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恩特茜起了个大早,不是她不想多睡会,而是她有点子睡不着了。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红叶姐是审讯部的吧,让红叶带着她是想让她也去审讯部帮忙吗?希望不要太刺激。
往好处想,中原中也当初也是红叶姐带着的,后面也没在审讯部…行动组暗杀组也没好到哪去啊!
她人都在这了,除了后勤和情报之外怎么可能有好点的去处啊,用脚趾想都知道森鸥外不会让她去这俩地方,恩特茜失去了颜色。
敲门声适时响起,屋外传来一道温润女声,
“斯莱特林小姐您起来了吗,奉尾崎大人的命令我给您带来了早餐。”
恩特茜开了门让她进来,吃饭时那人就在旁边候着让她有些不自在,随口找了个话题。
她的名字叫清水美沙,是尾崎红叶手下的一员,主要负责审讯和资料整理,虽然不是什么很高的职位,但也是个小组长。
等恩特茜吃完饭她迅速收拾好,以后便直接带她去了地牢,在外面就已经隐隐约约能够闻到一些铁锈味。
清水美沙将恩特茜带到地方后,刚想让人去通报就看到尾崎红叶款款走来。
“尾崎大人,斯莱特林小姐到了。”
尾崎红叶轻微点头示意,转头就笑着向恩特茜打起招呼,
“恩茜酱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休息得很好,多谢红叶姐关心,今天就麻烦你了!”恩特茜鞠着躬朗声回应。
起身时她注意到了尾崎红叶袖口处沾染的点点红梅,说是红梅有些不太恰当,因为有些地方已经变成深褐色了,是血迹。
“哎呀,真是懂事的孩子——跟我来吧。”说着就牵起她的手向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是浓重,腥臭的气息直扑恩特茜面门而来,她皱着鼻子另一只手动了动还是选择放下。
恩特茜现在的状况是吸一点点然后慢慢出气,吸一点点又慢慢出气,小脸憋得泛红,这简直要了她的老…小命了,等她回去就学泡头咒!
尾崎红叶一直在暗暗观察恩特茜,看着她憋红的小脸,觉得可爱好笑的同时又不由得担心,这样的孩子真的能在黑暗中好好的生存吗?
直到尾崎红叶带着她进入一个房间,进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腐臭味,伴随着什么的烧焦味,和其他不知名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恩特茜终于忍无可忍的把鼻子捂了起来。
老天爷,她觉得这味道已经熏眼睛了,为什么他们还能面不改色?久闻不知其臭吗?
墙上挂着一个浑身伤痕血迹斑斑的男人,负责审讯的人手中还拿着一个钳子,上面夹着不明物体,旁边还有个负责记录的黑西装。
他们注意到尾崎红叶进来后行了个礼,尾崎红叶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随后看着捂着鼻子,眼眸泛泪的恩特茜微微叹气,果然……
“恩特茜·斯莱特林,你需要在这里看着他们,直到那个叛徒吐露情报为止。”
尾崎红叶语气冰冷,完全不复刚刚那个和善大姐姐的模样。
“这是你的第一课,明白了吗?”
恩特茜被熏得眼疼头发晕,没注意到她的语气默默点头,随后反应过来眼泪汪汪地盯着她。
“那红叶姐,他要是一直不说怎么办?”
“那就直到他死。”尾崎红叶和她对视着,眼中不带任何感情。
“我知道了。”她神色恹恹,看着面前饱受折磨的男人身上有些幻痛,但也只是一瞬间。
总的来说还好,已经被眼泪挡得模糊不清了。
尾崎红叶还有其他事,吩咐审讯的人照顾好她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清水美沙来到了审讯室,尾崎红叶专门派她来照看着恩特茜。
恩特茜看着负责审讯的人花式折磨挂在墙上的那人,起初还有点胆战心惊头皮发麻,但是后面怎么说,嗯,有点习惯了,完蛋,她不会是潜藏的变态吧。
她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后实在忍不住了,她能不能直接一个摄神取念啊,她都要被熏入味了,就没人打扫一下审讯室的吗。
当然她只是想想而已,在她的计划中不存在让森鸥外知道摄魂取念的可能,虽然后面自已不一定用上。
地上那一堆厚厚的血痂,叠了一层又一层,旁边还有许多碎末膏状物大概是组织碎片一类,还有旁边的各类带锈的刑具,每一个都是让她难受的气味来源。
她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终于鼓起勇气问清水美沙自已可以出去透透气吗?
清水美沙一脸为难的表示,尾崎红叶说不到饭点不能出去。
彳亍吧。
她退而求其次,“那我能出去给森先生打个电话吗,拜托拜托。”
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清水美沙。
这不是清水美沙能够决定的事情,于是去请示尾崎红叶,尾崎红叶接到消息后心情复杂,但似乎也没有那么意外。
她准许了恩特茜的请求,内心说不出的失望。
恩特茜得到准许后立刻冲出审讯室,在外面深呼了口气。
啊,活过来了。
随后她找了个角落蹲着给森鸥外打电话…
森鸥外提前收到了尾崎红叶的消息,连这种程度都无法适应的话,他就要重新好好再评估一下恩特茜的价值了。
“哼,真是现实的大人。”爱丽丝在一旁写写画画,一边冷声呛道。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
一旁的电话适时响起,森鸥外接起电话后,听到恩特茜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他,他的神色一片冰冷,声音却带着笑意回应着。
“恩茜酱,怎么了吗?”
“森先生,我能不能,能不能在审讯室使用魔法,我实在受不了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森鸥外的声音里带着急切的关心,但他的眼神愈发冰冷,眼中的寒意似乎都要凝成实质。
“太臭了,我被熏得头晕眼疼眼泪止不住的流,我觉得自已都快要被腌入味了,”恩特茜带着鼻音抱怨着。
“为什么没人打扫审讯室啊,大家都闻习惯了吗?”
森鸥外一阵错愕,“只是这样吗?”
“这还不够吗?”恩特茜声音蓦地提高,她真是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