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连桃也在一旁说道:“衣柜的钥匙也在我们的手上,就算大小姐想拿出去改动一下都不可能。”
慕若兰想起慕清月将会迎来的丑事,再也忍不住轻蔑地笑了一声。慕清月送给她的一巴掌之仇,到现在都没忘记,慕若兰想到总有一天,会把慕清月闪她的五根手指一根根剁下来,拿去喂狗,再把慕清月的脸给刮花掉,洒上粗盐将那个小贱人扔到粪坑里去,一点一点地慢慢折磨方才稍微缓解一下心头之恨。
顿了顿说道:“她不是要绣个孔雀开屏图吗,那我也绣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看谁能讨到主母的欢心。”
听闻慕若兰所言,张氏当心道:“你会绣吗?为娘可没听说过你能绣什么图出来。”
张氏所言一点都不假,她这个宝贝女儿平时只会嚣张跋扈,哪会做什么女儿家的针线活,以前给老主母方氏祝寿时都是张氏偷偷要人准备好,到时候谎称是慕若兰所出,由于时常摸准老主母的喜好,慕若兰总能最得宠爱,不知道的以为她就是慕王府的大小姐一样。
慕若兰半躺在椅子上,身后的一丫鬟小心地给她捏着肩,舒服地翘起了二郎腿,全然没有一副大家闺秀该有的端庄优雅气质,别人看了都觉得她是个市井无赖加泼皮。
慕若兰得意道:“不会绣能怎样,她慕清月绣的好又能怎样?迟早还不是我的。”
“你想怎么做?”张氏大感兴趣地问道。她对这个宝贝女儿干坏事非常有把握。
慕若兰神秘笑着,示意张氏来到身边,小声说了这般、那般一通。
张氏满意点点头:“辛好咱们在她那里安插了樱英和连桃,否则还真有些不好办呢。”
“都是母亲大人棋高一招。”慕若兰如是说道,“慕清月怎样也不会想到给她送去的十五个丫鬟都是咱们的人,她以为挑选出来的樱英和连桃就能避开咱们的眼线,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又看向还乖乖站着,垂下脑袋不发一言的樱英和连桃,说道:“都给我过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你们去做。”
樱英和连桃哪敢不从,卑躬屈膝来到慕若兰面前,像是给老师训话的小学生那样听话。
慕若兰不屑地看着她们俩,仔细交待要这样,还有那样后,随手一挥让樱英和连桃都离去了。
宜兰居。
慕清月葱白的玉指捏着针线落下最后一浓墨重彩的一笔之后,她面前案上的洁白锦缎上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开屏已跃然于眼前仿佛会随时跳出来一样。
“哇,小姐,您的女红技艺没想到如此出神入化。”丫鬟青竹真心赞叹道。她似乎忘记了陪在大小姐身边少说也有十多年,大小姐平时卧病在床,也没见过练习女红,凭白无故会有如此精湛技艺呢?
慕清月当然不会告诉她,前世作为一名国家高级特工,任何东西都要练上一手好备不时之需,女红活又算的了什么。
樱英和连桃看到锦缎上活灵活现的七彩孔雀,心里头一下有了主意,脸上也跟着青竹恭敬道:“小姐的手艺是我们见过最好的,不知在哪里拜的师?”
青竹一听她们随便询问大小姐的私事,翻了翻白眼,她本来就对这俩小丫鬟不太信任,当即冷声说道:“大小姐的事情是你们两个奴婢就能打听的,别忘了自已的身份。”
樱英和连桃不敢反驳,忙垂下头去,对慕清月恭敬道:“奴婢该死,请大小姐责罚。”
慕清月反而大度地笑着说道:“其实无妨,你们想必也知道我久病卧床,哪会来的这么好的女红技艺?”顿了顿续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的娘亲沈慧曾经留下来一本女红图谱,在生病稍微好些时候就拿出来翻看,边学边做,慢慢地就有了如今的成就。”
樱英和连桃听闻齐齐点头,连桃小心地说道:“小姐心灵手巧,能绣出这般刺绣,我们俩个由衷的钦佩。”
“这算不了什么,该明儿我再绣两幅出来,送给你们吧。”慕清月柔声说道。
“我们怎么能要小姐的东西呢?”樱英小声说道。
青竹有些不耐烦道:“小姐赏赐的东西,就要收下,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是我太愚笨了。”樱英惭愧道。
“不碍事的。”慕清月打了个圆场,又吩咐道:“你们把这幅‘孔雀开屏图’好生收起来,等到后日再呈献给老主母,可千万别有什么闪失。”
“嗯嗯!”樱英和连桃一齐点头,将案上的“孔雀开屏图”小心翼翼叠好,放进一木匣子里,然后放进一橱柜子里,小心地用钥匙锁好柜子。
慕清月吩咐她们下去忙别的事情,自已侧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慢悠悠品起香茗来。
青竹柳眉蹙起,小声对慕清月说道:“小姐,我总觉得她们两个靠不住。”
慕清月淡笑着问道:“何以见得。”
“反正有那种感觉,具体也说不上来。”青竹说道,“小姐,我真的没有说谎话。”
慕清月纤嫩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道:“小姐知道青竹一片心意,我也没说不相信你呀。”
“那小姐怎么还如此信任她们两个呢?”青竹不解地问道。
慕清月淡笑出声:“本小姐哪里信任她们了,我只是想让她们放心,不然怎么会露出狐狸尾巴呢?”
“那小姐一定有办法揭穿她们。”青竹眼睛一亮说道。
“嘘,先别说了。”慕清月打个噤声手势,眼角瞥到窗外有小半个脑袋悄悄探了出来。
夜晚,说不上黑也说不上暗淡,总之气氛有些异于往常。
慕清月闺房当中,灯光早已熄灭,门外一模糊的人影尽量压低脚步,悄悄走了进来,驻足朝香榻上看了看,虽然看的不够真切,但还是能够确定榻上的美人儿早已熟睡才安下心来。
蹑手蹑脚轻轻走到存放“孔雀开屏图”的橱柜前,小心几乎不发出响动打开了橱柜,翻找一下把放着木匣子给取了出来,抱在怀里,又锁好柜门,确信没有留下痕迹才松了一口气,清微细不可察的吁气声在周围回荡着。
殊不知这人抱着木匣子准备离开时,就在隔壁垂帘幕后也躲着两个人影将那人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虽是夜晚看不清楚,不过也足够看清那人到底是谁了?
待来人走后,慕清月与青竹双双在垂帘后面走了出来。
青竹大口喘着气,显然刚才的事太过紧张刺激,说道:“小姐算的真够准,早就预料到她们会来,不过怎么会是她呢?”
慕清月脸不红,心不跳,如往常一般道:“她们还是太过着急,如果换了是我,会在明晚动手,因为后日就是主母寿辰,那时候就算发现了也来不及了,今晚算是给了我们一次翻盘的绝佳机会。”
青竹完全赞同大小姐的意思,不知不觉之间,她对慕清月已经有了迷之一样的崇拜。
“那么她,我们该怎么处置呢?”青竹想起了绣图被那人拿走,眼下不知如何办才好。
慕清月淡然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能够做初一,咱们也能做十五。”
“啊?”青竹有点不明白慕清月的意思,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慕清月又说道:“咱们先去准备一下,等老主母寿宴那天,看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
这一天,慕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仿佛要过年似的那样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