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还是来到了普通的厢房。
他研究魏县地图。
魏县地处要塞,南临玉衡山。
他打算从魏县入手,直击对面的粮草。切断对方的粮草来源。
提前混入魏县的将军府就成了重中之重的首要任务。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他准备就寝。
但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的玉枕落在上等厢房内。
他问了小二提供热水的时间,距离送热水已经过了1个时辰。
梁霄想:“水早就凉了,晏琬凝应该是沐浴完了。”
他来到上等厢房,推开门。
热气居然还没散尽,好似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房间。
他觉得有些失礼,刚要退出房间,便在角落里发现摔的四仰八叉的晏琬凝。
此刻的她,无衣蔽体。
看到进来的梁霄。
她试图用手遮挡住关键的部位。
脸上的红晕不知是因为摔的疼痛还是此刻的窘迫。
梁霄拉了一床被子,把她包裹住,放到床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面积的白皙如玉的肌肤,他的脸涨的通红,双手局促不安地在身前搓动着。眼神开始变得游离不定,不敢直视她。
“我去帮你找郎中。”
唐珂尴尬死了,一直摇头。
梁霄想了想,现在找郎中不一定能找到。最主要的是,晏琬凝衣不蔽体,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他走出了房间,想看看能不能有女客人或者女伙计。
但周围阒然无声。
他无奈地又返回房间。
“外面现在没有别的人,大家都睡下了,现在我先帮你穿上衣服,再带你到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到郎中”。
唐珂摇头拒绝,但是头疼的要命。
开口居然说不出话来。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看的。”
唐珂心想这么痛,保命要紧。便又点了点头。
梁霄闭着眼睛为她换衣服,可是他哪能那么好的确定位置。
突然间摸到柔软。
彷佛摸到一团温暖的云。
他吓了一跳。
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
只听见唐珂沙哑地说道:“出去”。
梁霄帮她盖好了被子,便走了出去。
唐珂看到他出去后,真后悔刚刚说了那两个字。
毕竟现在他是唯一在自已身边的人。
万一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再有什么后遗症。
她一想到这里恨不得抽自已两巴掌。
正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门又被轻轻的打开。
“这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药膏,专治各种外伤。你不要害怕,我现在帮你涂上。”
一边说一边往床边走去。
这个八尺多的大汉第一次这么柔情地说话,第一次这么蹑手蹑脚的走路。
“好。“唐珂声音小小地说。
男子动作轻柔而缓慢。
他把她的头担在他的腿上,每一下都小心翼翼。
不一会细微的鼾声传来。
他看着熟睡的唐珂。
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害怕放下她,她会蹭到伤口;害怕放下她,她就再也难以安睡;害怕放下她,自已也难以入睡。
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喜欢,只想此时此刻陪在她身边。
不离开。
第二天,唐珂因为疼痛还是早早就起来了。
她迅速站起身来,飞速的穿上衣服。
这么一折腾,头更晕了。
心想:“昨天一定伤到脑袋了,怎么也得是个轻微脑震荡。”
转念又想起昨天梁霄来她的房间给自已上药,就尴尬到脚趾头能抠出三室两厅了。
怎么面对他,她根本不知道。
整理好发髻和妆容又跑到床上去了。
“晏琬凝,醒没醒,该出发了。”
低沉的嗓音瞬间让唐珂睁开眼睛。
“醒了。”说着便带上行李出来。
路上唐珂骑着马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希望将军烂到肚子里,永远不要说出去。”
她居然敢威胁他。
他不客气地回:“你有把柄在我手里竟然还敢这么猖狂,要本将军不说也可以,你有什么可以报答给我的?”
“那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了。”
“悉听尊便。”
“本次出征你会九死一生。”
听到这里,梁霄笑了笑。“本将军从14岁跟随父亲上战场,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如果注定九死一生,那我也会拼尽全力,保护我珍视的人,拼命生还。”
唐珂看了看这阳光爽朗的青年,现在可真好呀!他是人人称赞的大将军。每天想着如何保家卫国就好。他也不会因为各种权力斗争而伤心欲绝。最后杀了那么多人。
他们夜以继日地赶路。
累了梁霄也会找个旅居馆,休息休息。
经过近十日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魏县。
只是城门紧闭,正处于戒严阶段。
现在西夏国全国禁严,没有相应的文牒,根本不让进入任何城镇。
看来要战争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各地。
是呀,浩浩荡荡的两国大军同时出发,想不知道都难。
想要进入魏县,必须有文牒和正当的理由。
梁霄让朋友买通隔壁县城的官老爷,伪造了份通关文牒和身份信息。
只不过买到的身份信息是村民和村妇。
他们从隔壁县城花重金买了批粮食。
魏县内的粮食一直都是水涨船高,西夏国各个地区商铺在这里都有分铺。
他们伪装成普通的商贩,赶着满满的粮食马车,缓慢朝着城门靠近。
梁霄身着粗布麻衣,头戴破旧的斗笠,他的脊背不再挺直,而是形成了一个弯曲的弧度,好似被岁月压弯的弓。
反观唐珂用一块头巾包住头发,脸上抹了些尘土,显得朴实无华。
守城的士兵们目光警惕地审视着他们。
唐珂率先开口:“军爷,我们是从浮山县来的。这车里拉的都是自已家的粮食,想来卖些银钱。”
士兵们围着马车转了一圈,用长矛随意地戳了戳粮袋。
“打开看看。”一个士兵喝道。
唐珂连忙解开粮袋,露出了金黄饱满的粮食。
“哼,看着有些问题。”说着士兵伸出手。
梁霄赶忙从怀里拿出一袋银钱,递了过去。
士兵拿到银钱,才让他们进城。
一些不法商贩低价收购粮食,然后高价卖出。
所以他们的粮食很快就卖出了。
梁霄和唐珂换了身行头。
在街上游逛。
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
有挑担子的小贩,口中吆喝着自已的商品。
有身着长袍的文人雅士,步伐悠闲地漫步其中。
还有儿童们在嬉戏,笑声回荡在整个街道。
唐珂和梁霄并肩齐行。
她东看看,西瞧瞧。
她深深街上琳琅满目的店铺所吸引。
“趋吉避凶,洞察命理。命在天定,运在人测。”
唐珂听到声音往右手边看了看。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定是不会信这些封建迷信的。
不知不觉唐珂加快了步伐。
“奇怪,真奇怪,姑娘竟有两条命运轨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