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叶从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道:“不后悔。”
一旁的李承欢看着表姐如此坚决的态度,不禁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轻声唤了一句:“表姐……”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叶从溪似乎看穿了李承欢心中所想,微笑着安慰道:“承欢,表姐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些过意不去,但真的不必如此。你看,我现如今的生活很好,有爱自已的丈夫,有优秀的弟弟,未来还有孩子。”她的笑容如同春天里最和煦的阳光一般,温暖而明亮,瞬间驱散了李承欢心头的阴霾。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估计姑母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来,就麻烦公主代我向姑母转达一声道别吧。”叶从溪笑意盈盈地说着,然后转身朝着宫门口走去。
李承欢默默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表姐离去的背影。
当叶从溪走出宫门时,一眼便望见了正在那里百无聊赖等待着的陈煜。他英俊的面庞上此刻写满了焦急与关切,一瞧见叶从溪出现,立刻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
“没事吧?有没有受委屈?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陈煜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叶从溪,生怕她受到丝毫伤害。
叶从溪被陈煜这副模样逗得噗嗤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瞧把你给紧张的,我能有什么事?不过,确实有点事情要跟你讲,咱们还是先回家再说。”
陈煜闻言,狐疑地挑起眉毛,牵起叶从溪的手,一同登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随着车夫挥动马鞭,车轮缓缓转动起来,两人回了四方馆。
下了马车之后,叶从溪紧紧地拉住陈煜的手,脚步匆忙地朝着屋内走去。她似乎显得有些焦急,甚至顾不上周围人的目光。一进入屋内,叶从溪便迅速地关上了房门,仿佛生怕被别人看到或听到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
“怎么了?瞧着你的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惊慌失措?”陈煜见状,连忙伸出双手,轻轻地拉过叶从溪,并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坐到椅子上。
叶从溪并没有回答陈煜的问题,而是突然用力地一把抓住陈煜的手,眼神异常坚定且认真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问你一件事,你绝对不许瞒着我!”
陈煜微微一愣,但随即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理了理叶从溪耳边凌乱的鬓发,轻声回应道:“你尽管问吧,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的。”
得到陈煜的保证后,叶从溪深吸一口气,然后直视着陈煜的眼睛,开口问道:“半个月之前,你有没有写过信送回到大周去?”
陈煜闻言,不禁挑起了眉梢,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我写信给大周做什么呢?那里已经没有太多值得我挂念之事了。”
见陈煜否认得如此干脆,叶从溪紧接着追问道:“那么,你是否曾以应准的名义写信给陛下以及司北侯府呢?”
“没有啊。”陈煜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为何要用应准的名义写信到大周?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人假借应准之名写信了吗?”
叶从溪的神情变得越发凝重起来,她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没错,今天承欢告诉我,就在半个月前,有人以应准的名义分别写了两封信。一封信送到了陛下那里,另一封则送往了司北侯府。信中的内容声称应准还活着,并且不久之后即将归来。”
“可我未曾写信回大周啊!”陈煜紧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地说道,“来到京城已经好些天了,却从未听闻过应准归来的消息。”他一边起身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的缘由。
站在一旁的叶从溪轻轻摇动着头,缓缓开口道:“想来应当是陛下和司北侯府刻意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吧。今日若不是承欢偶然间与我提及,恐怕我们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呢。”
陈煜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突然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怪不得那日阿蓉用那般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想必她定是觉得我面具的模样与应准有几分相似之处。再加上那封信……但或许由于某些原因,她当时并不敢轻易确认。”
这时,叶从溪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忧心忡忡地问道:“你说会不会是你的身份已然暴露了?毕竟这突如其来的信件实在令人心生疑虑。”
“应当不会暴露的,如果真的暴露了,陛下那边定然早已派人前来追查了。只是这两封神秘的信中皆言明应准将会归来,可究竟所指之人是我,还是另有他人会假冒应准之名,目前尚不得而知啊。”陈煜摇头,继续分析道。
叶从溪微微颔首,随后无奈地轻叹一声,轻声说道:“如此一来,我们现今所能做的唯有静观其变了。只盼望着在此期间莫要生出什么意想不到的岔子才好。”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忧虑与不安。
“我先派杨棣盯着些,你不要胡思乱想啦。”陈煜缓缓地松开了手,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桌前。他伸手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地往杯子里倒满了一杯清水,接着转过身来将这杯水递到了叶从溪的面前。
“应连那边怎么样了?都安排妥当了吗?”叶从溪猛地伸出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陈煜的手腕。由于动作太过突然和用力,导致陈煜手中的水杯差点就倾斜过来,杯中的水也险些洒落出来。
陈煜赶忙稳住手中的茶盏,轻声说道:“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应连就住在西边的那个院子里,那里是我之前买下准备留着咱们以后有空闲时间一起过去游玩小住的。而且那个地方很隐蔽,侯府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