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两个月便过去了。这两个月里,陈煜和叶从溪相处还不错,相敬如宾,但陈煜不想只是相敬如宾,日日出现在叶从溪眼前,变着花样给叶从溪送东西,今日是叶从溪喜欢的钗子,明日是叶从溪未曾吃过的大启小吃。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厚重的冬衣也已经脱下,叶从溪这几日看着空荡荡的鹤云院思考着如何改造院落,一个人坐在窗边拿起纸笔思考买些什么。
春雨绵绵的一天夜晚,陈煜骑马从宫中返回,杨棣和纪文这两个五大三粗的人显然没有预料到需要携带雨具,结果是浑身湿透地回到了鹤云院。
陈煜一踏入房门,便见叶从溪坐在窗边,手持笔墨纸砚,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归来。
陈煜与叶从溪的相处方式颇为独特,他们同住一院,但却像是自已过着自已的生活,除了用膳、同床共枕,基本上没什么交汇点。倒是陈煜遇到什么新奇之物,便会派人送到鹤云院,叶从溪则会表示感谢,亲手制作一些糕点作为回礼。
两人同处一室,叶从溪见到陈煜时,通常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称呼一声“殿下”。两人同桌用膳时,叶从溪常常会出神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凝视着远方,每当此时,陈煜心中便会无端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尤其今日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是和景王陈炯一起出来的,虽说他不喜欢陈炯,但是他和景王妃的感情是真好,景王妃知道陈炯今日没带伞,特意撑了把伞站在马车旁等在宫外守着陈炯 出宫,然后一起回家。
陈炯回去的时候还看见陈煜没有伞,还特意问陈煜要不要伞,陈煜当时直截了当的便拒绝了,说叶从溪马上便来,不打扰皇兄皇嫂回府了。
想到这陈煜心里头便堵着口气,不舒服。
“王妃在做什么这么入神?”陈煜冷着声音说道。
叶从溪这才从纸里抬头,看向陈煜,“殿下回来了?头发怎湿了?”
叶从溪看着陈煜有些疑惑,也注意到陈煜的声音带着些寒意,也不知道哪里惹了这尊大佛。
陈煜言简意赅:“外面下雨了。”
“嗯?”叶从溪扭头看向窗外,“杨大人和纪大人没给殿下带把伞吗?”
陈煜没说话,看着叶从溪。
“竹香,去给殿下找身干净衣服,银铃去杯水给殿下沐浴,银曲你去厨房让人做些姜汤来给殿下驱寒。”叶从溪起身喊着三人。
几人应声去准备东西,叶从溪见陈煜脸色有些缓和,拉着陈煜坐下,替陈煜倒了杯热茶。
“殿下先喝些热茶。”叶从溪将茶盏放到陈煜面前,笑盈盈的陈煜。
“在忙些什么?”陈煜问道。
“殿下请看,妾身在规划要给院子里添置的花卉,春天已至,妾身想买些花来给院子增添些色彩。”叶从溪将宣纸递到陈煜面前说道。
陈煜接过叶从溪递来的茶,随意地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这些事情交给管家去做就可以了。”
叶从溪认真地摇了摇头:“那不一样,自已亲手布置的,更合妾身的心意,更何况这里是妾身要居住很久的家,妾身当然要亲自挑选了。”
陈煜听到“家”这个字,心中泛起一丝愉悦,但面上并未显露,恰巧银铃进来报告水已备好,他便起身去沐浴更衣了。
叶从溪见人走了,轻叹了口气。
“王妃怎么了?”银铃见叶从溪叹气,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感叹男人的心思千变万化罢了。”叶从溪摇了摇头说道。
叶从溪不是傻,陈煜那冷不丁的语气她当然听得出来,更何况一起生活的两个多月。
陈煜在浴房里想了许久,总觉着这样在一个屋檐底下各过各的,偶尔说上两句话不是办法,总得想个办法吸引她注意力。
一刻钟后,陈煜从浴房里出来,叶从溪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坐在妆奁前拆珠钗首饰,往脸上抹些东西。
“殿下洗漱完了?妾身马上就好,殿下先休息吧。”
叶从溪抹了抹玉颜露,随后起身去了床榻边,瞧见陈煜坐在床榻边看着她。
“殿下,怎么了吗?”叶从溪问道。
“没什么,早些睡吧。”陈煜摇摇头,脱了鞋睡在床榻上。
叶从溪看着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拧着秀眉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