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闭着眼,主动把脸凑了过去,等着他一亲芳泽。
夜空高挂着一轮弯月,周围被点点繁星萦绕着。
月色如水,倾洒在地上像是给地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清风徐来,树影摇曳,婆娑起舞。
热意退散,夜晚的风似乎格外温柔。
耳边是沙沙的风声,轻拂过脸庞时有股微凉的感觉。
今朝闭着眼,就这么维持了差不多十秒的时间,可对方似乎没什么反应。
就在她准备睁眼时,脸上有股不同于微风拂过的热意,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空气有种凝固的安静。
她好像能清晰听到自已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的。
额头上温热柔软的触感传来时,今朝身体紧绷,微微僵硬,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他居然真的亲了她???
呼吸之间,裴宴京的唇已经从她额头上离开,幽邃的眼眸里极快闪过一抹光又恢复正常。
今朝睁开眼就看到他站回了原地,表情淡定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要不是她真切地感受到额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还以为刚刚的亲吻只是她的错觉。
亲都亲了,就不能尺度再大一点吗?
亲个嘴能怎么了?
真小气。
不过今朝有点意外,没想到他真的亲了她,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亲了下额头。
她眼尾上扬,踮起脚尖凑近裴宴京的脸,双手勾着他脖子,以极快的速度在他错愕的眼神下亲了他的唇。
果然和想象中的软。
今朝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就松开了手,退了回去。
裴宴京幽深的眼眸半眯着,眼神里有种危险的光芒闪过。
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胆子越来越大了。
还得寸进尺了。
今朝双手抱胸,挑着眉看他,口吻是藏不住的欢快:“裴宴京,没想到你也有被骗的时候,我随口胡诌的,这你也信!”
“不过你亲了我,我也不能吃亏对吧?怎么也得亲回去,咱俩就算扯平了,怎么说你都不吃亏。”
裴宴京面色平静,似乎没有生气的迹象,低懒的声音很有质感:“谁教你这么耍赖的?”
他一步一步紧逼过来,弯腰俯身,呼出的热气迎面而来,很有压迫感。
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下巴。
他没用力,今朝没感觉到疼,耳尖悄悄红了起来。
紧张和刺激油然而生。
不会是要对她用强的吧?
两人的脸近到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而清冽的木质香味。
男人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擦着她细腻光滑的脸,有股说不出的痒意。
今朝脸上有点发烫,灵动的眼神像是一汪清泉:“你想要亲回去吗?”
她主动把脸凑近了一点,很大方的样子。
裴宴京眸色很暗,看着她长睫如羽般轻颤,忽然收回了手:“亲回去那不是便宜了你?”
暧昧旖旎的氛围瞬间消散。
今朝眼底肉眼可见地遗憾。
这人好坏啊,勾得她心痒痒的,又不亲了。
还没缓过神,背后响起了盛煜大咧咧的声音:“六哥,你们看完星星了吗?”
她连退了好几步,拉开了和裴宴京之间的距离。
明明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偏偏盛煜一来,她觉得自已好像在和裴宴京偷情,条件反射离开他旁边。
脸上的热意已经退了不少,只是耳尖还红得滴血。
裴宴京淡淡睨着她的反应,没回应盛煜的话。
没人的时候倒是大胆,一有人就和他保持距离。
还挺会装的。
今朝拍了拍脸,瞪了他一眼。
裴宴京单手插兜站在那,仿佛刚刚调戏她的人根本不是他,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从容淡定。
盛煜后面跟着宋书韵,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宋书韵在后面给今朝挤眉弄眼使眼色。
本来她们三个在楼下喝酒喝得好好的,盛煜忽然提出要上去找今朝他们,那架势她拦都拦不住。
也不知道这两人在上面做了些什么。
来的时候看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难不成真就光看了星星?
宋书韵向今朝投去了别有深意的目光。
盛煜走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盯着今朝的脸:“今朝妹妹,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今朝刚想解释,又听他问:“你和六哥背着我们在上面偷偷喝酒了?”
盛煜低头看了一眼桌上:“这上面也没酒啊。”
今朝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模样:“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想我吧。”
盛煜倒是没继续问下去,转移了话题:“你们星星看得怎么样了?”
今朝往放天文望远镜的地方看了一眼,煞有其事点头:“看得差不多了,今晚上的星星有点少,没什么看头,要不咱现在下去吧?”
今天没看到,下次就可以找看星星的借口再过来。
盛煜不知道她心里打得小算盘,看她说得像是那么回事,完全没有存疑。
“走走走,下去再喝两杯。”
宋书韵跟他一起走在前面,今朝跟在两人后面。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裴宴京脚都没抬一下,她也停下来:“宴京哥,你不下去吗?”
裴宴京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路过她旁边时,低着头轻声说:“你演技上哪去进修过?比影后还能演。”
今朝淡定极了:“这不是跟你学的嘛。”
他的演技才是浑然天成,站在那装得比她还像那么回事,压根就看不出演的痕迹。
他要是去演戏,不给他颁个影帝奖都说不过去。
“跟我学的?我教你打牌放水了?”
轻飘飘的声音传进今朝耳中,声音不大却震得她耳朵有点痒,她垂着眸,继续往前走。
这人成精了吗?隔着这么远都能知道她放水了?
看出来就看出来了,说出来干嘛。
“放什么水?我耳朵背听不见。”
今朝小跑着下去。
裴宴京走在后面,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脑门上,勾起嘴角轻笑。
几人小酌了一会儿,喝得微醺,谁也没回家,最后全都留在了别墅里。
今朝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宋书韵坐在她床边,一副打算严刑逼供的模样。
“阿韵,干嘛呢你,这模样怪吓人的。”
宋书韵目光灼灼:“没看出来吗?我特意等着你出来啊。”
“老实说,你晚上是不是故意输的?”
虽然今朝放水放得不太明显,但宋书韵多熟悉她啊。
看她连着几次都放炮,难免就瞧出了点蹊跷。
这要不是故意的,她把鞋吃了。
今朝走到她旁边坐下,抱住她手腕撒娇:“你都看出来了还问我,真讨厌。”
宋书韵鞋子一拖,钻进了被窝里,给她留了一半出来,拍了拍空的地方。
今朝掀开被子,动作熟练地往她身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