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走不也是等着他们几人大眼对小眼嘛。
算了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杨艺卓迅速蹲下紧紧地贴着墙角,抱住自已的头,无限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主打的就是一个掩耳盗铃,只要我看不见你,你就看不见我。
过了好一会儿,杨艺卓身旁还是没有人经过,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讲台上听不见任何,她才反应过来,那人是从另一边下了楼梯,陆屿应该也跟着走了。
她长舒一口气,今天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呀,睡得死死的本来就很尴尬了,好不容易胆大一回翘掉了一节晚自习,还好死不死撞上了被拒现场。
杨艺卓抚抚心口,平缓着呼吸,另一只手撑住墙面准备站起来。
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她不禁喃喃自语:“他还挺有原则,时刻记得自已的身份,不过就是嘴太毒了。”
他应该很喜欢他女朋友吧,何时何地都和其他女孩子保持分寸,难怪她女朋友看起来也这么放心。
杨艺卓眼睫轻颤,她觉得自已又羡慕又嫉妒的,但随后更多的是苦涩,她既没有刚刚那个女孩子的勇气,也没有任何的立场。
指骨敲击栏杆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下又一下的,在寂寥的环境中,莫名显得有几分瘆人。
杨艺卓顿时感觉自已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大刀似的,僵硬无比。
她缓缓的抬头,白嫩的脖颈抬起的酸涩无比,不会吧,还有人没走呀,她都蹲这么久了。
沉寂的夜色中,杨艺卓透过点点星光对上了陆屿似笑非笑的眼神。
陆屿不喜欢待在教室做题,他晚自习要不然就是跑学校外面去潇洒,要不然就是自已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等晚自习结束。
前几天翻学校后墙的时候,路过这里了,无意间发现这是个“风水宝地”。于是,这几天他也不翻墙了,就待在这里玩玩游戏看看书。
他没想到,有人能跟着他到这里来。
他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清静了,那个女生来找他表白时,他着实是有些烦躁了,所以态度很不好。
要说她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那怎么可能,他从小记忆力超强,路边见过一面的狗都能有印象,更何况同班同学。
正抬头拒绝呢,就瞥见一只正在偷听的小老鼠。
你说她大意吧,她藏的严严实实的。你说她谨慎吧,人家只露了个毛茸茸的脑。
他眼中的暴戾情绪都消散几分,有意思,又菜又爱听。
他刚刚特意挡住了那边的楼梯口,生怕小老鼠被女生打草惊蛇,他还想享受一下猫捉老鼠的乐趣呢。
陆屿单手抄兜,悠闲的踱步到栏杆处,深邃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看着墙角抱头躲藏的杨艺卓,眼底里面多了几分戏谑。
看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已暴露了,而且还骂得兴起,才忍不住开口打断:“我什么身份,能让你蹲这里偷听这么久,脚都蹲麻了吧?”
他的眼神似有若无的清扫过杨艺卓打颤的双腿。
得,今天谁说比她还倒霉,她跟谁拼命。
空气中弥漫着被抓包的尴尬,和抓住老鼠尾巴的玩味。
她要怎么和他说呢?难不成直接说你挺有别人男朋友的自知之明的,一点也不沾花惹草?你可对的起你女朋友了,你不是个渣男,只是个毒舌男?除非世界末日到了,她也不会这么说。
过了半晌,杨艺卓才组织好假的不行的谎话,“你这个身份可有讲究了,具体我就不和你细说了,你应该知道。至于不小心听到你们谈话,这个我深感抱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删了它的内存条,这样我就什么也没听见了。”
“你觉得呢?”,杨艺卓忐忑的开口,但这自我怀疑的语调,她觉得狗都不会相信。
陆屿像是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一般的点点头,“这样啊,好的,那你把耳朵拿来吧。我一般亲自做事,这样我放心点。”
他咬字清晰,语调拖得又长,满是戏谑粘稠的意味。
杨艺卓下意识摸摸耳朵,大脑飞速运转,“我……我耳朵有点脏,脏了你的手怎么办,大哥我错了,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当然!也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在这里的消息!”
男孩低沉沙哑的声线,透过沉沉夜色进入耳廓。
“你认我当大哥呀?那小弟怎么不报一下名字,大哥带你去张主任面前混个脸熟啊。”
杨艺卓面色狰狞的扯了下嘴角,张守志他们的年级主任,号称咆哮的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