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墨....我有话对你说……”
夜晚的秋天皇宫,寂静如墨,只有几缕微风轻拂着庭院的树叶,带来淡淡的桂花香。呼风殿内,冷色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像一片碎银般铺开。殿中烛火跳动,光影摇曳,映照在几人的面孔上。
土土静静站立,身上的长袍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锦缎上银色的线条描绘着繁复的花纹,仿佛随着烛光流动。她抬起头,看向清墨。清墨身着一袭黑衣,脸上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光影之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这句开场话,清墨熟悉得不行。早上,他也曾说过类似的台词。心里一紧,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袖,指尖泛白。他心中闪过一个不安的念头——土土是不是要告诉他,她已经接受了镜河?一种强烈的情绪在胸中翻涌,他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不!我不能接受!” 清墨突然退后一步,语气急促而压抑,双眼微微瞪大,凝视着土土。
土土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怔,眉头轻轻皱起,眼中满是疑惑。“你不能接受什么?”她试探性地问道,声音柔和中带着丝不解。
清墨意识到自已的情绪外露,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情绪波动。他的面具掩盖了面部的紧张,但眼中的暗光却泄露出他的不安。声音低沉而压抑:“你要说什么?”
土土见他如此反应,心中莫名一紧,但她仍旧保持着冷静。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清墨,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我要告诉你的事情,确实不好接受。”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双手在衣袖里悄悄绞紧,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话语做心理准备。
“今天午后,陪你待在唤雨殿的‘我’,并不是我本人……她是复制人,‘新土土’。”
这句话落下时,殿内陷入了沉寂。清墨的瞳孔微微放大,震惊在他的眼眸中流转,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复制人,‘新土土’?那......你怎么证明你是真的?”他质问道,声音有些发抖。明明面具遮住了大部分面容,但土土仍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仿佛沉入冰冷的深渊,恐惧和疑惑在心中交织。
土土望向他,眸中划过一丝歉意与无奈。“清墨……你还记得晚膳时唤雨殿结界的异动吗?那是我故意引发的,我必须将你从‘新土土’身边引开,才得以让你晚上来呼风殿,告诉你真相。”
清墨听着,双拳握得更紧,胸口剧烈起伏。他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喉咙发干,仿佛在面对一场噩梦。他盯着土土,思绪紊乱。“所以……你和镜河通过复灵符,复制了一个你自已?”
土土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语气沉稳而迅速:“不是使用复灵符,复灵符无法复制活人。你还记得我们探查地宫时,那口封着的井吗?在你们靠近之前,我无意间探查过井口,看到的……是自已的映像。而两天后,这口井复制出了一个新的‘我’。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个瞬间之前,她甚至没有意识到人彘的存在。”
随着土土的讲述,清墨的思维逐渐理顺,之前的种种异样都开始说得通了。他原本紧绷的脸庞慢慢松动,眼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随后,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那这么说……新帝也是!”
土土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一抹肃然。“新帝也被复制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镜河轻轻笑了笑,将殿中角落的屏风移开。屏风后,软榻上躺着一位身着皇袍的新帝,他的脸色苍白,显然被瑶瑶的信息素所控制,陷入了沉睡。镜河轻描淡写地说道:“瑶瑶已经控制了这个新帝。如果没有外力干涉,他这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清墨的眼神从新帝身上掠过,心头一震。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而他心中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烈。
“明日,我将伪装成新帝出席册封大典,”土土继续说道,目光坚定如剑,“而‘新土土’会以我的身份出现,镜河则会保持他的身份出席,瑶瑶会提前控制另一个新帝。”
土土转向清墨,眼神凌厉却又带着深藏的信任:“清墨,我需要你帮我掩护我的身份,不要让‘新土土’察觉。如果她有任何异动,你必须控制住她,并第一时间告知我。”
清墨听完,内心的挣扎如同潮水般涌来。他面具下的面容扭曲成一片复杂,他不得不背叛一个土土来守护另一个土土。眉头紧皱,心中五味杂陈,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深沉的眸子透露出不安的决心。
三人继续就夜羽国对莫云国的攻打计划进行了商议,确保在元秋夜来临之前做好防御和应对。
会议结束后,土土抬起头,语气轻缓而坚定:“清墨,情况你也清楚了,我今晚就留在呼风殿了。‘新土土’很快就会回到唤雨殿,那边的情况就交给你了。”她轻轻拍了拍清墨的肩膀,意在鼓励。
然而,清墨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土土的手腕,眉眼间写满了焦虑和担忧。“我不放心你留在这里。”他低头看着土土,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又瞟了瞟一旁的镜河。
“你这小男宠还真是贪心啊.....一个土土还不够,想两个都要。”镜河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抱着肩膀调侃道。
“放心,清墨放心吧,该担心有人身危险的是他。”土土安慰道,但是显然没有安慰到点上。
“他也不能有人身危险!”看着清墨醋味更大了,土土一怔,连忙抬头给清墨解释道。
“清墨,你知道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然而话音未落,镜河又插嘴道“什么别的意思?”
土土终于忍无可忍,迅速掐诀对镜河施了一个禁言术,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