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醉酒小年轻，还会有这样的警觉心和反应能力。
甚至那两下子，把他打得直接懵了。
脑袋被酒瓶子一砸，就见了红。
这小子，到底是有多大的手劲儿。
头被砸一下还算好的。
这裆下一脚，这小子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
两声闷响中。
这个流浪汉翻着白眼，一手捂头，一手捂着裆下，直挺挺地晕死了过去。
那地方，可不是脑袋啊。
这用尽全力的一脚，直接将他给踢碎了，踢晕过去了。
这一脚，陆凡已经憋了很久很久了。
那对母女的遭遇，加上自已刚刚听到自已父母的事，各种情绪的积压之下，这一记真的用尽了全力。
哪怕流浪汉五大三粗，也经不住这一下子。
陆凡手里的碎酒瓶子，甩了一地。
他好像酒一下子醒了过来。
“卧槽，我打死人了？”
“是我打的吗？”
“不对啊，我的钱包，怎么到了他的手里了？”
对面店里，以及路过的人，这才纷纷过来。
“哎呀，小伙子，他偷你的钱包啊。”
“你这一下，打得真狠呐。”
“这个王八蛋，又臭又脏，还横，早就看不习惯他了。打得好。”
“......”
陆凡听着纷涌的民意，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他好像要死了，咱们，要不要报个警啊？”
“报了，报了。小伙子，没事啊，我们给你作证。他就是被打死了，都特么的该死。”
“哎呀，多俊的小伙子，怎么喝多了？失恋了？没事，我有个女儿，给你介绍，你们接触一下。”
“......”
看来，这个恶汉，早就引起周边居民的不满了。
只是，没人去对付他而已。
敢怒不敢言。
见有人出头，替他们除恶，都不约而同地站在了他一边。
至于这小伙子因为啥，会断了这人的子孙根，那哪关他们的事啊。
警察来得很快。
看到这个场景，都觉得有点滑稽和棘手。
叫了救护车。
将这流浪汉，先送去抢救。
陆凡跟着警察，去录口供啥的。
后面车内的苏老师，看着这一幕一幕的发生。
看得是直摇头。
这特么的。
看来，老陆两夫妻是对的。
这小子，心智天赋都是上选。
但在处理这种事情上，还差得很远。
哪怕，你是酒后失手，弄伤了这个流浪汉。
闹到警方，这也是要负责的。
哪怕，这人没家庭，没钱。
陆凡这一次是打得爽了。
但事情可是再次偏离了轨道。
妈的，以后得看紧一些。
自已又要去擦屁股。
不能惯着。
还带着酒意的陆凡大闹了这么一场。
哪怕是有这么多人作证。
但伤人仍然是伤人。
不是儿戏。
流浪汉的睾丸，是保不住了。
不切，都要坏死了。
拖上手术台的时候，医生都忍不住加了几层的口罩。
这也太特么的臭了。
这是两年没洗过澡了吧？
反倒是脑袋上的那一下，只是小皮外伤而已。
那厚厚的一沓钱，陆凡交了医药费。
一个切除术，都要七八千？
交的时候，是真心疼啊。
现在自已可不是富家少爷了。
自已的钱，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500。
这一笔钱，还是自已欠的苏老师的。
后悔了。
把这口气发泄完。
陆凡清醒了过来。
才对自已刚刚的冲动，有了一点后悔的意思。
爽是爽了。
但后果，也产生了。
看来，这一次回去，苏老师要给自已看刑法大全了。
陆凡把整个过程和事实，都说了一遍。
警察也没有为难他。
先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等那边的手术结束后，再来处理。
如果只是皮外伤，估计都没人报警。
但这一次，伤得太重了。
差点半条命。
还断了人家的子孙根。
如果对方要是追究起来，事情可不小。
“有没有律师？你得准备叫律师了。”
以前家里倒是有个律师团队。
但现在，公司黄了，家也没了。
钱也没有，还有个毛的律师。
陆凡刚刚摇头，门外就有人敲开，进来一个人。
正是苏老师。
还戴上金边眼镜了。
“我是他的律师。”
陆凡听呆住了。
要不是认识他，还真是要把他当成律师了。
西服，领带，眼镜，黑皮鞋，黑包包。
全系列的律师装备啊。
管事儿的警察也坐了下来。
“你们好好和受害人谈一下。争取私下处理吧。赔点钱。真要告起来，怕是要赔很多钱才行。”
赔钱都是算轻的。
“行。我和我家这个愣头青好好地谈一下。麻烦你了。谭警官。”
谭警官出去后。
苏老师和陆凡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你倒是爽了。现在怎么整？听见人家刚刚怎么说的吗？”
陆凡发泄了那口气后，早就恢复了清醒了。
“这么一个恶人，凭什么还要给他赔钱？没弄死他，都是好的。”
“你可真是树叶儿过河，全靠浪啊你。你以为你是警察还是法官？就算他有罪，那也不是你说不赔就不赔的。你自已闹到官面儿上来。你非要那么干。救不了你了。”
苏老师早就忍不住了。
大骂了他一通。
陆凡也知道自已太冲动。
让他骂完。
倒也没有反驳。
“行。大不了，回去后，把刑法给背一背。”
苏老师差点以为自已听错了。
这小子，居然知道自已要让他背刑法？
“哼，你还知道？这种事，以后，没有第二回了吧？”
老实归老实。
但自已底线，还是得给他划出来。
这小子，以他这种性格，真要犟起来，鬼知道后面还要闹多大的事出来。
陆凡看着他这身打扮就想乐。
不过，看到他认真的表情，也认真了下来。
“放心。苏老师。搞定这件事，我以后，不再冲动了。在我有自保能力前，我都听你的。”
陆凡也不是善茬。
答应了他的条件。
也划出了自已的底线。
没有自保能力前，可以听他的。
有自保能力后，那就由不得他了。
“先签个借款单。”
陆凡都懵完了。
这在警局呢，怎么还处理起这个破事儿了。
没招。
只能签。
一万大洋的欠款单。
真特么的扎心啊。
“接着呢？”
“还有这张。十万的。这是给你擦屁股的欠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