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谢有容画好五行符,用五行之气包裹后装入木盒里,交给曲公公“此符不可经多人手,那样效果会大打折扣”。
“是,老奴亲自送到表少爷手上”。
宋含光早收拾好行李,在门口等着,今日回侯府。
两批人一同回京,一路到进城才分开,曲公公朝三人见礼后,直奔时府。
宋含光三人往内城而去,到侯府时,正好是吃晚膳的时辰,小厮们正在准备给大门落锁。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小厮看着停在门口的马车,看了看马车侧边的族徽。
“是肃王府的马车,快去通知侯爷”。几位小厮忙拆掉门槛,好让马车进去。
马车停下,宋含光掀开车帘,走下车,正准备行礼的小厮愣住了“大,大少爷”。
宋含光点点头,谢有容跟秋月扶着崔婉然下马车。
谢有容让车夫先回。
在小厮的愣神中,几人进了府。
秋茗院,是当家主母居住的地方,宋含光一行人走进灯火通明的院落。
正厅,四人正在用晚膳,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崔婉然看着主位上的男人,那个人是自已不顾父母劝阻也要嫁的人。
还记得在出嫁前父亲说,此人急功近利,不是良配,可自已被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冲昏了头脑,觉得他能为自已改变。
崔婉然自嘲的笑笑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全是装的,然而路是自已选的,不怪任何人 。
崔婉然恨的是他知道父亲不行了,故意封锁消息,还要把她关起来,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宋渊这样对自已竟然还妄想得到崔家的人脉,自已哪怕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丫鬟们的惊呼声打断了正在用晚膳的四人。
崔婉然走进正厅“侯府的规矩还真是好啊,不如我明日宴请官眷一起来看看宋大人是怎么宠妾灭妻的”。
谢有容走到主位,连人带凳给搬到下首位,从旁边又搬来一把太师椅放在主位上“婆母坐”动作那是一个行云流水。
本来被恶心到的崔婉然,差点笑出声,顺势坐在太师椅上,正好对上下首的宋渊,连忙用帕子压一下嘴角。
脸色铁青的宋渊站起来指着谢有容,宋含光挡在谢有容面前,抬眼看着他。
宋渊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震惊道:“你可以站起来了”!
谢有容把头伸出来“是啊,腿痊愈了呢,不过,您看起来不太开心,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宋侯爷和妻子走了进来,丫鬟们忙行礼“侯爷,侯夫人”。
宋侯爷也是听小厮通报说宋含光的腿好了,才着急来看看。
侯府世代从军,从他这一代开始就在军中走下坡路了,因为宋家子孙皆是平平无奇之辈 。
恰巧自已的长子有读书的天赋,宋侯爷就开始谋划着改换门庭,花重金聘请大儒,儿子高中榜眼后,又费尽心思替他出谋划策的找了一门好亲事。
宋含光的降生又让他看到了更大的希望,那孩子天资聪颖,又得崔丞相教导,三岁便能出口成章。
突然有一天,宋含光摔断了腿,御医说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即使他在聪明,也是个废人。
儿子养了外室,而且还生了庶长子,这件事宋侯爷早就知道了,要不自已帮忙遮掩,崔家早就知道了。
宋景文的学问虽然比不上宋含光,可也比宋家其他房的人强上太多。
宋侯爷偷偷培养着这个外室子,没想到崔仲怀会知道这件事,还气的重病了。
宋侯爷封锁消息及时,还没想出办法,崔仲怀突然去世了,压在宋府的石头顿时消失了,被人知道也没有什么了。
可是宋含光的腿竟然好了,崔家的人脉应该也到了他手里,还突然多出个奇怪的未婚妻,这是该断还是该和,宋侯爷一时拿不出主意了。
宋侯爷看着背脊挺直的宋含光,一时百感交集,早知道……。
宋侯爷站在厅堂直接道:“容氏,搬出秋茗院”。
容轻云脸色白了又青“今日有些晚了,儿媳明日就搬”。
秋月走上前“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容轻云的脸歪向了一边。
容轻云都被打愣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秋月“你个贱婢敢打我”?
秋月先是朝宋侯爷屈膝,行了一礼,然后又给容轻云一个耳光,掏出腰间的令牌,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乃先太后娘娘亲自封的正六品礼仪女官,容姨娘要自称贱妾,不可以下犯上,元朝律法以下犯上杖责二十。”
宋景文站出来道:“我母亲是平妻,也是八抬大轿,拜过天地从侯府大门进来的”。
“律法上没有平妻的记载,不过是一些人宠妾灭妻给小妾做脸面罢了,族谱上,你是嫡还是庶?。”
宋景文哑口无言,族谱自已是长房庶长子。
宋老夫人看着秋月“你是肃王府的人”。
秋月行礼“是”。
宋家不过是一个忠勇侯府,还不敢跟王府打擂台。
宋老夫人朝门外喊了一句“来人,把容氏的东西搬到丁兰轩”。
宋侯爷临走看着宋含光“家丑不可外扬,宋家好了,你才会好”。
一行人离开秋茗院,回春晖院的路上,宋老夫人问宋侯爷“你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宋侯爷摇摇头“看不出来,他既然敢回来就说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暂时不要撕破脸”。
宋老夫人想了想“那我多送些人去,盯着她们”。
宋侯爷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在岔路口,宋侯爷叫住要离开的宋景文“你最近不要管府里的事,好好准备秋闱,我知道你母亲今天受委屈了,崔家门生旧识遍布天下,我们也不能随意休妻,你只需多忍耐一下”。
“是,孙儿告退”。
宋侯爷点点,朝宋渊道:“你跟我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