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呢?”
一点都不阴暗的环境中,莱布里斯双手交握置于桌面之上,透过宽大的兜帽,可以清楚地看清他那透露着诡异光芒的平静眼眸。
“货自然是带上了。”
对坐,戴着一副面具的黑袍男子晃了晃手中铭刻着玄奇纹路的魔石。
“但我想你应该知道规矩。”
如指甲摩擦般沙哑的讥笑声自其口中传出。
莱布里斯同样勾起了嘴角。
他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了一袋极具分量的金币,重重摔在了桌面上。
金币同木质的桌子碰撞发出脆响,就像是最美妙的交响曲般回荡在众人耳边只叫人觉得心旷神怡。
对坐的黑袍人一甩袖袍将金币收起,紧接着将手中的魔石抛给了对坐的莱布里斯。
拿到魔石的瞬间,莱布里斯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输入魔力催发其中的影像,但却被黑袍人伸手制止了下来。
“周围人多眼杂,可不是该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说完黑袍男子怪笑起来。
看着黑袍男子身形耸立的模样,莱布里斯眼角微眯,开口道:
“话说前辈,我们就非要搞得像是在行龌龊之事吗?”
弗兰尼斯的怪笑停了下来。
靠,双方的打扮实在太有即视感了,让自已一不小心代入角色了。
弗兰尼斯尴尬地轻咳一声道:
“小心一点总无妨,人多眼杂,难免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其实弗兰尼斯今天来赌场,一方面是闲得无聊找点乐子,另一方面就是接见莱布里斯来交接物品。
他让弗莱明派人到伯爵府上传唤消息,没想到人来得还挺快,只能说戴安娜对这件事比自已想象得还要上心。
“总而言之呢,这颗魔石里记录的就是你们想要的证据了。你们在准备点别的线索,到时候给那家伙列个十宗罪,敢坑老子,看我玩死他丫的。”
莱布里斯小心翼翼地将魔石收好,看着心情明显有点糟糕的弗兰尼斯,他稍微酝酿了一番后问道:
“前辈竟对那挨千刀的家伙颇有成见,为何不直接动手了结呢?依晚辈拙见,凭借前辈的实力,应该不成问题。”
弗兰尼斯看向表情似有点紧张又有些好奇的莱布里斯,轻笑道:
“我这个人可是很讲道理的,如果可以自然是按程序行事比较好,不然难免落人口舌。而且我还留着他的命还有点用。”
【说得倒挺好听,真要是被逼急了我看你还讲不讲道理。】
奥罗拉的吐槽莱布里斯自是听不到的,他只觉得眼前的弗兰尼斯更加难以看透了。
“话说我们聊到现在,这家伙一直旁听真的没问题吗?”
话锋一转,莱布里斯一改先前和善的面容,眼神略显尖锐地看向坐在一旁翻弄着手中筹码的布奇。
被盯上的瞬间,布奇的汗毛立刻竖立起来。
其实他早就打算逃跑了,这两位显然是在做什么秘密交易,这种事怎么看都不是自已这种小市民可以参与进来的。
但那位先生一直不发话,他也不敢自作主张。
脑袋飞速运转着,最终,他勉强控制面部肌肉缓和下来,转动略显僵硬的头颅看向紧盯着自已的二人。
故作疑惑的他歪了歪自已的头,迷茫地问道:
“两位先生你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除了装傻充愣此刻的自已也确实没有别的什么能做了。
可听到自已的话后,那名老者的表情并未有所和缓,戴着面具的先生再次笑了起来。
“看吧,挺机灵的一个家伙。不过以防万一之后还是抹掉这一段记忆算了。别紧张,只是抹掉相关记忆罢了,不会对你的精神产生负面影响。”
布奇很想拒绝,但清楚自已立场的他最后还是叹息着点了点头。
“话说你今天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吗?”
解决完了保密方面的问题,弗兰尼斯重新看向莱布里斯。
“倒也没有,对了,忘记同您说了,托帕那厮今早突然辞行返回领地,其中隐情敢问前辈否知悉。”
“你们后续看看魔石里的信息便能猜个大概了。既然没有要紧事,就留下陪我玩一会吧。”
“前辈,我并不常玩这类玩意。”
“没事,我教你。竟然是3个人就不玩21点了,来玩斗领主吧,你们都会玩吗?”
弗兰尼斯先是看了眼布奇,看对方连忙点头后又看向莱布里斯,结果就看到了这老头一脸茫然的表情。
“前辈,这‘斗领主’是何物?”
“马尔契克那里传过来的一种赌博玩法,玩法还挺简单的,我教一下你。首先。这里有15种牌型,除去大丑小丑外,每种牌型总共有4张。”
弗兰尼斯将扑克牌的简单分类以及斗领主的游戏规则及出牌组合讲解完毕后,三人便开始了紧张刺激的对局。
“3,下一个,等等,你怎么直接出小丑了?你接吗?你也不要?那算了,我也过。”
“不是,开局甩炸弹?不会玩也要有个限度。等等你怎么还有炸?开什么玩笑还有连续的6张牌组,你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嘿嘿,没牌了吧,只能跟个4,那我不客气了,2,你小子接不了吧?那还是我,等等,你为什么还有个大丑?”
“有没有搞错,合着你有王炸还特意拆开,你小子逗我玩呢?”
弗兰尼斯本以为换了个游戏,自已糟糕的运气就会有所改善,事实证明这完全就是异想天开。
自已抽到的牌组全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散牌,相较之下另外两人总能拿到好的牌组。
特别是莱布里斯这老小子,运气好到出奇,明明手法稀烂,但总能阴差阳错靠着一手好牌压得弗兰尼斯喘不过气来。
之前在就经常听别人说,这种游戏的初学者手气往往会意外的好,就像是被命运眷顾了一般,即使经验不足,也能轻松赢得对局。
弗兰尼斯对这种论调嗤之以鼻,毕竟自已刚玩的时候手气就差得要死。
但今天他算是意识到了,好像只有自已是个例外。
反观另一边的布奇,虽然牌组不如莱布里斯来得好,但作为这方面的老手,好歹是打了个有输有赢的平调。
一路玩下来,好像只有自已一直在输。
最终,在奥罗拉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中,弗兰尼斯放下了手中的扑克,提着仅剩半袋的金币灰溜溜地逃出了赌场。
他一把都没有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