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在说什么傻话,族里面怎么会同意啊!”东方烈没想到妹妹突然说话这么不着调,再次抓着妹妹的手臂说道。
中年人在旁边随口的说:“这倒无妨,我就做回好人,你只要跟家族里说,这女娃娃被我龙三带走了便是。”
东方晓晓欣喜不已,对着龙三躬身行礼,“谢谢龙前辈!”
“好了,我带着你们三个吧,我不走,那些老家伙一直盯着这里,不放心呐。”龙三说话之时,表情平淡地看着人皇城内城的方向。
“既然有前辈在,那我就放心了,寒仙子,东方小姐,还请照顾好白兄。”风吹漠对着众人拱手道。
东方烈这个时候,自然还是要多和妹妹说几句话,“妹妹,你这就把哥哥丢下了,哥哥给你把画弟找来,但也不是让你这么快就跟人跑啊,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那你就照顾好画弟吧,咱们欠他太多。”
东方晓晓少见的露出俏皮的笑,“放心吧。”
人间看不到的天空上,一朵向西快速飞行的腾云上,一名中年人悠哉的坐在前面,他随意的看着前方,但是对身后的事情同样一清二楚,所以他不时会摇头笑一笑。
他的身后,一名少年一动不动地躺在这腾云上,他的头枕在一双腿上,这双腿的主人是一个长相清甜温婉的少女,她一直低头看着少年的脸,她的眼神是那么深情,她垂下的刘海不管怎么随风飘摇也不忍遮挡她看少年的视线。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少年的头上,拇指更是温柔的反复抚摸少年的额头。少女心里最好的事情,就是成为这个少年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
只是这一切,那躺着的少年都不知道,所以他也同样不会知道,他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子。此女子精致中带着英气,盘腿而坐,然而并不是在打坐修炼,她的脸上反而带着一丝气恼,她不想去看那两人,却又总是忍不住飘眼去看。只因为半个时辰之前,还是她呆在那个少女的位置。
这两个女子自然就是东方晓晓和寒雪染,而前面坐着的中年人就是龙三了,白画躺在那里虽令人羡慕不已,但他自已却是什么知觉也没有,自然也是什么也没有享受到。
“我说你们两个女娃娃,一起照顾这个小子便是,何必搞这什么一人一天轮流着来啊,老夫我看着不够爽啊!”前面的龙三再次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声。
“哼,你这老头,还不是为了我师弟的宝贝。”寒雪染此时正心情不爽,有人开口说话,忍不住就接了过来。
“你这女娃子,老夫解释了多少遍了,这小子已经答应了我了,只要他用完救了人之后,就让我带走。不然我怎么会一直跟着你们,又出手为你们解决麻烦呢?你怎么就是不信呢?”龙三魁梧高大的身材,此时急的拍大腿,很是有些滑稽。
寒雪染说:“那你就快点想办法,让我师弟醒过来,让他自已来说给我们听。”
“你你你……嘿嘿,那小子醒不醒是你们的事,老夫也不急,到了昆仑山,我找你们师祖说去。”龙三差点气急,突然转变路数说道。
这下寒雪染也无话可说了,再看向白画的时候,眼神里也多了一分忧愁。
昆仑山,小梅峰,仙宫辽阔,众峰忙碌,而此处独闲。别的山峰之上,是洞府,是殿宇,是演练的广场,和修炼的弟子;这座小梅峰上,是花海,是庭院,是袅袅的炊烟,和闲适的仙子。
半年之前,这座小梅峰来了一个新面孔,他来之后,这里的花海,开的更美了,这座庭院里,开始升起炊烟了,这里的人儿,之前只是一直待在这里,那之后便是一直守在这里,守着不让这炊烟断了,不让灶台落了灰尘。
谁又知道,这仙子已经时日无多,然而如此,她还能这么平淡雅致的生活。不是因为她知道,她出去的徒儿回来时会为他带回救命的解药,相反,她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也早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她曾经也是一个人的徒弟,被师尊宠爱,但就是为了救她,他的师尊下山寻药,再没有回来。她便在这小梅峰待了二十年,愧疚,自责了二十年,她又怎么还敢奢望呢?又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已那新收的徒儿身上呢?
她如今守在这里,更多的就是希望,给自已的两个徒儿留下一个更想家的一个容身之地。因为他的新徒儿让她知道了,作为一名师尊,为自已的徒儿付出,哪怕舍弃生死,也并不会后悔。所以,她需要的不是为师尊的事一直愧疚和自责,而是继承师尊的精神,让它传承下去。
此刻她正在院里看雪,这昆仑山上,最不缺的就是雪,但因为她的内心安静,她的心态闲静,看这最普通,最常见的雪,也是在欣赏风景。
看着雪落在院子里,越积越厚,他好像看到两个白色的身影,这两个身影,一男一女,并排跪在雪里,雪落在他们身上,也越积越厚。渐渐的,两个人都变成了雪人,场景渐渐与回忆里的画面重合。
那一天,她的两个徒儿,就跪在这院里,被大雪埋成了两个雪人。这是因为她这两个徒儿,竟然合起伙来演戏,骗自已这个师尊,说出了自已还有多长时间可活。这两个徒儿戏演不下去之后,主动给她认错,大雪天里就在这庭院里跪了一夜,而她出来之时,就看到了两个雪人。她当时很想笑来着,但是为了保住自已师尊的威严,硬是忍住了。
但是,说出来又能如何呢?说出来就能有办法吗?说出来也只会让两个徒儿,更加为自已伤心难过罢了。师尊都没有做到的事,自已的徒儿,其中一个还是刚入门没几天的弟子,一个离开家没多久的少年,又如何能做得到呢?
所以,为了不让他们太伤心,她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