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芙走出薄氏的院子,已经察觉到她心意的小爆忍不住暗戳戳地怂恿:“这就对啦,好歹都是你的家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得帮帮他们。”
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姜芙顿时后悔起来。
她干嘛自已给自已找事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
小爆幽幽地说道:“但凡是主角,无论男女,一定都有没事找事的特质。主角要是不找事,剧情还怎么展开呢?”
他觉得姜芙孺子可教也,这才几天啊,她就已经开始向主角靠拢了!
也不枉费他拿了人家的好处,专门来成全她。
当然,这种内幕,小爆是绝对不会告诉姜芙的。
打工人就得有打工魂才对!
第二天午后,白氏笑吟吟地走进了二房的院子。
她昨天来了侯府,就叫心腹丫鬟去打听情况,如今已经知道,二房人口简单,二老爷没有妾室,一直和妻子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在白氏看来,二房应该是自已最容易拿下来的。
倒是那个侯夫人李氏,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白氏如今没有什么把握,所以对她暂时敬而远之。
“二表嫂!”
白氏亲亲热热地拉着薄氏的手,直到两个人都坐了下来,她才松开了手。
薄氏也连忙让人上茶招待。
这是婆婆的娘家亲戚,薄氏不敢怠慢。
不过,她也没忘记女儿昨天和自已说的话,对白氏十分客气,但有时候客气其实也就意味着一种疏远。
白氏是聪明人,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这令她心头恼怒,好你个商户女,居然不识抬举!
自已主动示好,按理来说,薄氏应该受宠若惊,继而百般讨好才对。
她早就听说了,薄氏的嫁妆丰厚得很,从她手里拿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愠怒之下,白氏只喝了一杯茶,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倒是薄氏盯着桌上的茶杯,默默不语。
嫁进侯府十几年了,她自然不会看不出,这白氏确实是一个爱钻营的。
想不到女儿还那么小,看人就这么准。
思及女儿近几个月来的变化,薄氏的唇角又微微扬起,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到底是长大了,也懂事了,让她放心不少。
从薄氏那里铩羽而归,白氏带着丫鬟在侯府的花园里散心。
她望着那些被精心打理过的花木,更加笃定自已一定要留下来。
虽然有了姨母的庇护,但她是一个女人,在这侯府里还是要有个男人做靠山,才更踏实一点。
这么一想,她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另一条小径走去。
白氏掐着时间,在一个二老爷必经的路口等着。
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白氏便佯装路过,二人恰巧路过。
“二表哥,你散值回来了?”
白氏迎上去,先福了福身,才开口问道。
二老爷短暂地愣了一下,似乎这才认出她的身份。
他淡淡回答道:“是。”
说完,就迈步要走。
对这个表妹,二老爷实在没什么印象,再说了,就算是亲戚,也是男女有别。
他还急着回去看夫人呢,夫人有孕,不知道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白氏咬牙,身子一软,人便厥过去了。
“啊!小姐!”
她的丫鬟尖叫一声,一边努力地想要搀扶起白氏,一边看着二老爷,向他求助。
“二老爷,求您帮帮奴婢,救救我家小姐……”
这丫鬟是白氏从娘家带出来的,对她一向忠心耿耿,自然要配合白氏演戏。
如果换成侯爷或者三老爷,可能现在已经冲上去,一把抱起佳人了。
但偏偏二老爷不是这样的性情。
“我帮你去喊人。”
他趁机溜了,走得还挺快。
依旧在闭眼装晕的白氏一时间不知道自已现在是继续晕下去呢,还是直接苏醒过来呢?
丫鬟这一次是真的急了:“姑娘,二老爷说走就走了!”
白氏犹豫了一下,一动不动。
没等丫鬟再次开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道人影。
“不好,表姑奶奶怎么昏过去了?快,给表姑奶奶掐人中,用力!”
姜芙还特地带来了一个专门干粗活的婆子,她一说完,那婆子就应声说是,一把推开白氏的丫鬟。
一只大得跟蒲扇差不多的手伸过来,指甲缝里还有黑泥,婆子丹田运气,将大拇指狠狠地掐在了白氏的人中,再死命地一按!
“嗷!”
又酸又痛,白氏直挺挺坐起来,眼泪狂飙。
都说四小姐骄狂,也怪自已没有事先提防着这个死丫头!
姜芙在旁边拍着巴掌,兴高采烈:“这不就好了吗?果然是偏方治大病!”
她扭头看着婆子,从荷包里掏出一角碎银。
“赏你的。”
姜芙对婆子的表现实在太满意了。
她估摸着,接下来至少三天,白氏都得顶着一个大大的乌青淤血印子了。
尤其那印子还在人中处,就像是长了一抹小胡子,真是越想越可乐呀!
婆子领了赏,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快送表姑奶奶回去休息吧。”
姜芙做了好事却不求回报,反而催促着白氏的丫鬟。
另外,她还叮嘱道:“祖母年纪大了,就别惊动她老人家了。”
听了姜芙的话,白氏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废话,她都这样了,还能让老夫人知道吗?
当然是先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在自已屋里躲着不见人,等印子消了再说啊!
白氏带着丫鬟仓惶地走了。
姜芙掸了掸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也准备打算深藏功与名地离去。
“呵!”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
姜芙一怔,下意识抬头。
只见树上站着一个人,正看着自已。
她没想到,陆砚居然还会出现在侯府。
“你怎么在这里?”
姜芙皱眉。
“我不在这里,不就看不到这出好戏了?”
陆砚一个跃身而下,他双脚无声着地,整个动作十分轻盈,甚至连一片树叶都没有带下来。
“姜芙,你以前想害人,好歹还亲自动手,现在都学会指使人了?”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过是有事要来一趟侯府,才一个照面,她居然又在欺负人。
亏他还相信她改了!
姜芙的嘴,骗人的鬼!
陆砚莫名地觉得,他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