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家旅馆实乃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小小的3个房间,就不重样地凑齐了“黄、赌、毒”三大恶习,属实是让利维亚为数不多的长了见识。
上一次有类似的体验,还是见识到一个半神能有多年轻的同时,还能有多无耻。
“别踏马哭了,之前是谁说老子输不起的?我看你才是输不起的那一个吧?”
看着赖在自已床上撒泼打滚的面具少女,弗兰尼斯头冒青筋道。
然而对方显然不想吃他这一套。
“我不管!大叔你就是耍赖了,哪有人可以一手牌一直全是炸弹的?”
“开什么玩笑,你要不要看看我手中这一堆狗看了都摇头的破牌?”
“我不管!你们是一伙的!两个大人合起来欺负我!”
看着越叫越起劲的面具少女,凡妮莎也有些心疼起来,毕竟仔细想想,这事确实是他们做的不厚道。
“老公,要不我们还她一点?”
“还个屁!之前她从老子钱包里捞钱的时候可从没有心软过,别管她,让她自个哭去,我们先处理一下眼下的事情。”
如此说道,弗兰尼斯将视线转向了扶坐在地的利维亚,脸上再次带上他标志性的笑容。
第一次正面成为这副表情的针对对象,让利维亚有些发毛,之前都是故意躲在姐姐后面反而没有太多感受,也唯有此时才能清楚明白当时芙洛拉承受的压力。
“利维亚?”
甚至不需要问询,弗兰尼斯很快便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利维亚则是微微点了点头。
“真意外啊,我还以为要多花些时间找到你,没想到你自已倒是先送上门来了,勇气可嘉。”
“那个,她就是老公要找的人吗?”
凡妮莎怀里抱着被哭声吵醒的潘妮,往她嘴中塞着新赚到金朗的同时,好奇地打量起沉默不语的利维亚。
“所以你为什么要偷我老公的钱?”
现在的场面在利维亚看来有些复杂,在她的印象里,她和弗兰尼斯分开也就只有不到两周,这家伙又从哪拉来两个异性当同伴?
不仅如此,看起来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特别是这个精灵姑娘,她对弗兰尼斯的称呼有点亲密过头了,这导致自已被质问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胆怯。
她有理由怀疑弗兰尼斯这家伙又用他威逼利诱加坑蒙拐骗的手段去拐骗女孩了。
可她既没有证据,也没有立场指责他。
说到底她是来求助的。
“这是剩下的金朗。”
呼出一口气,利维亚先是从口袋里掏出钱袋,轻轻地放到弗兰尼斯的面前。
后者则是自然地将钱袋接过,然后继续笑着直视利维亚的脸。
“然后呢?”
“你,您是指?”
“你不会觉得你骗了老子,偷了老子的钱逃跑后,只要乖乖地把钱还回来,我就会轻巧地原谅你吧?
而且我可不信你就只是来找我还钱道歉之类的,芙洛拉那婆娘呢?别告诉我你两会这么轻易分开。”
终归是无法避开的话题。
再一次将那份受系于自尊的犹豫强压下去,利维亚微低下头颅,低声道:
“还请您,帮助我。”
“首先,我要强调一点,我并不欠你们什么,你姐姐当时陪我一晚上是我帮助你们解决教廷追兵的报酬,这很公平。我一开始答应你们的就是在我解决完手边的事情之后,再送你们前往伏尔坎城,为此,我甚至承担了你们的生活费用。
但结果就是你们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卷了老子好不容易(坑蒙拐骗)赚到的钱跑路了,害老子差点身无分文。
我没有要帮助你们的必要,但你们需要补偿老子的损失,明白吗?”
利维亚的头垂得更低了,她用指甲摩擦着地板,试图缓解自已此刻的尴尬。
有求于人加之先前欺骗弗兰尼斯的行为,让她的立场处于一种天然的劣势地位,更不必提对方身上那实有似无的压迫感了。
这场并不隆重的重逢显然比不久前,和莱昂纳多的会面带给她的压力更大。
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哪怕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份近乎羞辱的斥责毫不留情地砸向她时,还是让她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当时的她无法忍受那种寄人篱下,被人呼来喝去的待遇,所以她做出了名为偷盗的卑劣之事。
事实证明,这种选择为她招致了更大的恶果。
她亲手葬送了自已的退路,然后在清算来临之际,不得不再次面对曾经被她逃避的一切。
“我闻到了很狗血故事的味道。”
重新振作起来的面具少女和凡妮莎坐在一旁,一边吃着之前从商店里买到的小零食,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好戏。
“话说那家伙到底是谁啊?她为什么要偷大叔的钱?而且听大叔的话她好像还有一个姐姐。
咦,等等,紫色头发,双胞胎,我好像有点印象了,她不会是圣塞尼亚的公主吧?”
回过味来的面具少女惊讶说道。
凡妮莎则是有些呆愣地歪了歪脑袋。
“原来老公还认识圣塞尼亚的公主吗?”
“不仅是认识,似乎关系还挺亲密的。
不是,大姐,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吗?对于他们刚刚的聊天内容?”
面具少女再次对凡妮莎那迟钝的样子大跌眼境,她只觉得此刻凡妮莎的发色正逐渐向她衣服的颜色演变。
对于少女的暗示,凡妮莎反而露出了一副困扰的表情。
“可是老公很厉害啊,喜欢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多。而且我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脚都好痛的。”
面具少女沉默了,她本以为凡妮莎只是这场狗血剧情的观众,但事实上她的存在还在为这场闹剧加码。
她现在觉得凡妮莎的头发不仅是绿了,还发光。
弗兰尼斯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紧咬嘴唇的利维亚。
【你真的很会惹女孩子伤心呢。】
“她和她姐姐一样,都不愿正视自已回避的现实,她并不比芙洛拉来得坚强,她能伪装自已的情绪也无非是还没有跌破承受的阈值罢了。”
【也许吧,不过前戏做太多可是会适得其反的,稍微展现一下自已的大度也不错。】
这回弗兰尼斯没有反驳奥罗拉,他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