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涛穿戴好回到屋里的时候,也就刚好六点半,也许是深秋时节早上比较好睡眠,此时罗涛的父母还没有起床。为了不让父母对这稻场上的一大堆竹子生疑,罗涛又悄悄的摸进了柴房找了一把砍刀,扛上一根竹子后就朝下沟的路上走去,他要做出一种竹子是他晚上一根一根砍了扛回来的假象。
罗涛扛着竹子一口气来到了他修在半山腰的水池边,坐在池边的水泥平台上开始打起坐来,......一吸冲天,一呼火起........罗涛熟练的运行起了呼吸诀,顿感浑身轻松,仿佛熟睡了一晚一般。
“咿呀”一声大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定是父母起床了,罗涛悄然睁开眼睛,起身扛着那根竹子朝家里稻场走去。
“嘿嚯嘿、嘿嚯嘿、嘿嚯嘿......”罗涛口中还喊起了号子。
“涛子,这竹子都是你打早功砍的?”看见扛着一根大号竹子的罗涛从路口出现,拿着刷牙杯子的母亲瞪着双眼,吃惊的问道。
“嗯嗯,我早上醒的早,就到沟里去砍竹子了”罗涛假意喘着粗气,放下肩上的竹子,回答母亲道。
这时父亲也从厕所走了出来,看着堆成小山的竹子,眼里除了吃惊,更有些心疼罗涛。
“这孩子,都让你一个人干了啊”父亲说道。
“这有啥,我年轻嘛,怎么能让你们二老打早功去干这么重的活路呢”罗涛答道。
“这孩子,可真是懂事了啊”母亲眼里有些雾气,心酸又有些欣喜的说道。
“这么多竹子也够用了,今天晚上开始打晚功开始编栅栏”父亲岔开话题,说出了他的计划。
.......
一家三口简单的吃过早饭,便开始了近阶段最主要的工作--摘橘子,此时时令已是十一月中旬,树上红彤彤的橘子都已成熟,罗涛家桔园面积大,加上今年又是大年,树上约莫还有两万多斤橘子,天气良好的情况下,一家三口齐上阵还得半个月的时间。
“桂兰大妹子,在家吗?”
一声响亮的老年妇女的声音打断了正奋力的在田里摘着橘子的一家人,桂兰是母亲的名字。
“喂,我们在田里摘橘子呢,罗大妈”母亲忙从桔园探出头来,大声的答道。
“哦,在摘橘子啊,你们回来一下咧。我带着我侄女来相看相看咧。”罗大妈立刻答道。
“好咧,我们这就回来。”母亲回答道。
“走,涛子,我们回家相看相看。”
罗涛抬头朝自家稻场那边望了望,只见一个略微有些驼背的老妇人和一个年轻的少妇一前一后并排站着,像是在朝这边打望。罗涛心想,既然答应了母亲,就硬着头皮相看相看,就当应付差事,人家怎么会看得上自已呢?一边想着,一边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已的驼背,跛脚,还有自已满脸的麻子。“呸呸呸”想什么呢,就算是人家瞎眼看上自已,自已也不能同意啊,自已已经有了黄群,况且黄群对自已还是那么的好,自已怎么能够辜负黄群呢。
没一会儿,刚才还在田里摘橘子的一家三口已经来到了稻场上。
“罗大妈,闺女,来,屋里坐,老头子,泡茶来”母亲热情的招呼着二人。
罗大妈和她身旁那个年轻的女人连忙向母亲点点头,眼睛却是瞄着在后面慢慢一跛一跛走上来的罗涛,二人先是一惊,眼里有些不屑,可在目光与罗涛对视后的一刹那,眼里却又变为了欣喜,尤其是那个来相亲的女人,眼里不但有欢喜,更是有些仰慕。
罗涛顾不上纳闷儿,礼貌性的朝二人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罗奶奶,你们屋里坐吧。”
大家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罗奶奶和她带过来的那个女人坐在上方,罗涛一家三口坐在下方。
罗奶奶端着茶杯,开口说道:“桂兰啦,这就是我那侄女儿,叫张燕儿,今年二十八啦,之前结过一次婚,有一个儿子,去年离的婚,儿子判给男方啦”
罗涛这才仔细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叫张燕儿的女人,眉眼生得倒还乖顺,黝黑的头发扎成一个粗马尾,脸上没有化妆,倒显得十分自然,上身穿了一件粉色的针织衫,针织衫的V领没能挡住这女人胸前的春光,她胸部的规模虽没有黄群的巨大,却也不小,有着深深的事业线,下身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勾勒出苗条的曲线。
这么漂亮的女人能看上我?才怪!
感受到罗涛的目光,这个叫张燕儿的女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竟然流露出少女才有的羞涩。
“我侄女儿张燕命苦啊,找的第一个男人不顾家,整天就知道喝酒打牌,有时候喝多了还打燕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离了。”
“燕子现在也没啥太高的要求,只想找个踏实肯干的人,知冷知热,好好过日子的人。”
“我们涛子今年已经40了”母亲说。
“大点好,大点懂得心疼人”罗奶奶说。
“我们涛子是个驼背,还是个跛子,你看脸还这么丑。这燕子长的这么漂亮。”母亲继续担忧的说道。
“男人靠的是本事,不是长相,长相好又不能当饭吃,你说呢,燕子”罗奶奶说道。
“嗯”张燕子居然羞涩的点点头。
这一下将罗涛给整的不会了,这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这可不行。
“我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挣不到啥钱”罗涛自已说道。
“你看我们家这破房子”罗涛又说道。
“小伙子谦虚了啊,一看你们家这一片橘子树就知道你们一家子都是勤快人,人只要勤快啥挣不到,我们燕子可不图什么钱多,房子大的。”罗奶奶倒是个快嘴。
“你说是吗?燕子”
“嗯”张燕子眼睛朝罗涛这边望了望,羞涩的答道。
“桂兰啦,我看这俩孩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罗奶奶说。
“我觉得不-”罗涛刚要继续说什么,却被母亲的声音打断了,
“那好,就这么定了”罗涛终究是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