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意回到留兰殿已经是酉时三刻,到殿时却发现叶琮安已经在院中等着了。
她也是闲来无事,折子看完就直接到了留兰殿,和在东宫时不一样,这里要大上许多,宫人也多上许多,整个殿中的每一处都有人精心打理。
主屋全是木檀香,摆放的物件也不多,但是远远的就看见一幅画,画中女子与自已无差,是她第一次元宵灯会时穿的衣裙,她好像记得不是让他烧毁了吗?上次来这边也没见到啊?
愣神之际,墨意将叶琮安圈进了怀抱:“陛下在看什么?”
叶琮安指着那画说道:“朕不是之前让你烧毁吗?”当时墨意还未跟她,若是私藏太女画像被发现,她也保不住他,私藏皇家画像是不被允许的。
“陛下,我藏起来了,不会有人发现的,陛下许久不来,我又不敢邀宠,怕陛下为难。只好将画拿出,当做是陛下晚上留宿留兰殿了。”墨意亲昵的在叶琮安的脖间轻蹭。
听完墨意的话,叶琮安内心直呼真是造孽啊!感情的债真是欠了一大堆!
她转身环住墨意的腰,耳朵紧贴着墨意的胸口,叹声道:“朕已经让小顺子排了侍寝时间,不用担心朕不会过来了,你本就是朕的侧君,不用怕朕为难。”
怀中的人虽娇小,但却支撑起了整个大景,前段时间一直被政事所扰,他又怎好给她徒增烦恼。
他收紧了手臂,想将人揉进身体,但又隐忍克制着,生怕她感到不适。
用过晚膳,二人在御花园消食,已经是夏初,白天的时间渐长,落霞的余晖随意的撒在他们身上,就像是换上了一件新的衣衫,衬得二人格外般配。
秋荷不禁感慨道:“多美好啊!”
墨勤意外的回应了一句:“确实,侧君与陛下十分般配。”
秋荷挑眉,用手戳了戳墨勤的脸:“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不能面带微笑吗?”
结果墨勤尝试着笑了笑,把秋荷吓坏了:“你...你还是不...不笑更好些!”
谁懂啊,面瘫脸果然不能轻易尝试咧嘴笑,稍不注意就会被当成山匪的!
月上枝头,他们回到了留兰殿,墨勤去打了热水,秋荷退到了一边,因为在墨侧君这里,陛下根本轮不到她伺候。
替叶琮安洗漱好后,墨意简单的去洗漱了一番。
躺在床上的叶琮安,看着床帐发呆,不一会儿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热的体温在被子下不断攀升,呼吸的交缠,使二人几乎要将对方的亵衣扯碎。
身体不自觉的扭动着,让叶琮安有些控制不住,但好在她忍住了。
耳鬓厮磨许久,墨意才从她唇边离开,替她擦拭了身下,又换上了新的亵衣亵裤,自已则是让墨勤打了一桶冷水,出去了。
虽然最后一步没有进行,但是依旧将叶琮安累得不成样子,小小的一团缩在被窝里,不停地平复快速跳动的心,心中想到:幸好小顺子没有每天给自已都排上,不然真的要憋疯的。
墨意进屋时,便见床榻上的人已经将头都盖住了,他轻轻拉过被子,躺了下去,将人再次拉入怀中,在叶琮安的后脖颈处轻轻落下一吻:“不早了陛下,休息吧。”
叶琮安轻声嗯了一下,靠着墨意沉沉睡了过去。
怀中人已经睡下,但是墨意却没了睡意,他真的好想深入了解一下陛下啊,可是陛下还在孝期。
翌日一早,叶琮安从床榻上起身,身上的痕迹让她有些无奈,虽说没到最后,但是痕迹却是不少。
收拾好后,她便叫上了祝暗一起出了宫,今日休沐,她想去红英军营看看,秋荷被打发去了清兰坊。
刚到营地就听到了周扬的哭叫。
一脸委屈的周扬正坐在草地上看着钱如君哭道:“可是,你昨晚明明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得对我负责!”
祝明皱了皱眉,心中很是鄙夷: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女兵们,钱如君环顾了一下四周,女兵们纷纷退开了,但是依旧有好奇的不停地转头。
叶琮安和一身马夫打扮的祝暗,从营门走了进去。
“看来是朕来得不巧了?”说完一脸笑意的看向钱如君,
要是秋荷在指不定憋笑成啥样。
祝暗面上不显,心下已经想回去该怎么和秋荷说道说道了。
钱如君没想到陛下回来,赶紧踹了周扬一脚,行礼:“臣失礼了,还望陛下勿怪!”
周扬则是行完礼后直接跪到叶琮安面前大声喊道:“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他一边说着还不停地假装擦眼泪,叶琮安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钱如君:“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哭得一脸假的周扬,钱如君没好气道:“陛下,臣就是昨晚喝多了些,倒头就睡了,他非要说臣对他动手动脚的!就他这模样,臣都不稀罕搭理,还不如雅悦居呢!”
听到雅悦居三个字,周扬一下子就炸毛了:“你还去过雅悦居!?”
钱如君翻了个白眼,瘪嘴道:“没见识,我就去听听曲儿怎么了?”
“不行!不行!你今天必须对我负责!”周扬耍无赖道。
一旁的祝明眼观鼻,鼻观心。
叶琮安丢给周扬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二位将军之间的事,你们自已处理就好,朕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就先不打扰二位了。”说完就带着祝暗出了军营。
“陛下,接下来回宫吗?”祝暗问道。
想着都出来了,索性去看看母后吧,也不知她住在行宫方不方便,许久不曾来信了。
于是祝暗驾着马车一路去了城外的行宫。
行宫不大在巨恒山上,和东宫其实差不多,但是胜在清净,冬暖夏凉,后山还有一池温泉。
二人到时,守宫的侍卫连忙相迎,太后正在和几位太妃玩叶子牌,显然,是太后赢得多。
给太后和太妃们行礼后,便寒暄了几句,叶琮安望了望跟在太后身后的两人,低声问道:“母后近来气色甚好,在行宫可还住得安心?”
太后将她拉至一旁,小声说道:“安心倒是安心,但是吧,小姐妹们有些无聊。”说着便看向其余几人,几位太妃皆回以微笑。
不等太后再说什么,叶琮安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得,父皇您也别怪她们,主要是您走了,她们寂寞。
行宫门口,叶琮安深深看了一眼祝暗,但又没说什么。
祝暗只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