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那栋陈旧楼房之间的空旷土地上,阳光如碎金般洒下,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像欢快的小鸟般尽情地嬉戏玩闹着。人群之中,大儿子庄图南与小女儿庄筱婷的身影犹如两颗璀璨的明珠,格外引人注目。
此时,庄超英面带如春风般的微笑,缓缓走近他们,并亲切地向这一对可爱的子女打招呼。他告诉孩子们,接下来的几天里,自已需要出一趟差。
听到这个消息,庄筱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如星辰般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问道:“爸爸,您这次要去哪里出差呀?”庄超英微微一愣,眼神有些躲闪,含混不清地回答道:“不远……就在附近。”
然而,年纪稍长且心思细腻的庄图南却如侦探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爸,为什么您出差还要带上被子呢?难道您是要去乡下的学校吗?”面对儿子的质疑,庄超英一时语塞,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旁的黄玲见此情形,赶忙出言如春风般制止了庄图南继续发问。她温柔地拉起两个孩子的手,轻声说道:“别缠着爸爸啦,让我们一起送他去公交车站吧。”于是,一家人就这样相伴而行,有说有笑地如同一群快乐的音符,朝着公交站点走去。
来到车站后不久,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庄超英熟练地挑起肩上的扁担,如一个出征的战士般登上了车子。中途,他还换乘了另一辆公交车,经过一番辗转奔波,又步行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终于抵达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隔离阅卷点,也就是市铁路局大院。
在那座宽敞的大院内,一扇厚重的铁门如忠诚的卫士般将外界与内部隔绝开来。院子里面矗立着两栋建筑,一栋是招待所用以接待宾客,如一位优雅的绅士;另一栋则是办公楼用于处理日常事务,似一位严谨的学者。
如今,这所招待所已然停止了对外营业。走进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仿佛走进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城堡,三层警卫如铜墙铁壁般层层把守,令人望而生畏。庄超英在一名警卫的引领下,如履薄冰地穿过重重关卡,终于踏入了招待所的房间。他稍作休整之后,又被带往了办公楼。
当庄超英迈入办公室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令他惊愕不已。只见室内原本分散摆放的书桌,此刻竟如被施了魔法一般,拼接成了一张超级大桌,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占据着整个房间的中心位置。
而在那张巨大桌子的正中央,整齐地叠放着厚厚的一摞试卷,仿佛是一座等待攀登的知识高峰。桌边围坐着几位老师,他们手握着纸笔,如虔诚的信徒般,正低着头专注地书写着什么。
就在这时,几位老师察觉到了庄超英的到来,纷纷放下手中的笔,如迎接贵宾般站起身来,向他热情地自我介绍。一番简短而亲切的寒暄过后,气氛如绷紧的弦,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其中一位年事较高、经验丰富的老教师率先开口,他的话语如洪钟一般,简洁明了地介绍起了当前的情况:“这次高考实在是太过匆忙,从发出通知到正式开考,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连省教委那边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正确答案呢!
所以经过我们共同商议决定,先由各位老师亲自披荆斩棘,把这些卷子做一遍,然后再如寻宝般仔细翻阅几份考得较为出色的学生试卷,借鉴一下考生们独辟蹊径的解题思路和方法。
最终,大家齐心协力,如筑长城般总结出一份准确无误的标准答案,以便后续能够顺利完成阅卷工作。”
另一位老师说得直白,“我们的基础也……如久未耕种的荒地,大家也都荒废好多年了,考生们的解题方法可以如甘霖般滋润我们的思维,提高阅卷时的效率和正确率。”
老教师如一座沉稳的山岳般缓缓站起身来,微微弯下腰,将手如同灵蛇一般伸向放在桌子正中央那堆积如山的试卷之中。他的目光如同闪电般快速扫过,然后看似随意实则如伯乐相马般经过一番挑选后,从中抽出了一份试卷,并轻轻地递到了庄超英的面前。
庄超英连忙伸出双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接过试卷,低下头定睛一看,瞬间被眼前这张试卷给惊得目瞪口呆。只见这份试卷上的答案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完全与题目毫无关系,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尤其是在那道数学证明题下面,这位考生竟然如书法家挥毫泼墨般洋洋洒洒地默写了半首《沁园春·雪》!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半首诗里居然还有两处记错了行数,就像是在一首优美的乐曲中突然出现了不和谐的音符。
老教师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如同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开口向庄超英解释道:“唉,大部分参加考试的学生基础知识实在是差得如同那破烂的渔网,一旦遇到不会做的题目,他们就随心所欲地乱写一通,如同那无头苍蝇一般。
像那种回答正确且出色的卷子啊,真是少之又少,犹如那夜空中的璀璨星辰。只要有一份卷子的正确率比较高,咱们这满屋子的老师都会争先恐后地抢着去看一看呢,仿佛那是沙漠中的一泓清泉。”
就这样,庄超英开启了他这段与世隔绝般的阅卷生涯。在整个阅卷期间,所有参与阅卷工作的老师们都如同被囚禁在牢笼中的鸟儿,失去了与外界自由交流、联系的机会。而且,在阅卷任务全部完成之前,任何一位老师都不允许擅自离开这个封闭的大院,仿佛那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一百多位阅卷老师一同住进了招待所为他们准备的两层楼房中的数十间标准客房里。每天清晨,大家会一起前往招待所的食堂享用早餐,随后便结伴而行,一同走向办公楼去认真阅卷。等到夜幕降临,忙碌了一整天的老师们又会集体返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
黄玲对于庄超英参与高考阅卷这件事究竟需不需要保密犹如雾里看花般不甚明了,然而出于对组织和纪律的尊重与重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最终决定缄口不言,坚决不对外透露只言片语。
此时,房管科却已经按照既定计划有条不紊地正式开始分发钥匙给那些分到房子的职工们,意味着他们现在就能够马不停蹄地着手准备搬家事宜了。
庄图南作为一名五年级的学生,虽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但身体已然长得颇为健壮,犹如茁壮成长的小树,可以算得上是家里的一个小小顶梁柱了。
他主动帮助妈妈拆卸那沉重的铁皮炉,仿佛在搬动一座沉甸甸的小山,并将一件件家具以及一块块煤饼艰难地搬到三轮车上。庄筱婷则刚刚踏入小学一年级的大门,宛如初绽的花蕾,年纪尚幼,力气自然也不大。
不过,懂事乖巧的她也尽自已所能去帮忙收拾衣物等轻便物品,犹如勤劳的小蜜蜂。就这样,一家三口忙得不亦乐乎,犹如旋转的陀螺,足足忙活了大半天时间。,用三轮车送第一车家具。
黄玲紧紧地牵着庄筱婷那柔软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前行,而庄图南则卖力地蹬着自行车,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的艰辛。三个人就这样并肩而行,缓缓地走进了那条幽深狭长的巷子。
他们宛如两只蚂蚁,沿着蜿蜒曲折的巷子缓缓前行,手中紧紧攥着那把贴着门牌号的钥匙,仿佛那是他们通往幸福小窝的唯一线索。巷子深得如同没有尽头的黑洞,黄玲原本就如铅般沉重的心情,随着不断深入其中,愈发如坠深渊般低落起来。
她看到公共水龙头和公共厕所如两座孤独的堡垒,集中在巷口的位置,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意味着房子距离巷口越远,日常生活将会变得越发艰难,如同在沙漠中寻找水源一般。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分配给自已家的小院时,却发现竟然是位于巷尾的最后一家!这个位置差得如同被遗弃在世界尽头的孤岛,黄玲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心中满是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