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惧看着连寒远去的背影心里十分的不甘。
以前的连寒并不是这个样子,以前的他真诚、善良,甚至薛无惧自已都觉得与他相比自已好像没有那么善良了。
所有故事的开端都要追溯到薛无惧刚满十八岁的那一年,那些被深埋在岁月尘埃中的记忆,就如同被封印许久的宝藏一般,正缓缓地、一点一点地从他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那是一段遥远而又模糊的过往,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幔,让人看不真切,但却又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情感。
“无惧,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辰,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神医慈祥地笑着询问薛无惧。
薛无惧思考片刻脱口而出:“父亲,我要出去游历。从你收养我时到现在我从未踏出平阳城半步,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神医笑容僵在脸上,“无惧,我把你当做下一任平阳城城主培养,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父亲,您看啊!既然我将来要成为这座城的主人,那么仅仅只是待在家里埋头苦读或者纸上谈兵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呀!所以我要到外面广阔的天地去好好地历练一番才行。”
“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了解世间百态、人情冷暖;也只有经历过风雨的洗礼和磨砺之后,我才能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城主,肩负起守护咱们这一方百姓的重任呐!”
神医叹了一口气,“唉,你去吧。”
薛无惧开心地跳起来,“谢谢父亲。”
神医叮嘱他,“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已,行事切勿鲁莽。”
“知道了父亲。”
神医打趣,“你要走,老父亲我这么难过,你竟然笑得那么开心。真是儿大不重留啊。”
薛无惧搂着神医,“父亲,我怎么不难过,我可舍不得你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和谐。他们之间的互动丝毫没有传统父子间那种严肃和拘谨,反而充满了轻松与随意。
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他们俩更像是一对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薛无惧离开平阳城后前往了东荒,父亲和桃容的故事深深地打动着他,他想去寻找一个妖,然后与他成为知已、好友。
东荒是妖的地盘,很多妖生活在东荒。自诩功夫神医之下第一人的薛无惧只身一人前往东荒寻找懂自已的妖。
在前往东荒那漫长而艰辛的路途之中,薛无惧所遭遇的妖物数量与日俱增。
每当有妖物向他扑来的时候,薛无惧都会迅速做出反应。只见他身轻如燕地侧身一闪,巧妙躲开攻击。
但每次他都只是将那些妖击退而已,并未对它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可是一路走来他都没有遇到愿意和自已说几句话的妖,有的妖想吃了他,有的妖对人不感兴趣更别提交朋友。
薛无惧有些郁闷,难道自已找不到懂自已的妖了吗?他在心里安慰自已,东荒有很多妖,在那里一定能找到好友。
在他踏入东荒地界的第一天,薛无惧便遇到了自已一直寻找的好友:连寒。
连寒的身世可谓充满了神秘与传奇色彩。他的父亲乃是一条历经千年修炼的蛇妖,拥有着超凡脱俗的法术和深不可测的功力。而连寒的母亲,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子。她或许没有什么特别出众之处,但却有着一颗善良纯真的心。
而他出生时母亲就因为身体承载不了他的能量爆体而亡,连寒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他对母亲所有的印象都来自父亲对母亲的描述。
连寒虽不是妖,但先天蛇体,继承了父亲的妖气。
连寒和薛无惧的第一次相遇在一条河边,薛无惧在河边休息,连寒在远处看着他。
薛无惧走到他的面前,连寒眼神闪躲着说:“你是人,你身上没有妖气。”
薛无惧点点头,“我是人,你是妖吗?”
“算是吧。”
薛无惧开心地搂着他,“太好了,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连寒听到这话显出蛇形快速逃离。
薛无惧失望大喊:“你跑什么?我不会伤害你的。”
连寒没有停下来快速回了家,他告诉父亲自已在河边看见了人。
“那人没有伤害你吧?”
连寒怯生生地摇头,他的父亲摸着他的头:“好孩子,不能和人来往知道吗?人心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之前你的母亲就是遭人追杀才会来到这里的。”
“那母亲呢?”
“你的母亲除外,她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她的心比早晨的露水还要纯洁。”
连寒点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这一刻的薛无惧和连寒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会成为彼此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薛无惧来到东荒后到处寻找妖与自已结为好友,可那些妖都不愿意和人交朋友,薛无惧一直吃瘪。
天气日渐寒冷,薛无惧在外行走时不小心坠落山崖。
他的脑袋撞上石头,没一会儿他就晕了过去。
外出玩耍的连寒看见受伤的薛无惧,他小心翼翼走上前,发现薛无惧晕倒了就把他带回家照顾。
他的父亲见他带回来一个人类十分生气,“连寒,你为什么带一个人类回来?”
连寒背着薛无惧说:“父亲,我看他受伤晕倒就把他带回来了。外面天气那么冷,我要是不把他带回来,他会死掉的。”
“那就让他死掉。”
连寒哭着求父亲留下薛无惧,“父亲,求求你了,把他留下吧,我不想看着他死。我们不能和人类一样铁石心肠。”
见父亲不为所动,连寒搬出母亲,“父亲,母亲那么善良,如果是母亲,她一定会救他的。”
“带他进来吧。”
“谢谢父亲。”
连寒开心地背着薛无惧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