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中的秀女纷纷归家准备入宫事宜,方映秋也不例外。当方映秋带着两个丫头踏入家门时,一眼便望见父亲方儒与母亲王夫人正坐在厅内等候着自已。王夫人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眼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
然而,这丝毫影响不了方映秋内心的喜悦,反而让她越发兴奋起来。只见她嘴角含笑,轻盈地走上前去,向方儒和王夫人行礼道:“父亲、母亲,女儿不负所托,终于成功入选,没有辜负你们对我的殷切期望啊!”方儒欣慰地笑了笑,亲自将她扶起,并赞道:“吾儿聪慧过人,颇有乃父之风啊!”
方映秋习惯了他这般不要脸,脸色还是面带微笑:“女儿能够入选也是托了父亲的庇护,再过几日女儿就要入宫了,我能不能见见钰哥儿,这要是入宫,怕是再见不到几面了!”
王夫人听到这话,脸色难看起来,她一直把钰哥儿当做眼珠子一样,一向看得很紧,就怕钰哥儿跟方映秋关系好!这下子可是踩中了她的雷管,她面色不善地说道:“二小姐这是摆上谱了,这还没当娘娘呢,娘娘的样子就抖起来了!”
方映秋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委屈地说道:“母亲多虑了,我只是想念钰哥儿而已。他是我唯一的亲弟弟啊,我们可是骨肉至亲。母亲您就发发慈悲,让我见见他吧,也好了却我的一番心愿。”说完,她低下头去,肩膀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已的情绪。
方儒看到妻子这样的反应,心中十分不解,皱起眉头问道:“夫人为何如此?钰哥儿毕竟是映秋的亲弟弟,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方家就他们姐弟三人,为夫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相互扶持、守望相助,这样家族才能长久兴旺下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还是疑惑与无奈。
他一直觉得王夫人不是那种脑子不清楚的人,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却屡屡犯错,特别是对待方映秋,要知道方映秋可是关系到方家未来的重要棋子,现在不好好安抚,反而交恶,这是怎么想的!
方映秋听到方儒这么说,心里不屑,面上却做出委屈的样子:“我和钰哥儿虽然不是母亲亲生的,但是我们从小是母亲教养的,母亲为何如此对我?”
方儒看着如此不得体的王夫人,心里有些意见:“夫人,你是嫡母,对待二丫头就该像大丫头一样,不要太厚此薄彼了!来人,去把少爷叫过来,让他们姐弟俩好好叙叙。”王夫人一脸无措,她的地位正在慢慢被人腐蚀,这种钝刀割肉的感觉太难受了。
花园亭子里,两个丫头站在亭子外守着,方映秋坐在石凳上,执着素雅的团扇,倚坐在那里,一派风流!方钰看着眼前的女人,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嘴里好奇地问道:“姐姐,弟弟很好奇,你为何要见我?你我之间可没有什么姐弟之情吧!”
方映秋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笑得用扇子捂住了脸:“钰哥儿,你可真是越来越像父亲了啊!”
方钰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他最不屑的事情之一,便是被人说成像父亲那样的人。
那个伪君子,明面上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实际上除了他自已,他谁都不在乎,从小到大,王夫人对他阴晴不定,方儒没有说过半句话。
他虽然从小便跟着王夫人,但王夫人这个人性格阴晴不定,时而对他温柔似水,时而又会突然暴跳如雷。
再加上他的身世,尽管没有人刻意去打听,但自已生母那离奇的死法,始终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怀疑。这些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他对方儒和王夫人都产生了深深的隔阂,那种爱恨交加的复杂情感一直在他内心深处纠结着,挥之不去。
而方映秋对于自已弟弟如今的境况可谓是心知肚明,但她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同情之色。在她看来,相比起她自已,方钰的生活已经算得上是好太多了。毕竟,以王夫人的性子,就算再怎么狠辣无情,也绝对不敢轻易苛待于他。
方钰看着自已这个从小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姐姐,心里有些纳闷,这个方映秋难道是从小扮猪吃老虎吗?那这个心思可深沉呢!他仔细打量着方映秋,这眼神仿佛要把方映秋戳一个洞。
方映秋看着他这个样子,笑得更加妩媚动人:“钰哥儿不必如此多疑,今日找你出来也是有事相商。钰哥儿,你今后有何打算?你想一直躲在方儒的羽翼下吗?”
方钰自然不肯,他有自已的打算,他只是不知道这个姐姐想干什么?方映秋顶着方钰怀疑的眼神,继续说道:“钰哥儿,你还是早日去科考吧!趁着方儒还能给你一些帮助的时候,靠山山会倒,靠人不如靠已,钰哥儿,你说是吗?”
方钰听到这话,惊讶不已,他看着智珠在握的方映秋,仿佛第一回认识她,他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是听到了什么吗?还是有什么风声?”
方映秋摇了摇扇子,笑着站了起来:“钰哥儿,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你自已看着办吧!”说完这话,她带着两个丫头缓缓离开,留下混乱不已的方钰,他站在原地,一直琢磨着方映秋的话,这是想告诉自已方儒靠不住吗?还是方儒会出事?
御书房里,萧瑾之端坐在龙椅上,拿着毛笔正批阅奏折!皇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您看份位要怎么定?您有没有章程?这礼部正等着您回复呢!”
萧瑾之听到这话,停下笔说道:“皇后是有什么想法吗?但说无妨!”杜皇后今日是想打听打听皇帝有什么想法,再说这圣旨还要皇帝认可,还不如早早把事情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