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万。”
秦齐凡又举了一次牌。
这已经不是拍卖，而是暗自较量了。
沈家的太子爷和秦家的当家人不合。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林菲菲看着沈从手里的号码牌蠢蠢欲动，这小子不会还想喊价吧？
虽然老头退休金多，但也不能这么死命薅啊。
林菲菲自诩还是个有道德的人。
沈从并没有再举牌，他朝秦齐凡的方向做了个拱手的姿势，脸上挂着挑衅的笑。
秦齐凡脸色难看，好在最后是他拍下了陈影后的遗物。
终于结束了。
林菲菲松了一口气，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下展台。
因为展台有一段台阶。
林菲菲身上的细纱太长，走台阶比较麻烦，她需要低头才能走稳。
谁知道她刚低头，带在脸上的流苏面罩整个滑落下来。
秦齐凡一眼便认出了林菲菲。
他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台上。
“好险！”
林菲菲手里拿着掉下来的流苏面罩，心跳加速。
“幸好是下台的时候才掉的，不然在台上就完蛋了。”
她自言自语。
工作人员来到林菲菲面前：“拍下这件拍品的秦先生说要见你。”
什么情况？
林菲菲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去了。
刚才明明还完全忽视自已，当自已不存在，现在为什么突然找自已？
林菲菲被带到了包厢内。
这是专门为拍下拍品的客户准备的包厢。
包厢内灯光昏暗，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木质茶桌，上面摆满了茶具。
秦齐凡坐在茶桌前，手里正端着一杯茶，身旁则是一位服侍的茶女。
“下去吧。”
林菲菲进门后，秦齐凡赶走了其他人。
其他人离开，临走时关上了包厢的门。
此时不算大的包厢里，只有林菲菲和秦齐凡两个人。
秦齐凡站起来，朝着林菲菲一步步靠近。
林菲菲吞了口唾沫，不可否认这渣男散发的气质还是挺唬人的。
“秦，秦先生，您找我做什么？”
林菲菲回忆原身对渣男的称呼。
“应该是我来问你，林菲菲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齐凡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将视线落在林菲菲身上穿的衣服上。
“穿着这样暴露的衣服出现在大庭广众，不知廉耻。穿着别人的遗物，没有敬畏之心。胆敢质疑金主说的话，胆大包天。”
秦齐凡一条条数着林菲菲的罪状。
似乎面前的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林菲菲反驳：“这是我经纪人给我接的工作，违约金30万我赔不起。比起穿别人遗物，反而是那个把别人遗物送去拍卖的人更没有敬畏之心。还有从进入晚会开始，秦先生您一直视我为空气，全部心思都在柳白衣身上，所以我才会疑惑您为什么找我。”
她说的声泪俱下，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说到最后，一滴滴泪珠如同断了线一般往下掉。
我见犹怜。
秦齐凡皱眉，他本来最嫌弃林菲菲动不动就小题大做，哭天喊地的性格，为什么现在看到她哭却觉得心痛？
为什么呢，因为我是演的。
对于演出令人同情的哭戏，林菲菲的经验甚至可以出书。
死渣男居然一上来就敢质问自已，非得让他心疼到怀疑人生。
林菲菲抽噎：“秦先生，我知道自已只是柳白衣的替身，可我也是有心的，看到你对柳白衣眉眼温柔，对我确实冷言冷语，当然是会伤心的。”
秦齐凡觉得心烦意乱，皱着眉说：“你别哭了。你不是说缺钱嘛，我让助理给你转些钱。我既然做了你的金主，即使无法给你感情，但是金钱方面不会亏待你的。”
钱给够就行，感情的话有多远滚多远。
林菲菲心里笑嘻嘻，面上却更加我见犹怜。
“秦先生若是肯把对柳白衣十分之一的好放在我身上，我死而无憾了。”
秦齐凡：……
该死！
他的心脏为什么会痛？
秦齐凡脸色一变，他一把推开林菲菲。
“你走吧，明天钱就会到你的卡上。”
他怕自已会做出对不起柳白衣的事情。
林菲菲在临走之前，依然秀了波演技。
“秦先生，我已经在期待下次见面了。再见。”
她关上门，隔绝了自已和秦齐凡。
“搞定。”
林菲菲脸上的哀伤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得意。
“搞定什么？”
沈从站在不远处，靠着墙双手抱胸看着她。
从林菲菲走进包厢起，他便找人调查了林菲菲的背景。
一个喜欢秦齐凡的女人。
想到先前自已对她产生的那点兴趣，沈从觉得十分无趣。
林菲菲没看出沈从眼里的警惕。
她打了个响指道：“你这种抱住老头大腿的人，是不会理解金主事逼又渣的痛苦的。”
沈从问：“你不喜欢秦齐凡？我还以为你对他爱得死去活来。”
至少调查资料上是这么说的。
林菲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心有所属还包养别人的渣男？更何况这个渣男那方面还不行！”
沈从：……
他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沈从表情难以形容。
林菲菲用一脸“你怎么会不懂”的表情说：“因为秦齐凡包养我三年，至今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沈从咳了一声，有些想笑。
林菲菲继续说：“你别看有些商业大佬外表风光，其实内里早就被工作掏空了，虚得很。”
沈从解释：“我倒是还挺好。”
林菲菲痛心疾首：“什么？！你那个老头还行？！”
她还以为沈从还算清白。
沈从想起爷爷最近的一次体检，医生说老爷子身体硬朗，再活十年不在话下，于是他点点头。
林菲菲直接崩溃，心脏碎成一片一片的。
沈从莫名其妙：“我家老爷子身体很好，你不乐意？”
“我是同情你。”
林菲菲连连叹气。
她没有洁癖，娱乐圈里像她这样通透的人不多，大家浮浮沉沉的，彼此过着自已的生活。
林菲菲只是有些心疼，沈从看着年龄不大，没有娱乐圈那些人的心机，偏偏摊上的金主这么奇葩。
此时还在晚会的老爷子打了个喷嚏。
难道是天冷受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