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因听笑了,“将军不是嫌弃我以前的样子无趣么?”
她早说了,她有风情的样子,不是他能承受的。
举步走向他,月牙白的衣摆无风自动,雨幕绕道而行,她来到了他面前,“现在,是不是有趣多了?”
岳长安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是练武之人,知道她这种程度代表了什么,整个京城能做到她这样让雨水不沾身的,只有萧衍和几个大内侍卫。便是在江湖上,也只有数得过来的几个人!
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藏得这么深?
靠得近了,他几乎没办法在她面前站直。
而他娘身上的毒,又让他没时间周旋。
权衡再三之后,他扑通一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咬牙认错,“南因,今早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管不住自已,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但是,母亲她是长辈,这半年来,也一直真情实意将你当自已儿媳妇,她也是你的母亲,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把解药拿出来,好么?”
抬眼看向她,眼底几乎是祈求的。
他娘不能死。
死了,所有的军功、荣华富贵,都要成了梦幻泡影,朝中容不下他这样的人的!
以他和秦月华做过的事情,皇帝用不了他们,只会想法子把他们杀人灭口。
那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他的眼皮颤抖起来,看她的瞳孔也开始抖动,沁出明亮的色彩。
谢南因低头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庆幸自已从未爱过、或者说,是根本没来得及爱上。
否则的话,那今天才真的是万箭穿心。
她哼笑了一声,道,“是啊,往日的情分可真是重,我衣不解带照顾你娘,你娘却暗戳戳准备新人的婚事儿。”
“前几日,你娘叫人采买办喜事用的东西时,我还以为如心要出嫁了,却没想到是给你和秦月华准备的。”
她的眼底露出一抹讽刺,“你说,这情分重不重?”
岳长安听着这话,眼皮子直跳。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得罪了这个女人,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说出这样的话,怕不是疯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下意识后退一些,凝眉紧盯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谢南因脸上的笑意消失,道,“你们岳家对我的情分,那是够我给你们一人买一副棺材,亲自为你们送丧的。”
“现如今,我有个条件。”
“你要是答应呢,我就让她多活几天。”
“要是不答应呢,我就差人去给她准备棺材,保准尽到这做儿媳的责任。”
凤眼当中锋芒渐露,犹如刀锋寒彻骨。
岳长安攥拳颤抖。
他才发现,她不是没有情绪,她狠辣起来叫人心惊胆寒,这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和萧衍一样的疯子!
身后突然传来催命的声音,“将军,你快一点啊,没时间了!太医说,老夫人马上就要咽气了!”
岳长安心头咯噔一下,抬眼看向谢南因,见她眉眼微微一弯,眼底溢出笑容来。
那笑明明倾城国色,他却像是被人一榔头敲中了后脑勺,一阵心惊肉跳。
最后,只得咬牙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