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可是这几日没休息好,身体不适了?”高文远见林霜儿白着脸干呕了半天,一时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林霜儿却是虚弱的摇了摇头,而后温婉一笑,将高文远的手掌贴到了自已的腹部:“文远哥哥,你要做爹爹了。”
高文远闻言眼眸一亮,随即便猛地将林霜儿抱在了怀里道:“太好了!我的霜儿果真是个顶有福气的,这才多久就已经怀上了。哈哈哈……”
林霜儿听他这么说,自然欢喜。可随即想到平安无事的陶然后,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恶毒:“还是文远哥哥厉害,霜儿才能早早怀上孩子。不过……如今我怕是不方便再为你教训陶二丫了。”
她过去还真不把陶然放在眼里。
毕竟,她与高文远之间的这档子事,高母自是知晓的。不仅知晓,她甚至还十分中意林霜儿这个儿媳妇。
只因高家也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再加上高文远读书的花费不小,这才让他来了一招美男计,套了原主当牛做马的给高家倒贴。
谁让陶二丫瞎了眼看上高文远呢?
高家之所以现在能过得这么体面,还能盖起村里为数不多的青砖瓦房,可多亏了陶大丫身体不好不管事,陶家祖母又是个撑不起来的。陶大勇死后留下的那点家底,全被原主倒腾到高家去了!
原本日子这么一直过下去,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可偏偏出了陶然这么个纰漏。
高文远虽说一直倾心于林霜儿,可林霜儿也不是个傻的。之前两人虽然一直偷偷摸摸的处着,可却一直没越过雷池半步。
毕竟高文远这边还有个陶然吊着,林霜儿也怕最后鸡飞蛋打。要不是看高文远这几年学问越做越好,她早就另寻他人了。
她知道自已的优势就单单只是一张脸而已,像她这种家世的姑娘,再漂亮也嫁不了什么高门大户。即便嫁了,最多也就是个良妾罢了。
高傲如她,林霜儿怎么肯去做妾?
如今眼看高文远就要出息了,林霜儿只好赌一把。大不了以后高文远中了秀才后,自已给他做妾,那也好过被那些高门主母给磋磨死。
配亲那日陶然当场选了别人,林霜儿自是喜不自胜。可当时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本以为她都与高文远有了婚书,自已也早就将身子给了对方,再加上两方父母颇为满意,她也应该是所求皆如愿了。
谁料陶然接下来的一番动作,竟然惹得陈氏将矛头对准了她,就连高文远也没有先前那般对她耐心了。
陈氏赔了陶然银子和粮食,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可她惹不起自家相公和儿子,刚好林霜儿撞了上来,陈氏便有意无意的阴阳了她两句,全当撒气了。
高文远被陶然揍了两次,又被同窗嘲笑了好几日,自已还是一脑袋的官司呢,哪儿有那个闲心去谈情说爱?
林霜儿有样学样,自然把所有问题全都归结到了陶然的头上去。也正是因此,才有了楚三狗这么一回事。
她也没想到,自已偷鸡不成反蚀米。想害陶然不成,不仅把自已身上所有的钱都搭了进去,还闹出了人命!好在她并没有被牵涉其中,此时也已经成功的嫁入了高家。
偏在这么个关头之上,陶然和煜城在镇上摆摊挣钱的事被传了开来。
集市上每日来往的人不少,村里人不多久便看到了他们夫妻俩的小摊儿。尤其是经常赶着牛车来往于村镇之间的二牛,在得知此事后,大喇叭似的就在村里宣传了起来。
“怪不得我去地里路过陶家时,总能闻到一股肉香味儿!”
“那什么卤水肉,原来是二丫和她夫婿在卖啊?我都路过摊子前好几回了,可每次摊前都被人围着,愣是没瞧见卖家,你不说我都还不知道呢!”
“我男人昨儿去镇上了,好容易买了一些回来,你们别说,那味道还真不错啊!”
“啧啧啧,二丫那姑娘本就手脚勤快。如今有了这赚钱营生,怕是不多久就能翻身了呀!”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她有这手艺,当初就该早些给我家二蛋取回来当媳妇,失算,失算喽…”
陈氏听着村里人们对此事的议论,硬生生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家。她虽早知道陶然能挣钱,却也没想到这么能挣啊!
她也趁着没人时偷偷去陶家瞧过了,只见那原本破烂的草屋已经被修整过,院子里收拾的干净利落不说,猪圈旁还新起了个兔子窝,都已经养上了。
而已然痊愈的老太太在檐下悠闲的纳鞋底儿,脸上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一看就是将养得极好的模样。
陈氏心里那个气啊!
自已家近几年虽说日子过得确实不错,可有高文远这么个吞金兽在,她也不可能大手大脚的花银子不是?
再加上高文远大婚,即便林家主动降低了聘礼,可其余一应花销下来,那银钱也是如流水一般的往出花着,花的陈氏的心都快滴血了。
遂她只要一看见林霜儿,就免不了在她面前酸上两句。
一来自家儿子的确看重林霜儿,她怕媳妇进门后自已没了声望,就当是敲打立威了。再者也是着实后悔,早知道陶然手里还有这么挣钱的营生,她是说什么都要套牢对方的。
上次高文远去找陶然,也是陈氏撺掇的。没想到事儿没办成,自家儿子被打了不说,高文远还不让她去找陶然算账,就连她家相公也差点动手打了她。
陈氏见陶然日子越过越好,对林霜儿的喜爱也渐渐变成了嫌弃。嫌弃她无法为高文远提供帮助,也从没帮家里减轻过一点负担。
林霜儿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可总不好当着陈氏的面去反驳什么,只能委婉的在高文远耳边提了两句。
高文远倒是个会心疼人的,还特意回去和陈氏提了此事,只说不许她再同林霜儿说那些有的没的,他自已的家事,自已能处理好。
陈氏怕惹了自家宝贝儿子生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再找机会好好敲打林霜儿了。反正自已作为婆母,给儿媳立规矩总不能再被说了吧?
可林霜儿总觉得自已这口恶气难消,她与陈氏的矛盾可以以后再说,可收拾陶然的事儿,她是真心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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