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景阳帝听着来自边境的汇报眉头越来越紧,边境这些年频繁有外敌侵犯但都不是很严重。
只是近两年南边南蛮入侵越发严重,他们擅长用毒,前往支援的将士们牺牲了一批又一批,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有些钱财的百姓早早搬离了那里,可剩下一些穷苦的百姓却惨遭屠戮,景阳帝听了汇报,又看了前线送回的军情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父皇,儿臣请求前往边境!”叶琮安的声音让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景阳帝眉头依旧紧拧着:“太女可害怕?”叶琮安明白景阳帝的意思,他不想自已有危险,但更希望自已能够有一番作为。
叶琮安坚定的答道:“儿臣愿为父皇解忧!”
“好!好一个为朕解忧,不愧是朕的女儿,那就明天出发,带领十万驻京将士和充足的补给粮草出发,朕等着你的好消息,一定要保证你自已的安全!”景阳帝做好安排让兵部和户部去准备,又听了一下朝中其他事情,便让大臣们退朝了。
白云溪是从宫里太监和宫女交谈中得知叶琮安要去边境的,他睫毛轻颤小声说道:“殿下确实应该多去磨练磨练。”
像是对自已说的一样,可心里却很慌,他知道殿下聪慧,但他依旧很怕殿下在边境出意外,那边擅长用毒,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叶琮安的书房门口,侍女通报后,叶琮安出来便见到了表面淡然实则内心慌张的白云溪。
“太傅是有什么事找我吗?”叶琮安有点疑惑,因为通常这个时候太傅应该是在给景阳帝汇报自已的学习情况,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白云溪注意到叶琮安面对自已从来没自称过孤,说明殿下对自已还是亲近的,看出叶琮安的疑惑,他直接开口询问:“殿下明天就要随大军前往边境?”叶琮安懂了,原来是听说自已要去边境了,来问问自已的学生。
叶琮安乖巧的答道:“是的,太傅,我觉得自已还是实战经验太少,我应该和父皇看齐,多去战场上磨砺自已。”
女孩眼中的坚定他看在眼里,这是他教出来的学生,是他视若妹妹的存在,他明白她的决定,知道她聪慧过人,但他依旧放心不下:“我随你一起去吧,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问我。”
叶琮安听到这句话的下意识反应是:“太傅是担心我砸了白氏一族招牌?放心吧,白氏的学生都很出色,你看我父皇。”
也不怪叶琮安这样想,她回想起十岁的时候偷偷听到过白云溪和他的族人谈到过自已,白家人很担心自已这个太女会不成器,毕竟之前什么都没学过,他们不信任自已,她明白,但更明白只有自已越来越强大才能稳坐那个位置,让人提不出质疑。
叶琮安小时候是很喜欢跟在白云溪身边的,有不懂的随时可以问,可以陪她玩,也把他当做兄长一般。
因为那段时间自已的几个皇兄都没了,不会再有人给自已带宫外的好吃的,再陪着她玩闹,她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太子之位那么重要,重要到几个哥哥为之相互算计,最后竟一个也没了。
那时自已刚被封了皇太女,身边多了一个比自已大的哥哥,心里是欢喜的,她每年都会给白云溪精心准备生辰礼物,那段时间白云溪不仅教自已知识,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已,也陪伴着自已度过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就像亲人一般。
但十岁那年她发现是她自作多情了,他本就是为了遵循先皇旨意来教导自已的,本就不是自已兄长。
他与族人说的话她至今也不敢忘“殿下学不会那就算了,我只是尽到自已的责任,学不学得会,能不能继承大统与我无关,大景自会有更优秀的人替代她。”
原来他是这样认为的,本以为这些年自已真心对待,他就能像哥哥们一样对自已,至少应该相信自已可以做得好,可以肩负起大任。但他却只是轻描淡写般说与他无关,那些朝夕相处的细心照顾,现在看来不过是执行命令而已。
她发现自已好天真,他本就是个外人,只是自已的太傅,不是自已的亲人,他没义务对真心对自已,这些年的照顾不过是职责。他的话很有道理,但她却还是不甘,几年相处竟是这样的。
那天起,叶琮安心中下了决定,那个位置只能是她的。
也是从那天起她渐渐学会了太傅口中的弯弯绕绕,学会了收敛情绪,她学习本就一点就通,可人情世故到现在才明白,不是自已一厢情愿认为的我心真待人,人也会真心待我。
自此也不在叫白云溪太傅哥哥,只是称之为太傅,毕竟只是自已老师,她是君,他是臣的关系。
白云溪不明白为什么叶琮安会这样说,他不过是担心她出意外,不想看到她受伤,可他刚想说不是的,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时,却看到叶琮安的脸色渐冷,冷漠的看着他。
就像看陌生人一般,虽只是一瞬间,但他还是看到了,他从来没见过叶琮安这样看着自已,他的心慌了......
最终他还是没能说出口,紧抿着嘴唇,左手捏了捏衣袖便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回住宅的一路上他都想着刚刚有一瞬叶琮安冷漠的看着他,这让他无所适从,他自认为他们是相处愉快的,至少他是个负责的老师,而她也是个聪慧乖巧的学生。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冷漠的看自已,他想不明白。
叶琮安看着前一刻还说要跟着一起去,后一刻就转身离开的人感到莫名其妙,难不成最近太傅真的中邪了?
她摇了摇头回到自已的寝殿,因为从小就跟着白云溪各处游历的缘故,她渐渐也习惯了自已收拾东西,所以她外出都是自已收拾好衣物,但这次路途远,且是去往边境,所以她让秋荷同自已一起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