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为了让自已不被杂念分心,直接将手机关机了整整两天。
当他得知大眼仔发生的事情时,这场闹剧已经落下了帷幕。
点开v信,除了祁光的消息轰炸,还有徐逍和罗玏给他发的消息。
未接电话也有好几个。
祁时不知该作何感受。
他不后悔自已关机的事,毕竟正因如此,他才能顺利地把戏拍完,但对于没能第一时间关心冯笙,他还是感到很懊恼。
他给冯笙打了个电话,见他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祁时反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冯笙听到有人在叫祁时了,他便道:“我就不打扰你拍戏了,再见。”
“嘟嘟”两声,祁时放下手机,长叹一口气。
他宁愿冯笙对他生气……至少证明他是在意自已对他的关注度的。
但冯笙好像对此根本不怎么在乎。
“我不会真没机会了吧……”
祁时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靠,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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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彻加了整整一个月的班,冯笙不放心他,于是一直住在他的公寓里等他回去。
而祁光,作息和顾彻几乎完全错过,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再和他有过多接触。
在给祁时的情报中,只有简单的一条:笙笙哥哥很在意他,每天晚上都有等他回家。
这让祁时怎么坐得住?
为了能早点回京都,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拼了。
连剧组的人都怀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导演也告诉他如果有急事可以请假先回去一趟的。
祁时拒绝了,但导演在心里默默流下两行面条泪。
他也想休息啊!
按祁时这加班加点拍戏的情况,他的脱发速度又得加快了……
况且,已经不止一个人跟他抱怨祁时太恐怖了。
如果你拍不好,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他就会用那双堪称凶狠的眼睛紧紧盯着你,直到你搞定。
四个月的拍摄进度,愣是让他压在三个月里拍完了。
当他提着行李箱离开剧组时,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近乎泪如泉涌了。
舍不得?
不,他们太感动了,这尊煞神终于走了!
祁时对自已要求高就算了,他们也被迫提高了对自已的要求,力求第一次就做到完美。
就为了赶进度!
好多第一次跟祁时的人都以为祁时对待工作就是这样疯狂的,还让他们由衷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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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小区,祁时终于有种回魂的感觉。
他这三个月满脑子都是剧本,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五个小时都拍戏,最好一天就能把戏拍完。
当他拖着行李箱走到电梯门口,电梯门正好打开了,与他四目相对的,是他这三个月奋斗的源头。
“笙笙……”
冯笙看到风尘仆仆的祁时,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都过去这么久了啊。
祁时的眼底有些青黑,看起来在经常熬夜,整个人看起来和三个月前相比,似乎憔悴了不少。
一股风带过他的发梢,温暖的身体瞬间贴上了他。
“笙笙……”
冯笙没回应他,只是默默按下了关门的按钮。
祁时这个举动无疑是冲动的,当他回过神来,微微歪头,才发现自已的唇马上就能贴上冯笙光洁的脖颈。
他猛地退开,耳朵瞬间染上了可疑的绯色。
“我、我……那个……我不是……”
祁时觉得他的舌头好像捋不直了,最后竟然打开电梯门,跑了。
跑了……
冯笙就这么看着他飞奔离开,而他的行李箱就这么孤零零地呆在原地。
“……”
冯笙低低地笑了两声,伸手捏住行李箱拉杆,将行李箱转了两圈,垂着脑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过了几分钟,他拉着行李箱进了电梯,按下了数字“13”。
而跑走的祁时,终于停了下来,半蹲着喘气。
他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不对,这不重要,他刚刚竟然抱了冯笙?!
他什么时候这么有胆了!
等他冷静下来……不,这根本冷静不了啊!
冯笙没拒绝他啊,这是不是证明他其实……
不对,这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一盆凉水浇在他头上,祁时终于冷静下来,转头,看了看自已的右手,他终于发现了自已的行李箱没拿走。
祁时:“……”
真想给自已一巴掌,不仅在冯笙面前没了高大伟岸(他自认为的)的形象,现在还多了一个“糊涂虫”的印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疾跑,他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缓了缓才低声叹气地回了公寓楼,结果发现行李箱不见了。
祁时:“……”靠。
走进电梯,按下数字“13”,他觉得今天好累,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叮——”
电梯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他家门口,低头看手机,应该是在跟谁发消息。
不会是那个眼镜男吧,祁时酸溜溜地想着。
“回来了啊。”
祁时看到他旁边的行李箱,一股尴尬气息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儿。
“笙笙,那个我……”
“你吃饭了吗?”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祁时愣住了,他下意识摇头,就听冯笙说道:“那要跟我一起去超市吗?”
“好、好啊。”
虽然失落冯笙对刚才的事好像完全不在意,但对他来说,能和冯笙多待一会儿也是高兴的。
两人带上口罩和帽子,在超市挑挑拣拣了一个小时,才带着东西回家。
冯笙拿着食材去了祁时的公寓,在他下厨的时候,时不时让祁时切点东西,美其名曰测试他有没有忘记切黄瓜的技巧。
在祁时磕磕绊绊地完成任务中,这顿饭终于还是做完了。
看着有自已劳动成果的一桌子菜,祁时心里陡然生出几分骄傲。
拿出手机翻来覆去拍了好多张照片,才拿起筷子吃起来。
咽下一口菜,他突然郑重道:“我以后会做更多事情。”
不止是切菜,像梦里一样,他一定能学会做菜,然后天天投喂冯笙。
想想都觉得美好……
冯笙听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说“好”。
祁时突然有种冲动,想问他是不是知道自已的心意。
但他下一秒就想起了那个眼镜男,他犹豫着开口:“笙笙,祁光跟我说你们上个月去一个男人家里住了?”
冯笙放下碗,看着他点头。
“我、那个……能知道他是谁吗?”
祁时握紧了手,两秒后又松开,他突然觉得四肢使不上力,眼前一晃,似乎脑子也越来越混沌了。
“他叫顾彻,是我b……”
祁时根本没听清冯笙后面在说什么,眼前的重影让他头晕目眩,头越来越痛,直到意识消失。
闭眼之前,他有些懊恼,自已好像埋进饭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