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华瞧见南氏的脸,差点没憋住笑,看来那天她和简氏打架很猛啊!
只见南氏原本消瘦的脸颊肿成泡粑,敷着黑乎乎的东西。
左眼周淤青一片,像盖着一朵乌云,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看着很惨很滑稽。
南氏看到云霜华祖孙二人,不自在把头扭向一边,假装没看到。
云霜华偏偏不放过嘲笑她的机会,阴阳怪气道:
“哟,这不是南婶子吗?你这脸是咋啦?我差点没认出来!”
南氏听到云霜华阴阳怪气语气,气的差点破口大骂,扫了一眼辽氏,只得讪讪笑道:“呵呵,摔的。”
云霜华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故作惊讶道:
“是吗?可我怎么听村里人说,那天你被简氏压在地里打。”
南氏一听立马炸毛,破口大骂:
“放他娘的屁,哪个狗日在背后乱说,简氏那烂妇人分明被我压着打。”
南氏太激动扯掉伤,痛得她龇牙咧嘴。
云霜华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她压低声音道:“想不想报仇,告诉你一个秘密。”
南氏不屑撇嘴,但还是竖起耳朵听。
云霜华扫了眼四周,继续压低声音:
“昨儿个我跟大舅妈去镇上时,瞧见云瑞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南氏一听震惊得瞪大眼眸,随后眼里满是狐疑,显然她不信。
见南氏不信,云霜华继续爆料,
“我听一个店铺老板说的,他们住在八巷港。”
南氏听完有五分信,随即警惕的看着云霜华,
“你为何告诉我,我看你是没安好心。”
云霜华不屑一笑,“看你被打的很惨,好心告诉你,想不想报仇是你的事。”
云霜华说完挽着辽氏的手离开。
南氏看着云霜华祖孙俩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紧接着,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眼里闪过一丝坏笑,
“好啊,等我伤好了,亲自去瞧一瞧,要是真的,哼,那就有好戏看了。”
云家
云倾从书院归来,踏入家门,瞧见简氏鼻青眼肿的模样,差点没认出来。
他面露震惊,心中隐隐作痛,语气焦急问道:
“娘,您,您这是怎么回事?”
简氏见到自已最疼爱的小儿子回来,以为在做梦。
她快步走上前,上下打量,确认是真的,眼眶瞬间泛红发酸。
心底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道:
“三郎,我的三郎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你要是再晚些回来,娘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说着说着她呜呜哭了起来,配合她鼻青眼肿的模样有些可怜。
“娘,您快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云倾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急切地追问道。
简氏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握住云倾的手,然后将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一一道来。
从云霜华提出要断亲,说到云霜华的外祖家来殴打他们,又提及南氏如何坑害她……
“三叔,你可算回来了,那个云霜华,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她竟然叫她外祖家的人来打奶奶。
你瞧瞧,奶奶的一处头皮都被扯掉了,还有那南氏,把奶奶打成这般模样。”
云青玉见云倾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绣活,也在一旁附和着,着重描述简氏如何惨。
云倾听完,脸色变得铁青,脑海中不禁想起那天在街上。
云霜华让他当众丢尽颜面的场景,顿时恨得牙关紧咬,心中满是愤恨。
这时,姜氏从厨房进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赶忙凑上前去煽风点火,说道:
“小叔子,你可一定要为婆母报仇,你是不知道,那天婆母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呐。
那个赔钱货不知给了村长什么好处,村长居然向着她,还罚咱们给她送去两斤粮食,不然就跪祠堂。
我让夏姐儿把粮食送过去,她倒好,居然嫌弃,直接把粮食倒在地上。
还让夏姐儿一粒粒捡起来,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说完,她故作姿态地拿起帕子,假装擦拭那根本没有泪水的眼睛。
云倾听后,本想质问姜氏们在干嘛,为甚不护着娘。
但看到姜氏和云青玉脸上结痂的伤,他便心里清楚了。
云倾微微眯起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且等等,下个月便是府试,等我考中童生,我定将你们所受的委屈还回去。”
“哼,等三郎考中了,且看村里那些个眼皮子浅的,到时候还不得上赶着来巴结咱们。”
简氏说着,脸上满是得意和恶毒的神情,那眼神就好似淬了毒一般,透着股狠劲儿,
“到那时,定要好好地收拾收拾那个赔钱货,也好出出我心里这口恶气。”
正说着,云青宝风风火火从外面跑了回来,
“三叔,三叔,我的糕点带来没。”
听村里人说他三叔回来了,云青宝便迫不及待地往家赶。
他一身的肥肉,随着他跑动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瞧着颇为滑稽。
谁料刚跑到门口,一不留神被门槛给绊倒。
慌乱之中,本能地伸手去抓,正好扯住了云倾的衣袖。
只听“嚓,”的一声脆响,衣袖被云青宝撕断,露出云倾白皙的手臂。
而云倾也被扯得一个踉跄,前扑几步才稳住身形。
简氏也被带了几步,她正抓着云倾的手,
云倾垂眸看着被云青宝扯断的衣袖,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呵斥道:
“你这毛手毛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十岁了,人家十岁会读书写字,你就知道吃,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眼睛是长到头顶上去了吗?连个门槛都看不见!”
训完了还觉得不解气,又扭头看向姜氏,态度看似恭敬,说话的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儿恭敬,
“大嫂,宝哥儿都十岁了,怎么还这么没个正形呢?
你这当娘的,可得负很大的责任!”
说完,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去换衣服。
云青宝平日里哪受过这般训斥,当下就躺在地上撒泼,扯着嗓子大哭:
“呜呜……三叔凶我,三叔他凶我!”
尖锐的哭声在屋子里回荡着,吵得人耳根子疼。
简氏见儿子发怒,一时间犯了难,宝贝孙子,她舍不得责骂半句。
思来想去,便转头怒斥姜氏,“你这个没用的瓜婆娘,耳朵是聋了吗?没瞧见宝哥儿在哭。
你说说你,是怎么当娘的?连个孩子都教不好。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干饭,啥事儿都干不成!”
云青玉见娘被呵斥,心里很是不忍,赶忙上前帮姜氏解围,
“奶,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气坏了自已可不值当。”
简氏一听这话,赶忙压下心中怒火,可看着云青玉又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戳着云青玉额头,
“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那个赔钱货都打不过。
等伤好了赶紧出去挣钱去,留在家里也是浪费粮食,真不知道养你有啥用!”
姜氏气的咬牙,不就是衣袖断了,缝起来就是,犯得着凶她儿子,可又不敢顶撞,只得压下怒火。
相比于这边的吵闹,云霜华们那边欢声笑语,盖房子盖的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