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慎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个女儿,这个女儿很像他的亡妻,每每看到她,他总会想起他的亡妻。
也不知道何时开始,这个女儿和他不再亲近,好像是从她母亲难产去世开始吧。那年她才五岁,至今也不过十一载。
“你怨叶家吗?”叶慎背过身,看着亡妻所做的那幅画,不知道是在问亡妻,还是在问叶从溪。
“女儿不敢,女儿还要多谢陛下和娘娘赐的好姻缘呢,嫁过去就是皇子妃,这是多少人修不来的福分。”叶从溪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说的话也像是讽刺。
叶慎转过身,看着与亡妻相像的女儿:“你若真的这么想,也是极好的,应家那孩子还是忘了吧……”
“爹不用提醒我,该藏好的我会藏好。”叶从溪难得打断叶慎。
“就这样吧,但是爹还是有一句话要嘱咐你,你代表的大周的脸面,往后去大启切莫失了身份,哪怕这次你是代替公主出嫁,大周该护你的,还是会护着的。”叶慎语重心长的说道。
“女儿知道,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女儿先告退了。”叶从溪说道。
叶慎微微颔首。
叶从溪见状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叶慎出了会神,开口:“阿青,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叶从溪走出书房,银铃和银曲紧随其后,关切地询问:“姑娘,老爷跟您说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些不要有失身份,代表的是大周的脸面。”叶从溪轻描淡写地回应,提起裙摆,优雅地踏上楼梯,步入游廊。
“姑娘不乐意听?”银曲笑了笑着问道。
“当然,谁乐意听这些,”叶从溪笑了笑,想起刚刚吴公公送来的赐婚圣旨,喃喃自语:“和宁和宁,和平安宁,这封号也是够讽刺的。”
“姑娘说什么?”银曲轻声问道。
“没什么,去鸣泉院看看阿珏。”叶从溪说道。
鸣泉院。
叶珏背手而立,站在廊前,目光远眺着院中的景致。年仅十一岁的他,身高已超过叶从溪一个头,站在那里,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怎么在这站着不进屋?”叶从溪走到叶珏身边,与他一同望向院落,银铃和银曲站在远处,看着姐弟二人。
“阿姐为何要答应?”叶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话语中透露出他的不解。
“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嫁去大启也好,高低是个宁王妃,说不到日后能做一国之母,总好过日后被随便指给一个男子。”叶从溪语气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阿姐……”叶珏转头望向叶从溪,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珏儿,你是叶府的嫡长子,身份地位在那儿,还有外祖作为依靠,往后阿姐不在也要照顾好自已,有事就去找外祖和两位舅舅。”叶从溪看着叶珏。
“叶珏谨遵阿姐教诲。”叶珏握拳微微俯身。
“嗯,进屋吧,虽说没有下雪,这种天气还是冷的,阿姐还有事情,便先走了。”叶从溪笑着看着叶珏。
“好。”叶珏点点头。
第二日,叶从溪一大早就起身,因为宫里派来的教习嬷嬷已经到了。
“公主,娘娘派奴婢们来教礼仪一应事情。”两位教习嬷嬷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