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倾斜,余晖洒在这座小城市,给这座城增添了几分温暖。前面俏丽人影慢慢走着,身后两少年执手挎包,偶尔吹嘘几句,画面温馨。
姜枣回头,看着那个少年,心里有些兴致勃勃,如果,身边作伴之人是李遇,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她觉得人间美好大抵如此,亲人健在,佳人作陪。
上一秒还沉浸在人间美满,下一秒就如同被打入万丈深渊。那个总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喜欢穿深色衬衫,打领带,把被粗壮身材撑得鼓鼓的衬衫别在裤腰带里,皮带纽扣总擦得亮堂堂,并且是小眼睛的丑陋男人,姜枣挥之不去的噩梦,此刻正温和儒雅的在陪着她奶奶在客厅相谈甚欢。
身体比大脑更早做出反应,后退的几步,她撞入一个温暖的胸膛,身后的人及时扶住她,李遇感觉到姜枣在发抖。
想到之前种种,姜枣紧紧掐着手心,疼痛让她暂时镇定下来,压住愤怒的心情,她面无表情,大声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杨周雄早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姜枣表情,那可真是太精彩了,变化莫测,愤怒隐忍,又拿他没办法,他真怀念啊,一年不见,他之前处心积虑‘圈养’的小白雀越发迷人了。
杨周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容可掬的对着他们说:“出差路过这里,想着来拜访拜访老人家,毕竟她是你最尊敬爱护的亲人。”
目光扫过两个男人,杨周雄思量着哪个才是小白雀的弟弟,看到李遇不带善意的眼神,那种男人才看懂男人的眼神,他立马就懂了。
杨周雄只觉得他小,并不把李遇当作竞争对手,并嗤之以鼻。面对姜江时,却露出一副身为长辈的模样,和蔼可亲对着姜江说:“在未来的时候,常听小枣提起你,如今一见,你们姜家儿女出落的真好。”
姜江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已家里的男人不太欢迎,他给自已的感觉很不舒服,语气不和善:“你谁?”
杨周雄:“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你姐在城北认的大哥杨周雄。”
姜江大脑回忆了一瞬间,好像之前听他姐提起过几句,在大一那年,刚入职场的姜枣说,她遇到了一个前辈,好像就姓杨。
姜枣的身体紧绷,一直有个声音让她跑。她快崩溃了,之前有次聚餐,聊到个人生活,杨周雄就说过他曾经在大年三十那晚抱着九十九朵玫瑰跑到前女友家,只为求复合,那时候,职场几个新人只是一笑而过,可当事情真正落到自已身上,她非常绝望,姜枣终于体会到当时那个女孩的感觉,是不是如她一般,生不如死。
“你跟我出来,我和你谈谈。”
杨周雄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和刀敏寒暄几句,大步走出来,路过李遇身旁时,露出不明所以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够格。
杨周雄身高不足一米七,在一米八三的李遇衬托下,更显得矮小猥琐。
姜枣迈着千斤重的步伐随着杨周雄离开。
房间的门关上后,李遇眼神就变了。
“姜江,他和你姐很熟吗?”
姜江纳闷:“不知道,第一次见。”
姜江没注意到刚刚姜枣的变化,只是理所当然觉得杨周雄就是她在前公司的前辈。
李遇全身散发冷气,眼神不再温和,变得阴冷。他语气冰冷的说:“你姐刚刚一直在发抖,她在怕他,刚刚那个男的,在挑衅我。”
李遇对着姜江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开门出去。姜江反应更快。
“奶奶,我们出去一趟。”
门啪一声被关上,刀敏才说道:“怎么全都来去匆匆啊。”
杨周雄吹着小曲,慢悠悠走在姜枣身前,离她家远了,就露出原本的面貌。
他用深情的目光盯着姜枣看:“长时间不见,越发让人心痒痒了。”
在姜枣看来他的目光不但猥琐还让人恶心。
她忍住犯恶的欲望:“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我死能让你放过我,我现在立马就去。”
杨周雄:“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寻死,要是死能解决,三年前你就自我了结了,有时候亲人真是软肋啊,让人都不敢去碰那个字。”
姜枣:“你到底要做什么。”
杨周雄:“做什么?是你先不仁不义,我让你走了吗,我让你离开我了吗?我允许你离开了吗?你居然趁着我不在跑了。”
他强有力的双手掐着姜枣的肩膀,姜枣被掐得疼,她愤怒挣脱,周围有人,杨周雄也没肆意妄为。
姜枣:“我们没任何关系,一直是你自已单方面束缚我,道德绑架我,杨周雄,为什么世上要有你这种人存在,你为什么要存活在世上?”
杨周雄笑:“为了遇见你啊,小枣,我们的相遇是天注定的,从你刚进未来那天起就是了。”
姜枣掐手心的力道又更重了,指甲仿佛已经进入肉中三分,痛缓解不了她的绝望和恶心愤怒。
姜枣:“我很恶心你,一直都是。”
杨周雄:“这话我听腻了,换句别的,虽然你不爱我,但我很爱你,小枣,生死我都不想放过你。你觉得那个毛头小子能让你幸福?”
目无表情的姜枣脸上此刻才割裂开。杨周雄怒了,不顾周围人的眼光,他拼命把姜枣往自已怀里揣。
“你居然为了他有反应,姜枣,不可以,你不能因为其他男人做出任何有情绪的反应,我不允许,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姜枣:“畜生,疯子,有病就去治病。”
姜枣奋力想挣脱,打他,掐他,用指甲刮他,喊救命。她眼泪直流,视线模糊看着周围的吃瓜群众。
她忘了,无数次向路人求救,可当今这个社会,人们只会当旁观者。
绝望,心理防线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