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泽其实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原本是二十一世纪的都市人,生活在高楼大厦挺拔如林的科技之城。他就是个平凡而忙碌的上班族,生活让他在这繁华的城市不得不忙忙碌碌的做一只勤劳的工蜂。虽然他很想躺平,但是各种各样的纷纷扰扰让他无法心安理得的实现自已的理想。在一个普通上床躺平的夜晚之后,浑浑噩噩的张承泽刚醒来就成为了年仅十岁的张承泽。
张承泽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慢慢接受,开始以新的身份在异世界中生存。张承泽穿过来的时候原本的张承泽刚好经历了一场大病,高烧刚退,所以失忆之类的偶然事件就显得相当合理。自已穿越过来的身份不是天潢贵胄,不是富家公子,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对于扮演张承泽来说,一点也不难。普通人家的那种朴实亲情让他心中暖流涌动,亲哥哥张雨泽是个重情重义的,答应了已故父母要照顾他一辈子,护他如命,这朝日至夕的田园生活,不需要想太多,不就是张承泽梦想中横卧躺平的日子吗?
然而这悠闲的田园生活还没享受几个月,张承泽就面临了百年难遇的旱灾威胁。残酷的现实如一柄尖刀,割裂了他的舒适圈,戳穿了他的梦想。携带现代知识的他在这荒时暴月下,发现书本上的万般答案竟无法全然解救危机,他和周围的一切都在向死神献祭。
他耳边回荡着哥哥、田老以及村民们的叹息,这方天地,这桃源隅角,早已干枯,可探之地一无所获。近旁村落已濒临人员稀少之境,他们还算得上是幸存者中的强者。哪怕如此,危局之下,村里青壮劳力也不得不挑起重担,结成护卫队,誓死捍卫那点可怜的水源与果腹之粮。
夜色降临,村里出奇的安静。旱灾开始后,夜晚的鸣虫也渐渐绝了生机。正准备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张承泽发觉哥哥在他闭眼一会儿之后悄悄的起身,披衣出了门。
张承泽可不是一个真正的孩童,虽然很困,他还是让自已清醒过来,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悄悄摸摸的跟在了后面。
夜色凉如水,一阵冷风吹过,张承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在摒弃了都市的浮华霓虹后,夜空中的星群显得尤为璀璨,点缀着深邃的天幕,仿佛一条银色的河流在无垠的黑暗中缓缓流淌。现在的张承泽已经顾不上欣赏那百看不厌的美景,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张雨泽背影,眼看着他悄悄的打开了田老的房门。房门没有上锁,里面传出田老微弱的话语:“你还是来了?”
张承泽的呼吸被紧紧地束缚在喉咙里,每一息的呼吸都被控制得极为微弱。虽然田爷爷已经几乎是灯枯油尽,毕竟是村里唯一会法术的仙人。他小心翼翼的凑近老旧的门框,耳朵紧贴在粗糙的木门上,感觉自已的心脏如同重锤般砸在胸腔。
偷听,虽然是不道德的行为,但在眼下生死存亡的关头,张承泽的心中萦绕着一种来源深处的迫切感,像是掐着他的命运线。他希望能洞察一些内情,尽力在无力之中找到生死的转机。
田爷爷的声音很微弱,幸好拥有这具身体控制权的张承泽耳力极好,隐约能分辨出田老正在向张雨泽交代着关于“水源”的地点以及非同寻常的危险。
这个晚上,夜风飒飒,星辰如河。
“是谁!?“田老压抑的喝问道。
还是被发现了吗?张承泽迟疑了那么一瞬间,深吸一口气,最终决定推开门。
里面的景象,是张承泽所没想到的。田老坐在一张木制桌前,摆满了各色奇异的瓶瓶罐罐,其中些许还冒着淡淡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微弱的星辰。田老的眼神虽然显得有些模糊,但当他看到张承泽时,目光中闪过一抹凛然的光芒。
张承泽缓缓走进屋内,嘴角微微扬起:“田爷爷,为了村子,我也想做点什么。”
田老听闻此言,长叹一声:“孩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条路,根本不是你能走的,比你想象中要险恶得多。”
张承泽恳切地看着田老和他身旁眼神坚毅的张雨泽,目光坚定:“为了家人,为了这个村子,我不会后悔!”
嘴上这样说,他心里想的是眼前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搏一把。他很想躺平,但是他也怕自已的亲哥要是走了不回来,自已怎么办?根据他目前的判断,在这个蛮荒世界,人命如草芥,他是想躺平,但不是寻死啊。
两人的对话让张雨泽心里泛起了莫名的波澜。自已这个呵护在手心的小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看着张承泽的眼神也变的认真起来。因为不只是上天注定还是别的原因,要找到水源有一个关键之处,就是需要一个在阴年阴月出生的男孩,只有这样才能指引出水源隐藏的正确方向。而自已的亲弟弟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刚才田老说的话,想必张承泽定是听到了。
这可是冤枉张承泽了,关于自已是最佳人选的那些,他是真没有听到,只是误打误撞的在合适的时机被发现了。他这种主动现身,承担责任、奋不顾身的精神,让他小小的身躯似乎都高大了起来。
张雨泽心中想,找不到水源也是死,让弟弟在村子里等他也是不放心,干脆就带着他,兄弟俩一起去找水源,这或许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上天的安排。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了,田老脚下轻轻挪动,从一个古朴的木箱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卷轴。“这是我年轻时候,偶然遇到一位真正的仙人,游历经过咱们村庄。他随手赠与我一张与咱们村子相关的地图,只是告诉我在全村人遇到绝境时,也许会有用。当时我还在心里怀疑,会有什么样的变故会将全村人逼到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