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胡夫人,不必介怀。”
黎氏的背影,显得既仓促又狼狈,只是,看着这样的黎氏,颜漫漫心底闪现莫名的难过。
又或者,是彻底的死心。
很快便被身边一双粗糙而温暖的手,拉回现实。
“义母,我没事。”颜漫漫惦记着刚才的那一抹情绪,所以,笑的有些急促的掩饰。
落在丁夫人和胡夫人眼中,便是被亲生母亲抛弃的无奈。
“父母和子女的情分,是尘世间的好物,而好物往往短暂易逝,既然无缘,便不要强求,要不然辛苦的便是自已。你放心,今后我们丁家女儿该有的体面,我和锦华,便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丁夫人安慰道。
这也是她活了几十年,才知道的道理。
听到丁夫人郑重其事的诺言,还当着外人的面,颜漫漫是感动的。
“丁夫人说的是,缘分尽了便是尽了,周侧妃不要勉强才是。”胡夫人慈祥面容上,挂着淡淡的笑。
但,眼神之中,满是忧伤。
颜漫漫知晓,胡夫人这是又想到长子的病情。
赶紧转移了话题,又让陈嬷嬷把两个小崽子抱了过来。
气氛一下子便热闹欢乐起来了。
再加上,两个孩子因为被吵醒,脾气本来不好,整个院子,魔音冲天。
还没有走远的黎氏,远远的回望了一眼,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一整天的喧嚣结束,颜漫漫已经累到脱力。
出了满月,她也如愿以偿的沐浴更衣,终于不再有一身的奶味。
虽然有奶娘,颜漫漫还是坚持亲自哺乳到三个月。
毕竟,只有母亲真正生养过,孩子将来以后跟她的关系才好。
生孩子这么辛苦,她是不打算受第二遍罪。
即便是她的身体恢复能力,异于普通人,她也不打算再生养了。
上一世的口号,不是说了吗!优生优育,才能有幸福富裕的生活。
两个儿子,她好好教养,也好过,给他们留下一堆拖累弟弟妹妹。
沐浴之后,换上了一袭轻盈的藕粉色纱衣。
那颜色如同初绽的荷花,既温婉又不失雅致。
纱衣随风轻轻摇曳,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婀娜多姿,带着一丝初为人母的慵懒与满足。
脚下的地毯温暖而柔软,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云端之上。
“侧妃,您……您真的好美……”平儿红着耳朵,夸奖道。
“呵,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美,”真不是颜漫漫看不上平儿,原来跟黑煤球一般,这一年多长开了。
也没有好哪里去,跟香冬几人站在一起,也是少了一半女人的诱惑力。
“哼,侧妃,您少瞧不起人了,我们府里的人,都说,你生了两位公子,比没有生之前,更好看了,你不信,可以问问香冬姐姐,看看奴婢,有没有胡说!”平儿恼羞成怒,瞪着一双黑圆的眼睛不满道。
似乎为了验证,自已不是小丫头片子,挺了挺不存在的胸膛。
“噗嗤!”
平儿的举动,彻底逗笑了颜漫漫。
“侧妃!”恼羞成怒的平儿,直接从后门走掉了:“奴……奴婢,以后一定不是小丫头片子!哼!”
走之前,还不忘豪言壮语。
走出净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与宁静,颜漫漫深吸一口。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个长久未见、颀长而挺拔的背影,静静地伫立在屋子的另一侧,仿佛也在等待着什么。
颜漫漫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既惊喜又略带几分忐忑。
环顾四周,她发现平日里总是忙碌于左右香冬,也不见了踪影,床榻上也是重新收拾过的。
大着胆子,颜漫漫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踏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向那个背影走去。
孩子都满月了,还有什么好扭捏的。
“爷?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吗?晚膳用过了吗?”颜漫漫媚眼如丝,走到厉淮然一步之遥的地方。
紧接着被一只胳膊紧紧搂住,虽然有惊讶,但,也在颜漫漫意料之中的事情。
厉淮然这些天都没有到她院子,选在今天过来,不正是想要同房的吗。
“爷,妾身伺候爷沐浴更衣。”嘴上这么说,颜漫漫可是半点都不想动。
这个月子过的,她懒散了许多,搁在生孩子之前,那是说伺候,是真的不遗余力的伺候。
毕竟要活命,邀宠啊!
厉淮然鹰眸看向怀中柔软的人,鼻尖若有似无淡淡的香气。
纤细的腰身,用一条胳膊就能圈住,仿佛刚生下的双生子跟面前的女人无关一般。
作为几个孩子的父亲,他自是知道,生产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
然而面前的人,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对自已的吸引力是致命。
炙热的呼吸,透过布料洒在他的胸前,有种被烫到的错觉,低头看向女人莹润的肤色。
厉淮然,只觉得以往的自持,此刻在女人的面前,都是笑话。
颜漫漫,耳朵贴在对方的胸口,听着那规律的心跳逐渐加速,才抬起头,一双眸子,仿佛秋水盈盈,又似深谷幽兰,流转间既有万种风情。
嘴角微微上扬,弧度恰到好处,柔美而不过分妖娆。
对上厉淮然漆黑如墨的眸子,眼底都是颜漫漫所熟知的情绪。
她心惊想要退后,被男人的结实的臂膀圈住,动弹不得。
迥然的一双细弱无骨的手,无处安放,只能搭在男人的胸前。
“爷……”颜漫漫眼神游离的轻语。
厉淮然不明意味的“嗯”了一声,手臂微微用力,便将女人抱了起来,单手托住女人的臀部。
看到颜漫漫惊恐的眼神,厉淮然墨色的眼底闪动。
将这些天失去的,想要全都找回来:“有没有告诉侧妃,侧妃更加明艳动人了……”
厉淮然另一只略带粗糙的手,已经探到颜漫漫的腰部。
如果说刚才两人之间的距离,互相紧贴着。
现在,在厉淮然的刻意的用力下,颜漫漫感受到男人坚毅的腹部肌肉,坚硬如铁,同时被对方身上的炙热的温服,感染,像是周身着了火一般。
“爷,妾身身子还没有……”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的模样。
瞬间刺破了,厉淮然仅有的理智。
将人直接放到床榻上,欺身压了上去,鼻尖盯着她的鼻尖,凝视着水润的眸子:“有没有人告诉过侧妃,说谎的时候,最好不要看着对方,府医每日都会把脉,脉案还在本皇子的桌案上。”
肤如凝脂,说的便是如此,厉淮然心想。
等到两人坦诚相见之时,颜漫漫的耳尖都红了一圈又一圈。
实在是,不堪入目。
这是颜漫漫最后的想法,后面的事情,不再她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本想在这件事上,占主导地位,狠狠拿捏住厉淮然。
每次都以失败落幕。
天色破晓,颜漫漫才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