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个院子,是不是太偏远了一些?”见到其他人,走远了一些,平儿才出声道。
平儿回忆,来的时候的路,穿过一个小院又一个花园。
足足走了半炷香的功夫,才到这里。
“你懂什么,这样才够清净啊,远离是非!”想到刚出七皇子妃的正院,便看到两人雍容华贵,满脸傲气的女子。
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到自已。
几乎不用别人告知,颜漫漫也猜出,这两人也是七皇子的侧妃。
陈侧妃,据说是七皇子从边关带回来的孤女,至今孕有一子,也是七皇子的长子厉建安。
沈侧妃,沈太傅庶出的孙女,去年刚进府,见到七皇子的次数,屈指可数,至今无所出。
不过,胜在貌美娇俏,家世好,即使在七皇子妃的面前,也是很有脸面。
侍妾四人,消息并不是很多,颜漫漫不是很清楚。
通房,更是数不胜数。
据说有七皇子自已带回来的人,也有宫里赏赐下来的,还有其他官员送的,几乎,只要合眼缘,七皇子基本上都是来者不拒。
因此,再知道了这些,颜漫漫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只要七皇子府,好吃好喝供应自已到老,她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只有自由。
目前情况下,确实颜漫漫最好的选择。
翌日,平儿便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小姐,说是贾嬷嬷在新婚喜房里,看着三小姐和三姑爷,把桃子吃完了,整个嘴巴都肿了起来,三姑爷整晚都宿在书房,没有进三小姐的喜房。”提到这件事,平儿声音都是颤抖的。
在东昌伯爵府里,三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还发生在新婚之夜。
“小姐,七皇子妃……”警惕的看了看外面,见正屋周边,没有其他人,才小声的附在颜漫漫的就耳边询问道:“小姐,七皇子妃,不喜三小姐?会不会对你不利?”
平儿出去半天,也逐渐知道了,她如今是和二小姐一体。
主子不好,她也没有饭吃,主子好了,她也能吃的饱。
黑瘦的脸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好不容易,花了二十文钱,才打听到主子想要知道的事情。
差点没有把她吓的半死。
七皇子妃,还真的如传闻中一样,做事张狂,下手狠辣。
轻轻松松就毁了三小姐的新婚夜。
“想什么呢,七皇子妃,如果真的想要对我做什么,昨天我们主仆就不会这么轻松住进后院了,好了,桌子上有一两碎银子,你拿着,以后有什么事情,打点一下。”颜漫漫兀自笑了起来,安抚道。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在心惊肉跳的平儿,见到自家主子的笑容,立刻,平静了下来。
银子被塞到手里,平儿整个人彻底平静下来。
“是,奴婢知道了。”平儿行礼道。
“好了,今后没有人在,不用行礼,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不方便出去,府里消息靠你了,虽然咱们生活在偏远的院落,不能真的做一问三不知,要不然撞到七皇子妃的枪口上,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咱们主仆两,知道了吗?”
“是,奴婢以后尽心尽力为小姐办事。”刚想要继续行礼,视线接触到颜漫漫时,平儿止住了。
见此,颜漫漫点了点头。
七皇子妃把怒气撒向周韵淑,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看样子,自已昨天的说辞和哭诉,还是有作用的。
想要自已过来顶替七皇子妃的怒火,也要看自已愿不愿意。
东昌伯爵府。
“母亲,儿媳……儿媳这就要去镇北侯府,给韵儿讨一个公道回来,呜呜……老夫人,二丫头不是已经送去了吗?七皇子妃,为何一定要盯着韵儿不放手,京城富贵人家几乎都在场,你让韵儿今后怎么在京城走动?呜呜……”大夫人黎氏早上听到觅夏回来,说的昨天发生在徐家的事,气的直接砸了一套茶具。
黎氏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七皇子妃竟然胆到这种地步。
堂堂三品大员家中的亲事,七皇子妃居然嚣张到,让新婚夫妻啃完一筐桃子。
想到觅夏说,幼女嘴巴都是肿的,便心疼到不行。
“好了,你去!你去,你娘家能比得过镇北侯府吗?”老夫人眉头紧皱,不复几天前的红光满面:“给华淑去个信,让她到镇北侯府走一趟。”
片刻之后,黎氏才反应过来,赶紧带着人离开,让人给大女儿带信。
只是,刚到正院门口,便看到杨妈妈鬼鬼祟祟,跟一个婆子言语。
见到自已,两人脸色青白交加。
“鬼鬼祟祟,在做什么?怎么想要被发卖出去?”本来心情不好的黎氏,此时说话,更是不客气。
“噗通!噗通!”
两人直直的跪下请罪道:“大夫人恕罪,是老奴看护不利,竟然不知……”
如果,此时颜漫漫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个婆子正是在暮雪斋伺候的婆子。
“你是哪个院子的婆子?怎么个看护不利?”黎氏也来了兴致,坐到了丫鬟搬过来的圈椅上。
一双手随意的搭放椅子边缘上。
“老奴,老奴是暮雪斋的婆子……”婆子跪在地上身体抖了又抖。
“杨妈妈?”黎氏不悦的皱眉,看向同样跪着的杨妈妈。
“回禀大夫人,二小姐的院子,暮雪斋里挂着的字画,和官窑的花瓶,都在二小姐被七皇子府的软轿接走之后,不翼而飞了。”杨妈妈说话的同时,不时的看着主子的脸色。
见到主子脸色越来越不好,杨妈妈心里暗骂这个婆子,害人。
早不来,晚不来。
三小姐出事,主子心情不好,偏偏过来了。
“啪!”一声,茶碗又应声碎裂。
黎氏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冷声道:“怎么,我东昌伯爵府,养你们竟然连字画都看管不好,还要你们有什么用,来人,把暮雪斋的人,都给我打二十大板,发卖出去。”
“大夫人,大夫人饶命啊……是,二小姐,二小姐带走了……呜呜……”
婆子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塞住嘴巴,拖了出去。
杨妈妈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不敢言语。
心中不断的咒骂道:不愧是商户养大的小贱蹄子,害自已跟着受罚。
尽管如此,杨妈妈知道大夫人的秉性,最是讨厌忤逆的人或者言语,尤其犯错之后,大喊大嚷。
此刻不开口,比开口求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