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博的体温异常炽热,而我,酒精的作用下,亦是热血沸腾。我本欲寻一地凉爽,伏于冰凉的地砖之上,企图以此缓解心内的燥热。然而,常博这“土匪”般的存在,却硬生生地拽着我的后腿,将我从这片刻的清凉中拖拽而出。我虽已化为原形,但依旧是血肉之躯,有着敏感的神经与痛觉。他这般粗鲁的举动,怎能不令我疼痛难忍?愤怒之下,我挥爪相向,四条鲜明的印瞬间留在了他的手上,那是我不满与反抗的印记。
“你平日里便已足够迷糊与鲁莽,这酒一入喉,简直是化身为混世魔王。”常博的唠叨,如同连绵不绝的细雨,既让人无奈又觉好笑。他的言辞之犀利,与那些碎嘴的女人相比,竟也不遑多让。更令我哭笑不得的是,他的话语中,竟无一句是真心实意的夸赞。我,这般英明睿智的存在,竟被他贬得一文不值,可见其嘴毒之深,非同一般。我懒得与他争辩,只愿继续向床底的深处挣扎,寻找属于我的一片宁静。
“别动,就躺在这上面好好睡一觉。”常博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为我铺开了一床柔软的小被子。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鄙视和感动,我何时变得如此娇弱?更何况,这炎热的天气,让我如何能安心躺在厚重的被子上?我轻轻地蹭了蹭地面,继续享受着地砖带来的丝丝凉意。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没有持续太久。常博那“不屈不挠”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再次伸手拽住了我的后腿。我心中暗惊,这人怎得如此不知疲倦?我的胃中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最终,我还是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躺在了那温暖的被子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常博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那一刻,我彻底被他的魅力所征服,这男人,确实有着让人根本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迷迷糊糊中,我躺在床底下,心中不禁生出诸多感慨。为何常博会是这样的身份?为何他不能像我一样,自由地生活在阳光下?我的思绪飘远,却又被现实拉回。我注意到,近来大家的留言与评论似乎越来越少了,这让我感到一丝失落与不解。
夜已深沉,我正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胃部的灼烧感如同烈火焚身,让我难以忍受。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夜白神那熟悉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他再次闯入了常博的卧室。
“感觉如何?好些了吗?”夜白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忧虑,这让我误以为常博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测。否则,以夜白神的性格,又怎会如此温柔地询问?
“好?好个屁!我估计自已时日无多了。”常博的回答充满了绝望与无奈,仿佛他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我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夜白神真的在折磨他吗?我躺在床上,心中对两人的行为充满了怨念。明知这样的关系对身体无益,为何还要如此放纵自已?难道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些吗?
“别这么说,总会有办法的。”夜白神的声音中多了一份坚定与温柔,仿佛在努力安慰着常博那颗受伤的心。然而,他们这样的态度却让我更加困惑与不解。难道是因为世俗的偏见与压力让他们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吗?我希望这只是我酒后的胡思乱想而已。毕竟,我对他们的生死并不感兴趣,只是担心自已的饭碗是否还能保住。毕竟,如果我的老板常博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也将面临失业的危机。
“如果我真的不行了,就把我的家产留给常乐和小贝吧。”常博的这句话让我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终于说出了一句有良心的话。然而,当我得知他的家产竟然还欠着十几万的贷款时,我不禁为他感到悲哀与愤怒。原来他所谓的家产不过是一堆负债而已!而夜白神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恨不得冲上去挠他一顿:“你就别做梦了!你那点东西卖了还不够还债呢!到时候你弟弟还得替你背债!”
“呵呵,那就让小贝来帮我弟弟分担一下吧。”常博的话让我更加愤怒与鄙视。他怎么能如此自私与无耻?我躺在床上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拍下他们赤裸相对的照片作为证据,将来好敲诈他们一笔。
“啊!疼!你就不能轻点吗?”常博的呻吟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只见夜白神正拿着一个小酒杯一样的东西在常博的背上操作着什么。看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我猜测那应该是在治疗常博的伤势。然而我心中的怒火却难以平息。这个夜白神也太狠了!常博疼得直叫唤他却毫不在意。不过这也活该谁让他平时老欺负我!想到这里我更加生气了猛地一骨碌从床底滚了出来对着床上一阵乱骂:“你个混蛋!你霸占了常博却让他来找我负责?你媳妇生孩子也找我给你养吗?那你媳妇怎么不直接跟我睡觉算了!”我的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姜小贝,你还要脸吗?”常博愣怔了片刻,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就因为打扰了你俩那点见不得人的事?”
夜白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眼神仿佛在说:“虽然我很开放,但你这副模样,确实有些出格了。”我心中暗骂:“笑个屁啊!你俩在那里嘀嘀咕咕说我的坏话,就很有礼貌吗?”
“姜小贝,你还杵在这儿干嘛?”常博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瞪了他一眼:“我不站着难道还趴着跟你说话?”
“那你意思是我要躺下?”我怒视着常博和夜白神,这两个家伙,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玩起了这种把戏,而且还不按常理出牌,别人都是用蜡烛、皮鞭之类的道具,他们倒好,直接拿酒杯上阵。
“姜小贝,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再跟我们说话?”夜白神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低头一看,自已不知何时竟变回了人形,而且竟然一丝不挂,被这两个臭男人看了个精光。我羞愤交加,抄起旁边的椅子就扔了过去。常博和夜白神身手敏捷地躲开了。
“真够可以的,在我家里不穿衣服,还让我滚?”常博边嘟囔边慌忙逃开。我气急败坏地跑过去堵门,生怕他们再闯进来。
“找我有什么事?”正当我准备关门时,痞子那个混蛋竟然趁机钻了进来。我简直要气炸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你个死流氓,我让你侮辱我!”我失去理智地对着痞子一顿乱拍乱打。他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起这个名字,我走,别打了。”说着,他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我迅速把门反锁,这才松了口气。
环顾四周,我发现屋子里居然没有我的衣服。无奈之下,我只好凑合着穿上了常博的裤子和汗衫。躲在屋里不敢出去,感觉丢人丢到了家。
“姜小贝,你出来行不行?我还要睡觉呢。”两个小时后,常博开始在门外嚷嚷。我假装没听见,心想:“你放狗咬我啊,反正已经够丢人了。”
“小贝,我错了,我自挖双目总行了吧?你出来吧。”痞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诚恳。我心中冷笑:“行,你自挖双目我就出去。”但我知道,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我才不会上当呢。
门外的痞子沉默了许久,大概是知道我不会轻易妥协。而常博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撞开了门。我一见他们进来,连忙钻进了床底。虽然平时我大大咧咧惯了,但从未像现在这样赤身裸体地躲藏过。
“出来吧,你这样半疯半癫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都习惯了。”常博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嘲讽。我心中一阵刺痛:“习惯?你们凭什么习惯看我的笑话?”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夜白神的话更是让我心如刀绞。我更加坚定了不出去的决心:“你们爱咋地咋地吧,反正我就是不出去!”
“小贝,说实话,我觉得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更好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脱光让你看看,这样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痞子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你丫的性格怎么跟你的名字这么契合?真是没救了!”
“小贝,别这样。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纯洁。”常乐的话让我有些动容,但随即又感到一阵悲哀:“我纯洁了一千多年,结果却是个悲剧吗?”
“小贝姐姐,有蛇钻进床底下去了!”突然,肠子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我吓得一激灵:“蛇?哪里有蛇?”只见一条蠕动的生物缓缓爬了进来。我尖叫一声连忙往外爬。出来时才发现原来那“蛇”只是肠子手里拿着的一条皮带。我怒不可遏:“肠子你这个混蛋!居然吓我!”
大家看着我狼狈的样子都笑了起来。我羞愤交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笑什么笑?你们自已搞背背都不嫌丢人还有脸笑话我?”
“什么叫背背?”痞子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无语望天:“这家伙除了会跑尸还会什么?网络上的东西他是一窍不通啊!”
“我觉得可能是象棋之类的游戏吧。没准是工作时间玩游戏被你看到了。不过小贝你是无心的啦,哥你老是工作时间玩背背确实不好。”常乐的解释让我彻底崩溃:“这也能叫纯洁?这分明是傻×好吧!”
“你已经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吗?”常博无力地坐在床边一副不想再看我的样子。我心中暗骂:“老娘这身体叫健康你那小身板才叫糟糠呢!”
“哼走就走。”我借坡下驴不想再在这里丢人现眼。刚迈出一步痞子就跟了上来还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个角落里:“他俩真有那事吗?什么姿势?谁攻谁受?”他两眼放光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滚!你不是不知道背背是什么意思吗?”我超级鄙视他这种为了不得罪老板而装傻充愣的行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呵呵小贝最聪明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是跟人家打工的你就告诉我呗。”痞子几乎要跟我叫奶奶了看得出来他也是个八卦爱好者。但我就是不告诉他谁让他刚才那么气我呢!
正当我准备拒绝他时常博那个死人妖突然冒出头来喊我:“姜小贝你进来一下。”痞子连忙把百元大钞收了回去。我气得直咬牙:“就差一点啊!常博你是不是故意的!”
“干嘛?”我满肚子怨气地走到常博面前。他侧了侧身子示意我进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进去干嘛?刚才还没羞辱够?”
常博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进去。毕竟有些事情总需要面对和解决。
人们为何能如此虚伪?明明心中深爱着某人,却偏要伪装成对他人的好奇,一旦被揭穿,竟至于动了杀心。我心中惶恐,时刻准备着逃离这虚伪的漩涡。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就在我即将迈出逃离的步伐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从背后猛然推来,让我猝不及防地摔了个“狗啃泥”,姿势之狼狈,令人啼笑皆非。
“谁?是谁这么大胆,敢推本姑娘?”我怒不可遏,心中暗自咒骂着那人的祖宗十八代,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但当我转身,看到夜白神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以及他身后那些流着口水、一脸戏谑的同伴时,我的怒火瞬间熄灭,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呵呵,什么事这么严肃啊?对了,杀人可是犯法的哦,打人就更别打脸了。剩下的,你们自已看着办吧。”我尽力让自已的语气显得谦卑,心中却已盘算着如何全身而退。我深知自已并非他们的对手,但又不愿轻易屈服,只能忍气吞声,暗自叹息做人的不易,尤其是身为一只猫妖的我,更是难上加难。
“杀人犯法,我们自然不会那么愚蠢。”常博和夜白神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我看穿。他们的神情让我倍感压力,仿佛我已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那个,咱们能不能商量个事?你能不能管住你的嘴?别老是乱说我们怎么怎么样?”我试图转移话题,却发现自已根本无力反驳他们的指责。毕竟,他们口中的“背背”之事,我虽未亲眼所见,但也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挑明罢了。
“你们俩总是在工作时玩那种叫‘背背’的象棋,真是太不像话了!”我绞尽脑汁,编出这样一个荒谬的借口,企图蒙混过关。但我的心中却充满了忐忑,生怕他们识破我的谎言。
“行了,别装了。我们俩之间真的没什么,你也别再瞎说了。”夜白神的声音依旧冰冷无情,仿佛他从未对常博有过任何情感纠葛。我心中不禁为常博感到悲哀,这个可怜的人妖,最终还是被无情地抛弃了。
为了自保,我决定暂时答应他们的要求,然后趁机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赚取痞子许诺的那一百块钱。我告诉自已,只要他们不再追究此事,我便会守口如瓶,甚至可以将这段经历写成故事,作为日后的谈资。
正当我准备开口应承之时,一阵风声突然从窗外掠过,紧接着便是密集的黑线如同利箭般射向常博。我本能地挡在他的身前,同时推开了夜白神。那些黑线如同有灵性一般,纷纷转向我,穿透了我的身体。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体内迅速流失。我伸手一摸,胳膊和胸口都沾满了粘稠的液体——那是我的血。
“我中弹了!”我痛苦地呻吟着,身体仿佛被寒冰包裹一般冰冷刺骨。我意识到自已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但心中却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我从未想过自已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冲突中无辜丧命。
“小贝!小贝!你没事吧?”常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焦急和关切。但我已无力回应。“啊……啊……小贝!”在我眼皮被轻轻拨开之后,常博突然像发疯了一般,嗷嗷地叫喊着,仿佛我已经离他而去。我试图责备他两句,却发现连开口都异常艰难,连动动手指都如同千斤重。渐渐地,我感觉身体变得异常轻盈,只要常博稍微松手,我仿佛就能随风而起。然而,他却如同抱着稀世珍宝般,紧紧不放,那份亲密让我既无奈又感动。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受伤了!”耳边,夜白神的声音第一次充满了焦急与关怀,显然,常博的失常又让他心急如焚。屋内随即响起了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有人试图拉开常博,但他却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紧紧抱着我,让我无法挣脱,只能焦急地冒出一身冷汗。
“如果换,我宁愿躺在你怀里,你这是在折磨我吗?醒过来,快给我醒过来!”常博的声音带着几分疯狂,他竟开始狠狠地抽打着我的脸庞,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那力度足以让我心惊胆战。我暗自咒骂,这个死变态,到底想怎样?
“哥,哥,哥,你别这样,别这样!”终于,一个理智的声音穿透了混乱,常乐也加入了劝阻的行列,但他同样无法撼动常博的坚持。屋内一片混乱,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都在为常博的失常而惋惜。
“放开,快点放开!再不放开她就死了,我能救她,相信我,快放手!”在这紧要关头,一个坚定的声音响起,终于有人愿意站出来解救我。随着常博的手缓缓松开,我重获自由,正准备展翅高飞,却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击中,身体再次变得沉重无比。我心中暗骂,这到底是谁?如此缺德!耳边隐约传来常乐等人的低语,提到了“刘大师”这个名字,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如果真是他,我绝不会放过他!
我躺在那里,意识模糊,对那个自称能为我治病的人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毫无察觉。或许,我的肝肾已经被他捣鼓得不成样子,但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一双冰冷而无力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让我心生寒意。我担心,这样的接触是否会传染给我什么疾病?
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开始逐渐侵袭我的全身,我终于体会到了为别人挡子弹的滋味——那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我不禁想,如果常博能每个月给我一些补偿,或许我还能勉强接受这份痛苦。但现在,我只觉得这一身血白流了。
意识逐渐清晰,我开始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虽然疼痛依旧,但至少能让屋内的人感受到我的存在。常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自责与深情:“你怎么这么笨,这么傻?这种挡命的事应该由我来做。”我心中苦笑,挡命不挡命的,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一样要饿死?不过,这屋子里怎么会飞来子弹呢?看来常博的仇家还真是不少啊!
夜白神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试图安慰常博:“行了,你也不要自责了。这是她的命。如果不是你把她一身的毒都吸到自已身上,她或许也活不到今天。”听到这里,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常博的病竟然是因为我?他为何从未向我提起?一股深深的难过涌上心头,这样的相互救赎似乎毫无意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