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
苏老师给他的第一个要求,并不是杀人,越货,或是绑架这种重罪。
他是这么说的。
“我跟你说,我可不是一定要你帮我做事的。是你自已要求的,是不是?”
“当然,你也可以没把我这么及时靠谱的救命之恩,这么一点小事当回事,也不需要把那张条子,按了血手印,下了血誓的条子当回事的。我完全可以理解的。你放心啊,安心啊。”
“我肯定不会强迫你的,好歹你还是我学生,我是你的老师呢。虽然不是主课,不是班主任。什么的。你只要不愿意干,我是不可能强行要你去干的。”
陆凡是有要脸的人。
特别是他那一十九年的家庭良好教育之下,说话算话是做人的基本标准。
何况,写下的血誓书,他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他能感觉得到,按下血手印后,他感觉到和那张羊皮纸好像有了某种关联。
就像是他将自已的灵魂按在了那张纸上。
是古咒术?还是什么邪术?
他不知道。
反正他知道,他踏入魔鬼苏老师的巨坑了。
他强忍着想揍死他的冲动,压着有点狂躁的声音说的:“你说,要我干什么,我就去帮你干。只要不是违背良知的事。放心,我不会认为你是强迫我干的,是我自已自愿干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苏老师脸上洋溢着微笑。
陆凡的灵魂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张羊皮纸都在满意地抖动着。
如果没有猜错,自已的某一部分灵魂,已经依附在那张羊皮纸上了。
就算自已不愿意,能反抗吗?
除非想以后的灵魂都残缺。
反抗,呵,不存在的。
“说吧,要我干什么?”
“嗯,我先把第一个大任务下的第一个小任务给你啊。你去人民桥底下找一下这个人。然后,把断他的第三条腿,让他滚出青藤市。”
这特么的,还玩起第一大任务,第一小任务了。
还有完没完了。
说着,递过来了一张照片。
一个邋遢中年汉子。
长长的头发,油黑黑的衣服,长长的黑色指甲。
隔着照片,都能闻到这三年没洗澡的臭味儿。
“第三条腿?是什么?”
陆凡还是个孩子?
苏老师都惊呆了。
富家公子,都这么晚熟的吗?
“行了,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问题是,你一个老师,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而且,还要打断人家的第三条腿?你总得告诉我一下,他哪里得罪了你吧?”
然后,陆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不会是你让他非礼了吧?”
苏老师当场大怒。
扔过来一个U盘给他。
“你自已看看吧,接不接这个任务,你自已看着办。”
U盘里,是两段视频。
第一段视频里,是那个中年邋遢大汉,在天桥下躺着数零钱。
一个个地数着。
像看到金元宝似的。
屁股侧边,有几个白白的大白馒头在黑乎乎的破碗里。
不知道是别人给的,还是自已拿的。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路一拐一拐的。
是个瘸子。
手里牵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经过桥底下。
那女孩看着有点呆呆的。
但鼻子很灵,似乎闻到了那中年汉子身后馒头的味儿了。
嘴里说着什么,然后指着馒头。
一边看向了自已的妈妈。
那女人犹豫着,好像对着那汉子说了些什么。
视频只看到影像,是听不到声音的。
看很明显看得出来。
那有些呆呆的小女孩,饿了。
女人对着那汉子求点吃的。
那汉子眼珠子在她们两个人身上扫了好几遍。
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手里也比划着。
最后,他递过去一个馒头给那小女孩。
小女孩一把接过馒头,疯狂地快速把馒头往嘴里塞了进去。
拼命地咬了起来。
差一点把自已的手指头都给咬掉了。
那汉子,又不知道和那女人说了些什么。
重新拿了一个馒头给那女人吃。
那女人千恩万谢地给他鞠躬。
这条视频结束。
陆凡皱了一下眉,这能说明什么?
看完第二条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过来了。
比第一条的视频稍稍暗一些。
是夜里。
那对母女,好像是白天没有找到其它住的地方。
又回到这里来找这个汉子。
大概是那两个馒头给的,她们以为他是个好人。
求他给个临时睡的地方。
那汉子,爽快地答应了。
接着,半夜里,出事儿了。
那汉子,摸去了那母女俩的那边的位置。
摸上了那女人的身体。
那女人惊醒了过来,想反抗。
那汉子烦了,用手里的破匕首横在她女儿脖子上。
然后,她就不挣扎了。
由得他糟蹋。
看到这里的时候,陆凡已经怒气上涌了。
但后面的戏,更让他发飙。
那汉子,搞完了那女人,还不满足。
又把魔手伸向了才十来岁的傻女儿。
那妈妈当场就不干了。
过来要和那汉子拼命。
那汉子几拳,就把她打得晕了过去。
就这样,那傻闺女,也被他糟蹋了。
让满足地提起裤子时,那女人醒过来了。
哭着喊着扑上来要和他拼命。
那汉子烦了,直接几下子,又打倒了她。
再看看衣服和一直的血迹,他感觉不爽了。
他扛起那女人,和那傻女孩,离开了天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他才回来。
是他自已回来的。
最后一条,是一条新闻出现在视频的结尾处。
“江边发现两名无名女尸。疑似不慎滑落水中窒息而死。请广大市民提供线索。请亲朋好友来认领。”
看到这里,陆凡身体都冰冷了下来。
他不是什么圣人,但看到这样的事情,仍然忍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
他马上去图书馆办公室找了苏老师。
“为什么只断他的根?这种人,根本就不应该存活在世上。”
“还有,警察为什么不查?这明显是让人弄死的。而且是先奸后杀。怎么就是窒息而死?”
苏老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残疾流浪汉。无人认领,就无人告。谁愿意自已惹事儿上身?这种案子,就算是破了,也不会有人感激你。上面领导也不会给你请功。还有,你说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只断他的根?”
“你以为就凭现在的你,能把他怎么样?跳楼都不认真的人,还要别人救的人。”
陆凡惊醒了过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
自已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咬着牙问的:“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断他的根?”
“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