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琮安汇报了江州和林州的情况,并提到江州和林州知府二人,景阳帝明白,她这是向他举荐人才。
景阳帝询问了她的身体情况,看见女儿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突然问道:“琮安,陆朝前几日回来给你母后说你同意他进东宫了?”
“若是舅舅舅母同意,儿臣也无话可说,其中利害儿臣已经同他讲过,他执意如此,儿臣实在无法。”叶琮安如实讲道,她以为能够在景阳帝这里得到转机的。
没想到景阳帝却说:“朕看陆朝对你也是真心的,既是如此朕便令人去挑个日子。”
叶琮安还想说什么,却被景阳帝以要午睡为由打发了回去,看来陆朝进东宫是不可能改变了。
她只好认命般的回去了。
陆朝是在叶琮安回来第二天得知景阳帝已经命人给他们挑选日子的,因为圣旨已经在他手上了。
拿到圣旨他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他终于可以日日守着殿下了,平阳侯府众人:还真被这小子盼到了?
陆云满脸疑惑对父母问道:“殿下表姐这是被陆朝下迷魂药了?”
平阳侯夫妇也同意的点点头:“你哥可能是犯错了,我们要不要提前收拾好铺盖卷儿走人?”
“那...那也不至于,至少圣旨是真的!”陆云赶紧开口,“那我们得尽快给老哥准备嫁妆了,还有半月就嫁进东宫了,也算是光耀门楣了。”说完赶紧去清点准备的财物。
皇宫,皇后听到叶琮安松了口,景阳帝已经下圣旨了,这老东西也算做了件好事,不由得高兴起来对身边的嬷嬷说:“朝儿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我这个做姑母的甚是高兴,走我们去东宫看看。”顺手还抓了把瓜子。
嬷嬷看着自家主子的德行,摇摇头叹了口气,女儿都是做太女的人了,就不能稳重点吗?
东宫,听到叶琮安要纳陆朝的消息,于从怀震惊了,他是知道陆朝的,可万万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
要不是叶琮安让他去布置仪式的用品,他还在原地傻站着。
秋荷则是一脸淡定,她家殿下,爱要谁要谁,反正都是一样的嗑,多来几个更好嗑!
皇后到东宫时,叶琮安已经被拉着试了好几套喜服了,虽女子不会嫌麻烦,但多了她也是真的受不住。
看见母后来寻她,立马结束了试衣裙,皇后看着女儿满脸笑意,叶琮安明白这笑意从何而来。
皇后坐下后激动开口:“琮安,你喜欢上陆家那小子了?”
叶琮安满脸无奈:“劝过了,是个不听劝的主,这下您开心了吧?”
皇后啧啧两声:“你要是真的狠心,他也进不了东宫不是?你呀,从小就有点心软的毛病,不过那小子是真心的,你也别亏待了他。”
叶琮安无语了:“母后,您到底是站哪边的啊?”
赶走了皇后,叶琮安也静了下来,她确实对陆朝有些狠不下心,毕竟从小就跟着她,算了,就当是满足弟弟的心愿吧,但愿他别后悔。
白府,白云溪在书房已经折断六支毛笔了。
他难道没有陆朝好看?没有陆朝温柔?他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陆朝?
六月不理解,但低声道:“公子您比殿下大六岁。”
六月声音极其的小,也不敢抬头看自家公子的脸色,默默地准备离开书房这个是非之地,却被白云溪叫住。
很显然自家公子听到了刚刚的话,六月抬头嘿嘿两声傻笑,希望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白云溪不买账,罚他去扫院子。
偌大的白府,六月默默地哭泣着,早知道就不嘴贱了。
季府更是鸡飞狗跳,季钺恨不得将院子里的树全部砍了,季老夫人直摇头,脑子里还想着季钺当初的豪言壮语,这下好了,人快疯了。
底下的下人大气不敢出,季母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道:“你生气,你去找殿下理论去,拿院子里的树出什么气!”
“你也是,自已放不下脸皮去追,你看看人家陆世子,多会说话,你好好学着点儿吧,别到时候啥都捞不着!”
季钺停下了挥剑的手,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
收好剑去了书房,把门一关还闩了门。
季母和季老夫人无奈摇头,看来是指望不上季钺了,还是得靠她们出谋划策。
而陆朝这边完全不同,因为要入东宫,他让小厮四九在京都街道上到处宣扬,还专门给京都的乞丐都发了喜钱,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陆朝得偿所愿了!
七月初,陆朝以侧君身份入东宫的,有一个简单的仪式。
一早叶琮安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到了平阳侯府外。
叶琮安下马接过陆朝手的一瞬间,就被他紧紧回握住,她很紧张,他也很紧张,但陆朝更多的高兴。
仪式在众宾客的祝福下顺利完成,陆朝被送到南侧的朝露院,静静的等着叶琮安的到来。
宴席也在仪式后开始,叶琮安听着络绎不绝的祝贺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应付这些人很疲倦。
突然她看了到有些格格不入的几人,于从怀刚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手腕便被叶琮安一把抓住,她皱眉道:“自已酒量多少没点数吗?”
于从怀愣了一瞬,微笑道:“多谢殿下关心!”默默地放下了酒杯。
白云溪和季钺看到叶琮安刚刚的举动,心中不是滋味,早知道自已也装酒量不好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就算是装,叶琮安也不会信,毕竟白云溪的酒量她是清楚的,而季钺,常年在军营里,怎么可能酒量不好。
叶琮安向他俩举杯示意,一饮而尽,转身便离开了,她没看到,剩下的三人目光在她身上流连许久。
秋荷一直没找到墨意,找了许久,终于在朝露院外的树上发现了他。
秋荷叫他下来,伸手递给他一个东西,给完便走了,墨意盯着手里的喜钱,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内心翻涌着。
他想,这要是他和殿下的喜钱该多好,可他做不到像陆世子那般大胆,殿下对陆世子会心软,但是对自已呢?
他不敢赌,若是他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是不是就不能留在殿下身边了。
墨意抬头看了看朝露院新房的大门,不甘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