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枳和季琛冲出杂物堆的瞬间,季琛反手一脚将那名手下踹倒在地,随即拉着白栀枳朝着地下室的另一个出口跑去。
“别让他们跑了!”沈泽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明显的怒火。
地下室里光线昏暗,到处堆放着废弃的机器和杂物,白栀枳和季琛在狭窄的空间里穿梭,躲避着身后追兵的围堵。季琛对这里的地形似乎了如指掌,带着白栀枳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就是这里。”季琛低声说道,用力推开了铁门。
刺眼的阳光倾泻而入,白栀枳眯起眼睛,发现他们已经来到工厂外面。眼前是一片荒芜的空地,不远处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烟囱,正冒着滚滚浓烟。
“想跑到哪里去?”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栀枳和季琛转身,只见一个身材精瘦,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
“你是谁?”白栀枳警惕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冷笑一声,走近几步,目光在白栀枳和季琛身上来回打量,“你们千辛万苦找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我手里的东西吗?”
白栀枳心中一动,难道他就是……
“别费力气了,”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将匕首抛在空中,又稳稳接住,“你们不可能拿到它的。”
季琛上前一步,将白栀枳护在身后,眼神凌厉地盯着男人:“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男人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就凭你们?也不看看自已现在是什么处境。”
他拍了拍手,从工厂的阴影处走出来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将白栀枳和季琛团团围住。
男人将匕首收回口袋,脸上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季琛没有说话,只是将白栀枳护得更紧了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也变得阴冷起来:“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男人话音未落,季琛便如猎豹般窜出,一拳狠狠砸向男人的面门。男人显然也早有防备,侧身堪堪躲过,顺势还击,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季琛招招凌厉,拳脚间带着逼人的气势,男人虽然身手敏捷,但明显处于下风,几个回合下来,脸上已经挂了彩。
“上!给我上!”男人眼见不敌,厉声喝道。
围着他们的那些大汉得了命令,立刻挥舞着棍棒朝季琛攻去。季琛虽骁勇,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了下风。白栀枳见状,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在战圈外围焦急地来回踱步。
“住手!”白栀枳突然大喊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被季琛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沉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沈泽毅的亲信,也知道你手里一定有他犯罪的证据。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注定失败的人,搭上自已的人生吗?”
男人冷笑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你懂什么!跟着沈总,我才有今天的地位和财富,你以为我会为了你几句话就背叛他?”
“沈泽毅的阴谋迟早会被彻底揭露,到时候,你以为你还能独善其身吗?”白栀枳步步紧逼,“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把证据交出来,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会得到应有的宽大处理。”
男人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动摇。他看了看白栀枳,又看了看被手下们围攻的季琛,沉默了片刻,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扬了扬,说道:“想要证据?可以,只要你们……”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白栀枳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只要你们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再说吧。”
说罢,他将信封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白栀枳和季琛的目光同时被吸引过去,却发现……
信封里飘落出来的,不是白栀枳和季琛心心念念的证据,而是一叠文件。男人捻起其中一份,在白栀枳眼前晃了晃,语气轻蔑:“想知道沈总为什么针对季氏吗?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白栀枳狐疑地接过文件,快速浏览起来。文件内容触目惊心,竟是季氏集团这些年来偷税漏税、贿赂官员的“证据”,每一条罪名都足以让季氏万劫不复。
“不可能!这些都是伪造的!”白栀枳猛然抬头,眼神锐利地盯着男人,“季氏一直奉公守法,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是不是伪造的,你自已心里清楚。”男人冷笑一声,“白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奉劝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以为你真的能斗得过沈总吗?”
白栀枳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文件。文件纸张、油墨、公章……一切看起来都毫无破绽。但她心中却有一股强烈的直觉,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系统,分析这些文件!”白栀枳在心中默念。
“分析结果:文件内容真实性为0%,文件制作时间为三天前。”系统冰冷的声音在白栀枳脑海中响起。
白栀枳心中冷笑,果然!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些文件,是你三天前伪造的,对吧?”
男人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都是真的,是你们季氏咎由自取!”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白栀枳将文件狠狠摔在男人脸上,“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们吗?”
男人恼羞成怒,一把抓住白栀枳的胳膊,恶狠狠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想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声令下,手下们再次围攻上来。季琛奋力护住白栀枳,两人背靠着背,抵挡着四面八方的攻击。
然而,对方人多势众,白栀枳和季琛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多了不少伤痕。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白栀枳眼角突然瞥见,男人的手腕上,竟然戴着一串佛珠……
“等等!”白栀枳突然大喊一声。她指着男人手腕上的佛珠,厉声问道,“你不是说你信奉沈泽毅吗?怎么会戴着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