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听后,连忙说道:“她的血特殊,一般的蛊虫近不了她的身,也许对主公有用。不杀她,就给主公当个药人也是好的。”
“哦,是吗?”那女子轻挑眉头,“这倒有趣。”
此时的沈青翌还想说话,却被沈宴按住,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本刀谱递给她,“好好研习,将来…”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他也便如刚刚的那些士兵般抽搐,不一会也便开始七窍流血。
沈青翌厮声喊道:“父亲。”
与此同时,沈宴拿出的那本刀谱顿时发出了异变。
雾月姬见状,立刻说道:“就是这个,打碎它。”
话毕,她和姜之焕两人一同朝着刀谱打去。
也就在这时,两人惊醒。
从沈青翌的梦中脱离后,雾月姬的手心微微出汗,而手也还被姜之焕牢牢握着。
“郡主?”醒过来的沈青翌有些困惑的看着双手交叉紧握的雾月姬和姜之焕。
被沈青翌这么打量着,雾月姬顿时有些不自在。
随后她放开了姜之焕的手,对着他道:“将军先出去吧,想必沈护卫有话想单独与我说。”
姜之焕看了雾月姬一眼,想着施蛊之事已然结束。应该也没有什么过于危险的事,遂说道:“我先回云月别院,你结束后便来寻我。”
雾月姬疑惑的看着姜之焕的背影,心想她明明有她自已的住处,但却要三番四次的往他的住处跑,这算是怎么回事。但念在姜之焕还有病在身,她也不便与他过多计较,遂也没继续说什么。
就在这时,沈青翌支起她那虚弱的身体,跪在地上。
“多谢郡主救命之恩。”
雾月姬上前扶起沈青翌,道:“其实你并不是为别人打抱不平,而是你本身就想杀赵立玉,对不对?”
沈青翌身体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雾月姬,“难道郡主…”
雾月姬:“你向来稳重,就算赵立玉欺男霸女,你也不至于不管不顾的堵上一切,不是吗?”
此时的沈青翌瞳孔微怔。她去刺杀赵立玉,本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哪料那赵立玉十分奸诈,不但没取他的性命,反而让他逃脱,她自已也身陷囹圄,若不是得郡主相救,恐怕她早就死在那牢狱之中。
只是这赵绵绵又怎会救她,停顿了会,她还是问道:“你不是郡主,你究竟是谁?”
雾月姬被她这样一问,不仅面不改色,那嘴角的笑意反而加重了几分,“那你觉得我是谁?”
就在这时,沈青翌却朝着雾月姬的方向,重重的磕下了一个头。
这突然的举动却是把雾月姬吓得够呛,她知道沈青翌不蠢,对于她的身份,她迟早也会知道她不是赵绵绵。
刚刚她那样问,也只是想听听沈青翌是如何揣测她的身份,但另她不解的是,沈青翌为何会向她跪下,这倒是让她看不明白。
然而还未等她想明白,沈青翌便继续说道:“无论你是不是郡主,我都不在乎。既然是你救了我,那今后我这条命便是你的。只是在此之前,还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雾月姬问道。
“待我杀了赵立玉,再来报你的救命之恩。”
雾月姬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虽是满身伤痕,但她的眸中却透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坚韧,这让雾月姬的心动容了几分。
就算她知道沈青翌心中有恨,但她也不想去参与什么,只是当她看见她那双眸子中透出的坚毅,却也让她多了几分欣赏。
随后她悠然的坐回了之前的椅子上,说道:“说的倒好听,要是你在杀赵立玉的过程中死了,那我的损失不就大了。更何况我为救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沈青翌听她这么一说,有些惊愕的抬起头。她原本还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能够救她,那心地自然是善良的,再怎么说,也不会对她说出那样一番话,可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就在这时,雾月姬接着道:“你为什么要杀赵立玉我不关心,如何杀他我也不关心。可既然我现在救了你,那你这条命现在便是我的,要如何用,怎么用是我说了算。再说就凭你现在的能力,想去杀世子,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你觉得呢?”
沈青翌知道她说得对,可是那心中的仇恨却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她的理智。可就如面前的这个女子所说,她现在的命是被别人救下的,也不再属于她自已,再怎么说,也应该把这份恩情还了。这样就算之后与赵立玉同归于尽,她也不会欠下什么。
看到沈青翌的面容有所变化,雾月姬便知她的话起到了作用。看着刚正不阿的沈青翌,她也不禁扶额。
都说这种直性子最是听不进劝,她若是好好劝说,那沈青翌肯定和她死犟,倒不如像现在,给她一个理由,让她偿还恩情,倒也好过她对自已的仇恨钻牛角尖。
只是现在的她突然想起,在沈青翌的梦境里,她看到的最后一个人,那个神秘的女子。那女子她没有见过,可那紫衣女对操纵姽姬秘术却是易如反掌。
如若能查到她的线索,或许姽姬族的疑云也能慢慢解开。想到这,雾月姬开口问道:“沈家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那日之后,你是怎么过得?”
因姽姬之事过于蹊跷,在事实未明之前,她也不能直接言说,故有此一问。
沈青翌虽对雾月姬感恩,但那日的事情终究是匪夷所思,再说自从一年前处置了齐王府中的妖女,蛊虫之事便是整个大承国的禁忌,所以她也没想提及,只是说道:“陛下得知沈家之事后,念沈家只余我一人,便把我安置在了宏州,后被长公主看中,才来到了郡主府做护卫。”
雾月姬心知她此话不假,她曾让十七去调查过沈青翌,所知的情况也与她的这番言论没有什么出入。
就在这时,沈青翌却是问道:“不知姑娘究竟是何人,那真正的郡主去哪?”其实现在的她并不是想关心赵绵绵,而是既要效忠于面前的女子,那她总得知道效忠的是何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总是让她的心揪得难受。
想了想,沈青翌还想继续询问,但又怕自已言多必失,又住了嘴。
雾月姬看着沈青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说道:“你是想知道你究竟效忠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吗?”
沈青翌抬头,缓了缓说道:“但请姑娘直言。”
“我的身份不重要,但你无需多思。虽说你以后要为我做事,但并非伤天害理。”雾月姬回道。
沈青翌听后,虽心中有疑,但也没再多问,只是行礼说道:“是,郡主。”
雾月姬见她情绪缓和了不少,便说道:“近日你便好好休息,若是想吃什么,告知十七,她的手艺好。”
沈青翌点点头,不知为何现在的她虽心中还有仇恨,但心中却油然的生出了一丝暖意。
只是雾月姬刚出门,就看见十七气鼓鼓的蹲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