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边,钱圆看到海水已经退下去不少,露出了大片的沙滩和礁石,但今天赶海的人也不少,特别是女娃子也多,估计是过了午时,都吃了饭没事做的原因。
钱圆想着上次那海岛边也挖到不少花甲便扯了扯钱方的衣袖说道:“哥,今天的人多。咱们去昨日那个北边的小岛,那里花甲也不少。”
钱方也正有此意,主要是怕人多,他们又要针对妹妹了,于是点了点头,兄妹俩便去了北边小岛。
来到小岛上,果然如钱圆所说,这里的人比较少。
钱方立刻开始寻找花甲,他弯下腰,熟练地在沙滩上寻找着花甲的踪迹。
钱圆有外挂,她则是询问小海龟哪里的花甲比较多,小海龟寻找了一圈,又给钱圆提供了与昨日不同的海滩地方。
“哥,昨天这里都挖过了,今天再挖应该没多少,咱们去那边吧。”钱圆指着小海龟刚刚指的方向说道。
钱方也觉得钱圆说的有道理,于是拿上竹筐跟着钱圆一起去了另一个地方。
没多久,就响起了钱方那兴奋嘹亮的声音。
“妹妹,你看,这里的花甲好大个啊。”钱方兴奋地说道,他的手里已经抓了好几个大花甲了。
钱圆也不示弱,她用小铲子在沙滩上一挖,就挖出了一串花甲。“哥,今天的收获肯定会很多的。”
今日的花甲又多又大,兄妹俩很快就把两个竹筐装满了,今天不仅挖到花甲,还挖到了许多蛤蜊以及猫眼螺。
钱圆背着沉甸甸的竹筐,笑着对钱方说道:“哥,今晚咱们可以加菜了。”
“不就是一些蛤蜊和猫眼螺嘛,瞧把你高兴的。对我来说,我期待的更是香喷喷的卤猪头和肘子。也不知道爹回来没有,爹回来肯定也一样高兴。”
钱圆听到钱方提起钱大柱心中就涌起一种无力感。
两人刚走到另一边的海滩,就遇到不仅着急忙慌还脸色惨白的钱二柱。
而此时全身颤抖的钱二柱还背着一个大竹筐,里面也有不少的鱼,而怀里是抱着渔网。
碰见钱方跟钱圆时,眼里满是惊慌和不知所措。胸膛也起伏的很快。
钱圆眼睛一眯,她总感觉钱二柱哪里不对劲,而且她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叔,你回来了呀!咦,我爹呢?”钱方见到钱二柱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当然高兴并不是因为钱二柱,而是因为钱二柱回来了,他爹钱大柱肯定也回来了。
现在见到只有钱二柱一人,钱方心里也是疑惑不已,他爹呢?该不会是先回家了吧?
而钱二柱听到钱方的话,身体猛地一震,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钱方。
“方儿啊,这……我们出海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大浪,你爹他……他一个没站稳就掉到海里去了。
那浪实在是太大了,我……我想救他,可是……可是又来了一个大浪,就把他给打不见了。”钱二柱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满是心虚和愧疚。
钱方和钱圆一听,脸色顿时大变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二叔,你说清楚点!我爹他到底怎么了?!”钱方焦急地抓住钱二柱的衣袖,声音都有些颤抖。
钱二柱被钱方一摇,更是慌了神,“我,我当时也吓坏了。一个大浪过来,我,我差点也站不稳。等我回过神来,就,就看不到你爹了……”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救他?!他是你哥啊!”钱圆忍不住质问道,她虽然知道钱二柱平时对钱大柱不好,但也没想到他会见死不救。
钱二柱一听,有些恼羞成怒,“扫把星,你这是什么话?那浪那么大,我要是跳下去,我也得死。
你爹他自已没站稳能怪我吗?再说了,要不是他生了你这个扫把星女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砰!”
钱二柱被钱方打了一拳倒是清醒冷静了不少,他摸了摸嘴角见有血迹,怒骂道:“钱方你这个兔崽子,我可是你二叔,你竟敢打我。”
“你都敢杀你大哥污蔑你侄女,我怎么就不能打你?”此时的钱方双目赤红浑身颤抖,高大的背影满是悲伤。
钱圆拍了拍钱方的后背,既轻柔又坚定:“哥,你先回家守着娘,先别让娘知道这件事,我水性极好,我有办法救爹。”
钱方一听瞳孔一缩,刚转身想抓住钱圆,可钱圆早已经跑了出去,“圆儿,你回来!”
钱二柱看着兄妹俩奔跑的背影,喃喃道:“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要怪就怪你有个扫把星女儿,是她克死你的。”
钱二柱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东西,脚步虚浮的往老宅的方向离开。
钱方追上去拦住了钱圆,眼神满是悲伤“妹妹,不能去,若掉进海里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知道吗?所以要去也是我去!”
钱方哆嗦着嘴唇说着,他眼里的泪珠像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钱圆也红了眼,但她逼迫自已冷静,“哥,没时间了,你要相信我,你放心,不管爹是死是活,我一定能把他带回家。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保护好娘,我们有可能没有爹了,但不能再没有娘,你明白不?”
“那你要答应我,你要活着回来,不然我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已。”泪流满面的钱方几乎是低吼出声。
钱圆一怔,随即也点了点头哽咽道:“放心,有这么好的家人,我舍不得死。”
说着,钱圆再也没有犹豫的跑到及腰的海水,然后快速向远方游去。
而在四周赶海的人因为不知道情况,见到兄妹俩这样还特意纷纷来问钱方是怎么回事?
钱方面对众人的询问,心中满是痛苦和愤怒,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说道:“我爹和二叔出海捕鱼,遇到大浪,我爹掉进海里了,我妹妹水性好,想去找找。”
众人一听,都露出惊讶和同情的神色。其中一位年长的渔民皱着眉头说:“这可不得了啊,那海浪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妹妹一个女娃子,就这么去了,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