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前。
距离林清秋回家最后两天,距离婚期3天。
林清秋和张纯雪来到三亚,这座位于华夏最南边的海滨城市旅游。
她们在维也纳多酒店办理入住,酒店的前台接过两人的身份证,仔细的给两人办理入住。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电梯,但她们不知道的是在两人离开后,一个古怪的男人来到前台和前台小姐进行短暂的交流。
为什么说那是个古怪的男人。
因为现在是7月份,正是海南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然而他却穿着皮大衣,泛黄的老西部牛仔帽,遮住半张脸的口罩。
连双手都带着真皮手套,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也被一副墨镜遮挡。
从前台小姐1.65m的身高、95斤的体重的比例来看,这个古怪的男人至少有1.90m,250斤以上。
对于普通人,他是个像肉山一样的男人。
在和前台简单的交谈后,他走出酒店,中途换乘了几趟公交。
最终来到了人员密集,基础设施相对落后的老城区的巷子里。
男人拿出手机,将相册里最新的两张照片发给了另一个人。
正是林清秋和张纯雪的身份证照片。
没过多久,他收到了两份文件,文件以林清秋和张纯雪的名字命名。
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张纯雪的父亲是国安部缉毒科科长,不要动她,把另一个弄来就行。”
古怪男人沉声应了一句,打开手机上那份名为“林清秋”的文件。
“林清秋,18岁被父母以8万块卖到山区,逃出来后被骗进传销,因为完不成业绩吃白食被赶了出来。
同年,被人以高薪工作为诱骗至泰国地下赌场,此后5年的行踪空白,直到最近才在华夏境内出现。”
电话另一头的人补充道:“这种被社会边缘化的人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是绝佳的猪仔。”
“她和张纯雪似乎是朋友。”
“交集不到一个月。”
“就她了。”
……
林清秋和张纯雪二人在酒店一觉睡到了下午2点,在太阳最火辣的时间在沙滩上撑起太阳伞,架起长椅。
她们给对方全身涂防晒,林清秋夸张纯雪身材真好,张纯雪夸林清秋皮肤真嫩,便宜了陈勉那臭小子。
她们去体验了海上摩托,张纯雪学得很快,溅了慢吞吞的林清秋一身泡沫。
在海边冲浪时林清秋如同海洋里最懒的?鱼,牢牢的黏在冲浪板上,海浪把她带哪算哪。
接着又潜水,去海底去看珊瑚礁。
蔚蓝的海洋下万籁俱静,成群的雀雕好奇的打量来自陆地的朋友,成了她们的裙摆。
随行的摄影师给她们拍了很多照片。
这一天她们玩得很开心,直到温暖的风变得清爽,海浪亲吻他们的脚丫。
太阳不舍得在海的尽头沉没,不甘的吐出一片晚霞。
林清秋想家了。
确切的说她想陈勉了。
她像个孩子一样用沙子砌出他们开的烘焙店,又画了5个火柴人。
张纯雪手里拿着摄像机采访道:“你在画谁啊?”
“这是我、陈勉、纯雪姐、张叔、兰姨。”
“这个小的呢?”
摄影机里,林清秋羞红了脸,看着地上小小的火柴人憨笑着:
“这是我和陈勉的孩子。”
她用手指在沙滩上写上:陈勉最爱林清秋,林清秋也最爱陈勉。
似乎觉得不够满意,她又再下面写:
林清秋要和陈勉结婚了,林清秋和陈勉要永远在一起。
张纯雪也写了一句:
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两人站在海岸边,看着海浪滚来,直到擦掉她们留在沙滩上的字。
“消失了。”林清秋感到不舍。
“就先让海替我们保管吧,下次叫上陈勉,让他自已去问问大海,你有多爱他。”张纯雪说。
“回去吧,小勉一定等不及了。”张纯雪望着残阳长吐一口气,“因为他要娶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海岸离维也纳多酒店很远,她们准备在路边打辆车。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要回维也纳多酒店吗?”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带着宽厚的眼镜。
眼睛里透出一股子清澈的愚蠢,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大学生。
“你怎么知道?”林清秋问。
“我今早出酒店的时候看到你们来办理入住,因为姐姐你们长得太好看了,我一眼就记住了。”
“天黑了我不敢一个人打车回去,我们能一起拼个车吗?”
“咳咳……”女孩咳了咳,从包里拿出个独立包装的一次性口罩戴上,“不好意思,可能是这两天没做好保暖,从早上开始喉咙就一直不舒服。”
“所以……拼车吗?车快到了,能省点生活费。”
“好啊。”
没一会儿,一辆白色的比亚迪秦plus就停在了他们脚边,三人一起在后排落座。
“师傅尾号8507。”
“接到尾号8507的用户……”
上车不久,林清秋感到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像是会传染似的,张纯雪也跟着打了个喷嚏。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调侃道:“近两天三亚昼夜温差大,你们出来玩还是要注意保暖啊。”
“咳咳……”同行的女大学生也忍不住咳嗽。
“呃……方便的话你们能把口罩戴上吗?跑完这一单我等会儿还得去医院接我老婆,她怀孕了。”
司机朝后排递过来两个独立包装的一次性口罩。
林清秋想伸手接过来,被张纯雪按住。
“师傅我们没感冒。”张纯雪解释道:“把窗户打开吧。”
“也行。”司机点点头,降下车窗。
风迅猛地灌进后排,吹乱了三人的头发,女大学生跟着忍不住咳嗽,咳得更厉害了。
“要不还是把窗户关上吧,不建议的话我这有口罩。”
她从包里拿出两副没拆封过的口罩。
张纯雪这才接过:“那就戴上吧。”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又升起车窗。
戴上口罩后,张纯雪打开手机相册筛选着今天拍的照片,林清秋则在跟陈勉聊天。
渐渐地,两人感觉越来越困,慢慢握不住手机,脑袋也一下栽倒在座椅靠背上。
当张纯雪醒来时,她发现自已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脖子还戴上了护颈。
“昨天你们车上的司机因为疲劳驾驶冲出了护栏上,你是幸运的,整辆车上就你活下来了。”
面对询问,巡房的护士是这么告诉她的。
张纯雪不敢相信,一觉醒来,昨天还和自已在一起的林清秋死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陈勉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他绝对会疯掉的。
张纯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像个植物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怎么跟陈勉开口。
临床的病人是个爱八卦老婆婆,见张纯雪醒了,聊道:
“小姑娘,我听我老伴说那司机喝了酒的,那车你们也敢坐啊。两条人命啊,说没就没了。”
张纯雪木然的转向她:“不是死了3个吗?”
“哪来的3个,就是2个嘛!你别看我老了,我记性好得很!“老婆婆说道:
”昨天医院就你们是车祸住院的,拉来3个,2个已经死了,一个司机,还有个大学生嘛。”
那林清秋呢?
林清秋去哪了?
张纯雪发了疯的从病床上爬起来,忍着剧痛拿起手机打电话报警。
挂断电话后,她看着通讯录里陈勉的名字迟疑片刻,拨通了陈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