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苏婉清都是在收收收中度过的,数不清的各种干粮,咸菜酱菜坛肉,品类繁多的菜肴粥品养生汤,苏婉清都不知道收进去了多少。
开始还用精致的碗碟盛放着,后面直接用的是木盆木桶,收的她都想去膳房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制作这些东西,速度怎会如此的快。
苏婉清要是能站起来走几步去膳房看看,就会看到膳房的人全都有序又快速的做着自已手里的活,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揉面的揉面,炒菜的一人恨不得分成无数个。
吃过晚饭后,陆少卿带着苏婉清去收了整个王府。
苏婉清深刻怀疑狗皇帝一定要弄死陆少卿是想私吞陆家的家产,眼前这一大片金灿灿的东西晃得她差点睁不开眼睛,好家伙,谁家黄金这样放的。
足足七万两。
真是太有钱了。
陆少卿看着她那副财迷的样子,嘴角上扬,缓缓说道,“王府里的一切都是王妃的,日后这些也都是王妃的私产。”
苏婉清光速转头,眼睛亮的惊人,给了陆少卿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人,能处。
除了府内的三个超级大仓库,还有各个院里的字画摆件,桌椅板凳,苏婉清通通没有放过。
就连后院用来临时养鱼的大缸都搬走了。
那片人工湖她暂时没动,怕吓到府里的人,等走的时候她想同湖里的水一起收走,里面肯定有不少鱼虾。
在王府里收物资收的欢乐的两人,不知道京城因为他们昨夜的壮举,犹如热油里滴入了冷水,炸开了。
或许早已想到,可谁又在意呢。
今日早朝,苏丞相卢尚书等一众官员纷纷上书,称自已的府邸昨夜被人搬空了。
皇帝端坐上首,心中不断腹诽,这些老家伙也太会夸大其词了,什么人一个晚上能把这么多府邸搬空。
最多就是丢了些财物。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说话都不过过脑子。
谁知,这时太子也站了出来,“父皇,儿臣宫外的太子府也失窃了,下面的人禀报,里面就连桌椅板凳都没了,只余一座空荡荡的宅子。”
大殿中顿时议论声四起,一片嘈杂。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也懵了懵,随后大怒,立即下令让御林军封锁皇城,务必抓到贼人。
苏府。
苏丞相今日醒来时就感觉屋里有些怪异,身上也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才发现自已身上的被子不见了,屋里更是空荡荡的。
“来人。”苏丞相朝着屋外怒喊道。
躺在外面的侍卫被苏丞相喊的一激灵,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进了屋里,正要开口时,看到自家老爷脸上的东西,吓得瘫坐在了地上,顿时觉得自已的人生都黯淡无光了。
王氏和苏清月母女是被痒醒的,醒来第一反应也是叫人,守夜的丫鬟被叫醒后,不待请罪就看到两人脸上大大的红色字迹,歪歪扭扭的写着“丑八怪(老妖婆)”三个大字,丫鬟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她们完了,夫人(小姐)肯定会杀了她们,而且很可能还会连累家人。
王氏和苏清月根本没有看丫鬟的神色,大喊着让人快请大夫,她们身上好痒,那种痒好似从皮肉下散发出来的,抓又抓不到,止又止不住,难受的两人想抓狂,嗓子都快喊哑了。
不多时,请来的大夫看过后也查不出原因,开了些止痒的药膏,可一点用都没有。
两人实在忍不住了,用力的抓挠起来,都是在深闺里养着的娇弱身体,没几下身上多处地方就被抓烂了,丝丝暗红色的血珠从被抓烂的地方渗了出来。
王氏身边的奶嬷嬷见状,咬牙让人绑了王氏和苏清月的手脚,防止她们抓花自已的脸,又派人去宫门口守着,见到丞相下朝出来,立即让他递帖子给宫里,请宫里的御医到府里给王氏母女俩诊治。
不待下朝,御林军已经封锁了皇城,挨家挨户的排查,包括失窃的各大人的家里,当御林军首领看到以卢尚书为首的各个府邸时,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真是比刚修建的宅子还干净。
......
“今晚还要出去?”
救命,这样简单的夜行衣穿在他身上也能那样好看,还完美的全落在了她那该死的审美上。
苏婉清觉得自已有些疑神疑鬼,要不然为何总觉得对面的人在......勾引她。
“恩,还有最后一个地方要去。”陆少卿嗓音低沉而浑厚。
苏婉清轻轻的掐了下自已,作为自已花痴的惩罚,暗暗让自已清醒些。
胡乱的回应了一声,仓皇地去换衣服了。
身后陆少卿笑得意味深长,【原来她喜欢自已的这副样子】。
苏婉清换好衣服出来时,又变成了那副随意的样子,陆少卿带着她去了后院一个不起眼的院子,进了主屋边上的一个小屋里,陆少卿在墙上的某处按了一下,沉闷的“轰隆”声响起,墙壁上缓缓打开了一道暗门。
这样的暗门苏婉清下午已经见过许多,此时也不好奇,跟在陆少卿身后走了进去。
这次的暗道格外的漫长,暗道的墙壁上有微弱的灯火,不至于看不清脚下的路,苏婉清估摸着大概走了快一个时辰,才看到了暗道的尽头。
两人是从一口枯井里出来的,出来后四周都十分荒芜,远处有宫殿的轮廓,却是黑漆漆一片。
苏婉清忍不住问出了口,“这里是哪里?”
“皇宫,冷宫。”陆少卿答道。
苏婉清惊讶一瞬,这人居然挖了一条进宫的暗道,随之而来的就是兴奋,昨晚搬空了半个京城的权贵府邸,今晚是要把皇宫也搬空?
嘿嘿,她喜欢。
有苏婉清的异能探查,他们轻易的就躲过了各种巡逻的守卫宫女太监,陆少卿对皇宫的地形非常熟悉,很快就带着她到了皇帝的勤政殿,殿外的太监和守卫不能惊动,两人等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悄无声息的溜了进去。
进去后顾忌就小了许多,陆少卿几把迷药撒出去,殿内的人纷纷倒下,苏婉清为了节省时间,从进殿的那一刻就开始收东西,凡是她经过的地方,全都空空如也。
以至于她略慢了陆少卿几步,等她进入勤政殿的正殿时,陆少卿一双嗜血的眸子正死死盯着昏迷中的天启帝,浑身都散发着恐怖的杀气,好似要将他生脱活剥了般。
恨意和杀意在殿内蔓延、翻滚。
陆少卿眼前不断浮现前世死前和死后的种种场景。
苍天不公。
他错了吗?陆家军错了吗?
祖父和父亲都错了吗?
为何?
他们陆家世代效忠,从未有过反叛之心。
最终换来的了阴谋诡计,不择手段。
恨,好恨。
他们凭什么高高在上,一身华丽。
陆少卿双眼赤红,双手攥得死紧,他想立即就杀了这个高高在上的昏君,为他报仇,为陆家报仇,为陆家军报仇。
突然,袖子被人轻轻的扯动,瞬间拉回了他的神智。
转头看到一张略带担忧的脸,陆少卿浑身的杀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般,瞬间化为无形。
努力的扯动嘴角,嗓音带上了轻微的哑意,“我没事。”
苏婉清想说什么,却没有张口,这里不是她熟悉的世界,这里皇权至上,皇帝一人关乎着一国百姓的生死安危,虽然接下来可能发生各种天灾人祸,但她也不想让灾难提前。
陆少卿这次的笑容扩大了些,对着她摇摇头,“他留着还有用,不用我亲自动手。”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直接走到天启帝身旁,捏住他的下颚把药喂了进去。
“他不是喜欢用毒吗?那就让他也试试毒发的滋味。”
“药力够不够,我这还有。”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笑意。
不能杀了他,收点利息总可以。
蚀心丹,每月月圆之时毒发,毒发时心脏宛如千刀万剐般让人痛不欲生,浑身骨头也会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如没有解药,最多三年,就会七窍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