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哲还是开心的,虽然李沝希装作不认识他,但是他知道,她还是记得他的。一天假装听李沝希开会,又假装要请付羽博吃饭的这些活动,比自已工作还要累。
他吩咐下人准备好泡澡水,想去泡个热水澡解解身上的乏气。
他躺在浴缸里,眼睛深闭,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他5年级的时候。
虽然说家里是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可是夏瑾哲是孤独的,这么多年他还是只有付羽博这个朋友。
他深知商业圈里都是利益权衡至上,即使有亲近的人,他也知道是想攀附他们家的权势而想和他交朋友的。
他的童年应该来说是幸福的,也可能是不幸的。孤独但是相对其他财阀,他有很爱很爱他的父母,他还是幸运的。
可是一切都在他10岁的时候变了样。
“阿哲,爸爸妈妈出车祸了……”
“情况不是很好……”
“可能抢救不过来了……”
电话那边是夏家老爷子的声音,老年丧子,但是他要装作坚强,毕竟还有夏瑾哲这个小孙子要照顾,他也不能让自家企业在这个时间段被钻了空子。
“爷爷……”夏瑾哲用颤抖的声音回答着。
“他们在哪……”他在强忍他眼中的泪水。
“在我们家的私人医院里……”
夏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夏瑾哲就挂断了电话,跑了出去。
夏家的私人医院,应该是夏家斥巨资建造的,里面医术高超的医生比比皆是,可是这次夏董事长夫妇的车祸,整个医院的医生也无力回天。
“小少爷,请节哀。”
郭老走上前安慰夏瑾哲,可是他的身体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整夜间,A市的天变了,各家媒体都在争先报道夏家董事与夫人去世的新闻,夏氏集团的几位高管也在关心着夏董事的股份何去何从,都对董事的位置虎视眈眈。
葬礼上,除了夏家的人,没有人是伤心的,他们都在想着自身的利益,怎么会与失去亲人的人感同身受。
灵堂上,夏瑾哲看着父母的遗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滴泪也没流,这让旁边的人都在笑话他们夏家怎么生出了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夜晚,宾客都陆续离开了,夏瑾哲坐在灵堂的门口有些魂不守舍。
外面已经开始陆陆续续飘起了雪花,一朵两朵,落在地上,没有声音。
“哎呀,谁绊住了我?”
夏瑾哲随着声音瞟过去,只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围巾,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被他绊倒了。
准确来说,是那个小女孩自已绊到他的脚摔倒了。
他一句话没说,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你和我道歉!”
小女孩不依不饶地说着。
可是夏瑾哲根本没把她放在心里,反而她突然探出来的脑袋把他吓了一跳。
其实小女孩看她不说话,便往屋里看了一眼,灵堂里墙壁上的两张照片,她虽然长得小,但是她已经八岁了,已经看得明白是什么原因了,因为隔壁的门口自已的的妈妈也是这样子无神地看着外公遗照的。
女孩子乖乖地坐在了夏瑾哲的旁边。
夏瑾哲对于她突然的行为有点慌乱,女孩就坐在那里陪着他看外面的雪一片一片地落下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子突然开口了“我妈妈说,想念的人终究会遇见的,就像外面飘的雪花,说不定你想念的人在用最炙热的方式来拥抱你。”
夏瑾哲低垂的头突然抬起来,望向小女孩。
“眼泪是可以宣泄自已情感的,你可以哭的,不要太压抑自已。”
小女孩突然把围在自已脖子上的黑色围巾解了下来,把它围在了夏瑾哲的眼睛上。
“你哭吧,这样我们都看不见了。”
夏瑾哲被他的话,一下子扎进了心里,紧绷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回头想想,他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失去最爱的双亲,怎么会没有眼泪。
“我帮你看着别人哦,不让别人看见你在哭。”
女孩子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帮他看守着。
“李沝希,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这里是殡仪馆,你到处跑什么。”
突然隔壁有个阿姨叫了小女孩,夏瑾哲透过围巾看见女孩子慌慌张张地跑回到大人的身旁。
他把围巾摘了下来,口里反复重复着一个名字“李沝希。”
以至于多年以后在马路上突然再次遇见李沝希时,虽然她在成长期有些胖的让人认不出来,但是他看见了她的胸牌“李沝希”时,还是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然后做了一个让他后悔不已的事情,就是抢走了她的红色围巾。
以至于在那天结束,他想了好几天,李沝希会不会把他当成小混混。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在那条街上假装偶遇,可是可惜的是,接下来的几个月,他都没有在那条路上看见过李沝希。
分割线——
夏瑾哲从浴室里走出来,来了更衣室,更衣室中间有个储物柜,上面摆了两条围巾,一条黑色的,一条红色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保存的很完整,很干净。
本来今天有机会知道李沝希家住在哪里的,但是今天这一套操作下来,他也不清楚下次和李沝希见面会在什么时候。
这时客厅的电视传出新闻“云氏集团千金M国拍剧回来,预计此次回国是在完成和夏氏的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