有他祖上的风采啊?
现在这个朝中新贵,正低垂着眉眼仔仔细细给他抹着药膏,场面暧昧中透着一丝羞涩。
“好了,子安哥哥,你再抹下去这一瓶药就要没有了,这是我刚刚不小心蹭到了,我没有受伤,你忘了吗?你刚刚一直护着我,那些黑衣人靠近不了我。”
楚霖为了不让这一整瓶药膏都被抹在他手上,用手掌堵住瓶口,不让秦睿渊继续去挖。
他又不是什么泥人,哪有那么脆弱,刚刚他从头到尾都在补刀,杀刺客都差点没用上他。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秦睿渊还是不放心,叮嘱了好几遍才放过想捂着耳朵装听不见的楚霖。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子安哥哥是个小老头。”
楚霖悄悄摸摸把那些瓶瓶罐罐全都收起来,掩耳盗铃般放进了车厢的最里侧。
秦睿渊:……
反正也没受伤,就随他去吧。
这段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对,没过多少时间两人就先后到了任职地。
黏糊的小情侣又被迫分开了。
“多谢各位,这些请哥几个吃茶。”
金吾卫送了一趟人,秦睿渊也不能白白让人来,一人给了几十文钱当辛苦费了。
“多谢大人。”
拿到赏钱的几个人别提多高兴了,金吾卫不像御林军,御林军大都是官家子弟进去镀金,他们金吾卫是真没什么钱啊。
大部分金吾卫都是百姓家的孩子,有的是为了挣个功名,有的是为了挣点儿银子,一下平白得了几十文,任谁都高兴。
几个年轻小伙子在心里甚至还隐隐期盼着希望能有下一个机会,虽然这样有点儿不太道德。
秦睿渊亲自带人将这两个被活抓的刺客送进了诏狱。
“谁派你们来的?”
秦睿渊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在明明灭灭的光里竟然有些骇人,不再是以往温瑞如玉的模样。
“哼,有本事就杀了我们。”
刺客倒是硬气,身上被捅了好几个窟窿,硬生生忍着疼痛甚至还对秦睿渊出言不逊。
这些刺客被抓住时已经被仔细检查了一遍,凡是能让他们自杀的毒药器具全被收走了,
他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说实话,要么被折磨死。
“你们可还不能死,不过可以好好招待招待你们。”
秦睿渊轻笑一声,挥挥手,身边的人很快带着刑具到了刺客跟前。
“先从你们谁开始好呢?要不就你吧?”
秦睿渊走到两个刺客面前,站在最先开口的人面前,轻飘飘地决定了这人接下来要受到的折磨。
另一个人被堵上了嘴。
拿着刑具过来的人在他们说话间已经整理好了这些令人胆寒的东西,叮叮咣咣一阵响,不多时墙上就挂了一墙。
想要人招供,身体上的折磨肯定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齐小宝,好好招待招待他。”
秦睿渊对那边摆弄刑具的人喊了一声。
“好嘞,大人,这根鞭子怎么样?上面有倒刺,一鞭下去下去皮开肉绽,十鞭下去就是华佗在世也难以挽回。”
被叫做齐小宝的人拖着一根长长的鞭子走到刺客面前,十分好心地给刺客翻来覆去展示了一遍鞭子的全貌。
从刺客的角度来看,这鞭子上还泛着红,像是刚从谁的皮肉里钻出来一样。
刺客:你不要过来啊!
这时候的刺客不断吞咽着口水,眼神惊恐,但还是强撑着没有说话。
齐小宝蔑了他一眼,高高扬起鞭子,在刺客闭上眼睛时收回了手,鞭子发出一声空响。
“诶,这个不行,这个别把人打死了,换一个吧。”
齐小宝收回鞭子,在刺客越发粗重的呼吸中转身走了。
“刺客哥哥,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这是诏狱新研究出来的东西,两寸长的银针上涂满了痒痒粉,
用这个从你的指甲盖里刺进去,再拔出来,你就会又痒又痛,恨不得把双手剁下来。
我们试试这个吧?”
齐小宝蹲在没被手帕堵着嘴的刺客面前,笑得像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