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帝和皇后坐在主位,看着地上哭哭啼啼的十多位妃子美人有些头疼。
景阳帝开口道:“别哭了!深更半夜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皇后给他顺着气,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生气。
一个妃子开口道:“皇上!我父亲为大景做了那么多,不求您发放了他,求求您饶他一命吧!求求您!”林妃哭喊得大声,众妃子也随机附和着。
皇后在一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她只当庆幸当时听了叶琮安的话,让她弟弟辞了官,不然她也可能是他们其中一员,她清楚的知道景阳帝是下了狠心要收权的,不管这些妃子美人闹得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做了那么多?你去问问你父亲,去问问他,朕给的封赏还不够多吗?给他的官不够大吗?他忠心的是谁,还要朕点明吗?朕不过是流放他们,没要他们的命已是看在他们往日功勋上了!”景阳帝狠狠地说道,
“你们一个个,拿着皇家给的俸禄还不够,还要压榨百姓!我大景迟早要亡在你们手上,拖出去!都给朕拖出去!把这些人统统打入冷宫。朕不想再见到这些晦气的东西!”
一瞬间进来几十个太监、侍女将一众妃子连夜送往冷宫,景阳帝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他对皇后说道:“唯有你最懂朕的心,唉,早些休息吧。”
皇后应是,可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和她家族只不过逃过一劫而已,想当初他是看不上自已的,若不是诞下叶琮安,他恐怕也不会对自已和颜悦色,
当初景阳帝对林妃的宠爱宫里人谁不羡慕嫉妒,什么贡品一到都会第一时间送到林妃宫中,就连她这个皇后都比不上,这次他却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把人直接打入冷宫了。
可见天子的怜爱多么可笑,爱你时什么好东西都奉上,一但触及底线,就会无情的把你抛却。
这一夜,皇后无眠,她虽也不喜欢景阳帝,但这么多年相敬如宾,也算相安无事,只是往后她的靠山只能是叶琮安了,景阳帝是靠不住的。
一早,于府的大门就被人敲响,门房拉开一道缝嘟囔着:“谁呀,一大早的,还......”没等他说完,脖子上已经被冰凉的剑划出一道血痕。
“太女殿下到访,还不速速开门!”秋荷语气不容质疑的说道。门房小厮立马把大门打开,但他没想到跟着太女殿下来的还有一大批禁卫军。
于丞相一家人是被吵闹声吵醒的,他唤了几声没人应,就起身出门,没想到一出门就被禁卫军押住,被押住的不止他,全府上下都被制住,其他人都在院子里呜咽着,禁卫军将他带到待客堂。
叶琮安已经等在那儿很久了,看见被押进来的于丞相,她一脸严肃的说道:“于丞相,你可知罪?”
于丞相此时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开口道:“殿下,老臣不知哪里得罪了殿下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叶琮安可不想看着老东西演戏,她将十几册账本扔在他面前说道:“丞相可认得此物?”
于丞相睁大双眼不可置信:“殿下!老臣冤枉啊!定是有人栽赃污蔑老臣!殿下!”
“喔~,你说你冤枉?你这待客堂这么大,应该能够容纳狱中十几位大臣议事了吧?”叶琮安不紧不慢的问道
接着又说:“看不出来咱们丞相大人倒是个有野心的,你倒是说说这件没绣好的龙袍是怎么回事?别告诉孤你不知道!”
一件未绣完的龙袍明晃晃的丢在于丞相面前,他的手开始不停地在颤抖,他不可置信,这件龙袍他藏得十分隐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那十几册账本可以可以定他罪,他也顶多是个贪污的罪名,现在龙袍被找到,他逃不掉了。
于丞相整个人都瘫坐到了地上,低着头开始笑起来:“怪不得,怪不得,我是说为什么前几日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哈哈哈,于从怀,出来吧,老夫自以为控制了你,没想到啊,你这贱妇之子竟如此狠辣,哈哈哈,你以为你跟了一个黄毛丫头就能救出你母亲,哈哈哈,别想了,你母亲早就被活埋了,你永远也找不到,永远也找不到!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等这老东西说完,于从怀抽出手里的匕首向他刺去,一瞬间,他倒在了地上。
叶琮安能理解,所以没有让侍卫制止,下令将于府其余人打入狱中,出于府时,经过于从怀,叶琮安知道他很难过,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她没想到,于从怀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她连忙拉着他的手臂,让侍卫来帮忙抬一下。现在的情况是于府肯定是没了,要怎么将于从怀安置呢?
想了半天,毕竟是为自已做事的人,就干脆将他带回了东宫,找了太医给他瞧瞧,顺便让人去搜寻于从怀母亲被活埋的地方。她自已则是先去上朝了,毕竟这次整治了这么多官员,也该有个合理的解释。
朝堂上,叶琮安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景阳帝很是满意这次的清贪,毕竟权力收回许多,也挺同情于从怀的遭遇,就让叶琮安自已做打算。接下来就是招贤纳士填补空缺了,至于官员权力,自然而然比之前少了许多。
殿上的大臣们剩下的皆是清流世家,本就没什么额外权力,他们早已看不惯皆大声道:“陛下圣明!太女殿下圣明!”
就这样于丞相被废,朝中清流世家的顾尚书接替了丞相的位置,剩下的位置则在科考后定夺。
下朝后,叶琮安被放了假,她终于可以休息一阵子了,从皇宫到东宫还是有点距离的,今天可以休息了,她难得的想走着回去。
但走到一半却遇到了白云溪和季钺,看到季钺时她突然想起还有那五百两黄金,于是加快步伐走了过去:“季将军,孤这边完事儿了,你随后将那箱子往父皇那边送去,就说是抄于府的时候找到的,充作国库银两了。”
季钺行礼应是,然后又开口问道:“殿下,于公子您打算如何安置,臣听闻殿下将他带回了东宫,这不妥啊,殿下还未成婚,这有损殿下清誉啊!”
白云溪也不赞同的说道:“殿下,你大可赏他府邸,把人带回东宫实在不妥。”
叶琮安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连她母后都没管,这俩倒是管上她了,她淡淡开口道:“孤是不是该多谢二位,对孤的清誉如此看重?”
季钺没听出不对劲,开口就说:“殿下不必言谢,这都是臣应该的。”说完还不忘对叶琮安呲着嘴笑,叶琮安也是无语,这季将军打仗倒厉害,但是怎么连话都听不懂呢。
白云溪倒是听懂了,遂说道:“那殿下如何安置于公子?”叶琮安倒是还没想过,不过景阳帝让她自已看着办,那不如将于从怀留在东宫做个文书,叶琮安越想越觉得合适。
看了白云溪一眼说道:“孤不告诉你!”然后招来马车回东宫去了。
剩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互相甩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