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琮安叹了口气,她就知道瞒不住,让陆朝说了个大概,连同她的身体情况。
墨意周身瞬间冷了几个度,不是因为叶琮安子嗣艰难,而是想灭了那群白家的人。
可叶琮安以为他是因为子嗣,便看向他道:“你...若是觉得子嗣艰难,孤可以放你出东宫...”
“殿下!您是打算休了我?”墨意出声打断,“我要的只有殿下,无关子嗣,殿下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
陆朝其实觉得殿下说得有理,可墨意不是这样想的,殿下直接这样说出来,有些让人不好受。
他勾了勾叶琮安的手:“殿下,我们都是心甘情愿到殿下身边的,断不会离开殿下,墨侧君只是生白家那群人的气。”
墨意听着陆朝给自已解释,抿嘴看向叶琮安。
叶琮安意识到自已可能说错话了,赶紧找补:“孤,孤只是想替你们考虑。”声音越来越小。
秋泽看着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出声道:“好了,殿下需要安心静养,两位侧君先回去,明日再来看望都行,殿下才醒,精神还不是很好,要休息了。”
陆朝和墨意点点头,起身:“劳烦秋大哥了。”
秋泽扬了扬手:“不劳烦,放心吧,会还你们一个康健的殿下。”
墨意出了主院便叫住了陆朝:“多谢陆侧君!”
陆朝叹了口气:“殿下不懂我们的心思,只是一味的替我们考虑,也不能怪她,她要走的路比较艰难,总想着不依赖别人,可她忘了自已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
墨意明白,二人沉默了许久,才相继离开回了自已的院子。
屋内,秋泽看向叶琮安道:“秋荷和我这两天会轮流守着殿下,殿下安心休息。”
叶琮安看向秋泽微笑道:“秋大哥,这次也多亏你了。”
秋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殿下要不要考虑将我一直留在东宫,殿下的身子可离不开我。”
叶琮安一脸错愕,正当她要开口,就被秋泽打断了。
“殿下好好休息,其他事别想了。”秋泽眼眸含笑的说着,将叶琮安的被子给她盖好,好像刚刚那句话没有说出一般。
淡淡的药香让叶琮安感到心安,她好像确实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很快便睡了过去。
秋泽坐在床沿看了叶琮安半晌才离开。
秋荷在听到秋泽的话的时候,脑子就炸了,秋神医这是变相求收留?!
她看了看已经熟睡的殿下,压下心中激动,天啦,她的本子又有故事可以写了!
叶琮安休养的这几天,陆续有人来看望。
最开始还好,但是后面怎么越来越多人,叶琮安只好到秋泽的院子里躲着,正好喝药也方便。
秋泽看着叶琮安在院子里躺着,给她盖了个薄被。
就像是回到了那段时间,偌大的宅子,就他们俩,连个侍女婆子也没有。
前几天,殿下都是躲着自已的,现在为了躲其他人,反而到了他院中。
叶琮安醒时,已经快到晚膳时间,这两天她将陆朝打发去清兰坊看账本,让墨意去刑部好好上职,却不想还是有人来。
她干脆装作那天没听到秋泽话一般,躲到了他院中。
秋泽见人醒了,将药端了过去:“殿下大可将人拦在门外。”
叶琮安看向药碗,又看向面前的人,笑说道:“官场之道,等太傅得空了,给秋大哥也讲讲?”
“我倒是愿意听殿下讲讲。”秋泽的药香扑面而来让她更加清醒了。
“秋大哥,你也看到了,孤都积劳成疾了,就不能让孤省省心?”叶琮安无奈了,她看穿了秋泽的意图。
秋泽从叶琮安的话语中也听出了她的意思,他抬手接过药碗,顺手塞了一颗梅干到叶琮安口中。
起身说道:“无妨殿下,我闲人一个,殿下得空了给我讲讲也行。”
叶琮安看向秋泽转身朝秋源去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难不成自已真的是香饽饽?
叶琮安离开时将发簪忘记了,还好有很多,也不差这一个。
但是秋泽却将她掉落的发簪收到了盒子中,盒子不大,除了刚刚的发簪,还有一个玉佩,是白云溪来接叶琮安时,她送给他的。
他将玉佩取了出来,别在了腰带上。
白云溪这两天没见到叶琮安有些难过,他每次去都只是被请到了待客堂坐会儿,根本见不到她。
于是他联系上了秋泽,茶馆二楼。
白云溪看着慢悠悠走来的秋泽,满脸焦急:“殿下怎么样了,这么多天了,殿下都还在休养,你到底行不行啊?”
秋泽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明白为什么殿下要躲着了,这嘘寒问暖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已倒了一杯,缓缓道:“我行不行,殿下知道就行了,你不需要知道。”
白云溪说不出话了,他怕再说,秋泽就该说他不行了,眼神飘忽间看到了秋泽挂在腰间的玉佩,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便开口问道:“平常也不见你佩戴什么东西,今日怎么戴了个玉佩?”
秋泽听白云溪问道,手指轻轻在玉佩上摩挲了两下,抬眸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玉佩很熟悉?”
白云溪点点头,秋泽侧头看向他眼中泛着笑意:“殿下当年给的。”
“殿下给的?当年?”白云溪愣住。
秋泽腰间的玉佩和叶琮安戴的一模一样,此刻他的回想起当年的事情。
白家的人找到了他,想从他身上捞些好处,有意想要打听殿下的事情。
他只好说殿下若是能力不济,自会有人取而代之之类的话,打消白家人的念头。
他不想白家人将殿下缠住,也不想给殿下带入麻烦。
那玉佩他见过,是殿下特意让人刻的,她说他们一人一个。
可后来他的生辰礼变了,不是那枚玉佩,而是一幅山水画。
他也不敢提出,竟然是被送给了秋泽吗?
那就是说殿下是那天听到他说的话了,然后大病一场,将本该送他的玉佩,转送给了秋泽作为报答。
也是从那之后殿下开始对自已转变了许多,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他看向秋泽道:“那本该是殿下赠与我的。”
秋泽却道:“你也说那是本该,殿下那枚还戴在腰侧,但是这枚已经是我的咯。”
白云溪眉头紧蹙:“你如今为何要佩戴?”
秋泽笑意盈盈的看向他:“白云溪啊白云溪,你不是没猜到,是不想猜到吧,你那天确实不该跟我道歉的。”
说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