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莲心一惊,连忙上前福了福身:“是,奴婢明白。”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吧,若是宴会还缺些什么,就去找管家,宁王府头一次举办宴会,马虎不得。”叶从溪看着朱如玉吩咐道。
“是。”朱如玉看了眼梦莲,低着头起身行礼,脸上不见一丝笑意:“妾身告退。”
出去后,主仆二人回了未微院。
“跪下!”朱如玉大声呵斥道。
“奴婢知错,还请侧妃责罚!”梦莲身子一颤,跪在地上说道。
“让你办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何用?”朱如玉“啪”的一声,打了梦莲一耳光,随后戳着梦莲的脑袋说道。
“奴婢也没想到王妃会知道此事。”
“你不是说都已经办好了吗?我都已经跟我的姐妹们说了,你让我把脸往哪搁?”朱如玉瞪着梦莲,眼中满是怒气。
“奴婢……”梦莲低下头,不敢直视朱如玉。
“我问你,是不是有人告诉王妃这件事的?”朱如玉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这……奴婢不知。”梦莲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慌乱。
“哼,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然王妃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朱如玉冷哼一声,心中暗自猜测是谁告诉了王妃。
“那现在怎么办?”梦莲小心翼翼地问道。
“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补救了。”朱如玉皱起眉头,思考着对策。
“侧妃,奴婢有个主意或许可以一试。”跪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梦荷开口说道。
“什么主意?”朱如玉偏头看向身后的梦荷人说道。
“那十州春色可是陛下御赐的,自然十分珍贵,所以喝过的人寥寥无几。我们不如来个偷梁换柱,用艳回里取而代之怎么样?说起这艳回里,也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只是它源自大周,大启的人很难品尝到,更别说上京城里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和小姐们了!”
“奴婢也觉得这个主意行得通。王妃说过,府上的酒除了十里春色不能碰,其它的都可以随意使用。王妃大婚时带来了不少艳回里,正好派上用场。”梦莲急忙应道。
“看来只能这样了。”朱如玉无奈地点点头,然后亲自扶起梦莲,伸出手把她散落的发丝捋到耳后,轻轻抚摸着梦莲被打过的半张脸,柔声问道:“你会不会责怪我出手太重?”
“奴婢不敢。”梦莲慌忙低下头,连连摇头。
朱如玉轻笑一声,微微摇头,轻轻抽回手来,悠然地坐到椅子上,优雅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然后缓缓放下,微笑着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今天就不用你伺候了。”
梦莲一听,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连忙躬身行礼道:“多谢侧妃体谅!”她恭敬地退下,步伐轻盈,仿佛生怕打扰到侧妃的宁静。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梦莲回到了自已与梦荷共住的房间里。她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镜中的自已,尤其是那肿胀不堪、淤青发紫的脸颊。她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之中。
“梦莲……”梦荷轻声呼唤着,推开门,轻步走进房间。她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玉镯,还有几个新鲜的鸡蛋。“这是侧妃让我送过来给你的玉镯。对了,我刚去厨房取了些鸡蛋,可以帮你揉揉,这样可以缓解疼痛。”
梦莲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带沙哑地回答道:“谢谢你,梦荷。”
她接过梦荷手中的玉镯,却连一眼都没有多看,便随意地打开妆奁旁边的抽屉,将镯子丢了进去。那个抽屉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几乎快装不下了。
梦荷看着梦莲的动作,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但她并没有多问。她轻轻地走到梦莲身边,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如果有什么烦恼,不妨跟我说一说。”
梦莲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转过头,不叫梦荷瞧见她的样子,偷偷抹了眼泪,轻声说道:“我能有何事?今日我不用伺候侧妃,你的事情多,快去忙吧,免得被挑出差错。”
梦荷迟疑的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鹤云院
“王妃,未微院的婆子说侧妃一回到院中便关了门,听里面的动静是打了人。”竹香从门外走进来说道。
叶从溪喝茶的手一顿,抬头看向竹香:“打了人?”
“是,婆子说动静很大,但听不清里面说些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艳回里这三个字。”
“艳回里?”银铃在一旁出声看向叶从溪,“王妃,这不是我们带来的酒吗?”
“约摸是想在宴会上用吧。”叶从溪轻声说道,“罢了罢了,她瞧上这酒便瞧上吧,原是我说府中除了十州春色其他酒都可用。”
“说些什么呢?十州春色又怎么了?”陈煜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一脸好奇地问道。他的目光扫过叶从溪和银铃,最后落在叶从溪身上。
竹香和银铃见陈煜回来,对视一眼后,悄悄地退下,只留下陈煜和叶从溪两人在房间内。
“没什么,你的好侧妃想开一个秋日宴,看上了你的十州春色,我寻她来说你宝贝这酒宝贝的很,除了十州春色,府中的酒皆可用,她便瞧上了我带来的艳回里。”叶从溪半倚着软枕看着陈煜说道。
陈煜闻言,眉头微微一蹙,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知是对那句起了反应,“什么好侧妃,那艳回里也是好酒,且是礼城特色,上京城千金难买,她倒是会挑,其他名酒不用,偏偏瞧上这俩。”
“瞧你小气的样,你若是想喝,我写信让二舅舅的商队送来些便是。”叶从溪笑了笑。
陈煜没再多说,坐在叶从溪身侧的椅子上开口说道:“今日父皇同意了你我一同去大周。”
“当真?”叶从溪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满脸惊喜的看着陈煜。
“我还能骗你不成?”陈煜宠溺的摸了摸叶从溪的头发,“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你的身子,怕你受不住这舟车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