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没一会打完电话回来,笑着感谢鹿时,“鹿少爷,老板同意了,谢谢你,正好我也回去陪陪我爸妈。”
“不客气,你快回去吧。”鹿时说。
“好。”许志见没什么需要做的,跟鹿时打了声招呼开车走了。
“鹿鹿,坐车累了吧?”鹿奶奶端着杯红枣茶递给鹿时,摸了摸他的额头,“想不想去睡一会?”
“不用,奶奶。”鹿时端着红枣茶喝了一口,笑嘻嘻地说,“我在车上睡觉了,现在还不困。”
“好,那等你爷爷和小野买了肉回来,给你做麸子肉吃,奶奶现在去摘点青菜回来。”鹿奶奶笑得慈祥,转身拿了个篮子就要去前面菜园子里摘菜。
“奶奶,我帮你。”鹿时赶紧站起身。
顾况野陪着鹿爷爷买完肉回来,就见到菜园子里弯着腰的两个身影。
鹿时明显是不认识菜的,摘个菜就要问一下,逗得鹿奶奶哈哈大笑,“乖孙子,这个是韭菜,不是葱。
哎,那个是藠头,也不是葱。”
“你快放下吧,别嚯嚯奶奶的菜了。”顾况野走过来,长腿一迈从篱笆里翻进去。
“放下你的身段,你很了不起吗?还不是要弯腰摘菜。”鹿时甩着手里的韭菜,冷冷哼了一声。
“是,小的哪有什么身段啊。”顾况野笑着戳了戳他的脸,弯腰迅速拔了一把葱,又抬头问鹿奶奶,“奶奶,还要摘什么菜?”
鹿奶奶笑着指向角落的辣椒,“再摘点辣椒就好了,青椒红椒都摘点。”
“好。”顾况野应声,往前走去,前面突然蹿出一个影子,鹿时大声喊,“我来摘,我认识青椒红椒。”
“可把你厉害的。”顾况野笑了声,指着辣椒说:“摘上面的大的,别摘下面的小的。”
“我知道,你真啰嗦。”鹿时不耐烦的应了一句。
“你还嫌我啰嗦。”顾况野从他手里挑出一个有虫眼的辣椒,“看看你摘的辣椒,都是虫子吃剩下的。”
“哪有虫啊,这分明是可爱的虫虫队.......啊!”鹿时猛地往后躲,手指着辣椒树,“那里有条大虫子!”
“不是可爱的虫虫队吗?”顾况野伸手拉了他一把,防止他摔个屁股蹲。
那是一条快到小手指粗的大胖虫子,青色的身体上还有一些红色的凸起,一耸一耸的看着怪瘆人的。
鹿时往后退了几步,不敢说话怕惊动大虫子,眼睛直盯着顾况野,嘴巴朝前努动,疯狂暗示顾况野。
可能是刚喝过热乎乎的红枣茶,鹿时的嘴唇水润红亮,噘起来的嘴又小了一圈,像是在诱人接吻。
顾况野的身子往他那边探了半步,又紧急缩了回去,弯下腰捡起一根枯树枝,将大胖虫子挑起扔到了篱笆外面。
“有虫子啊?”鹿奶奶在不远处喊了一句,“有虫子就别摘了,鹿鹿从小就怕虫子。”
“没关系的奶奶。”鹿时举起手里的辣椒说:“况野哥哥把虫子赶跑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怕了。”
“好,辣椒摘一把就够了,奶奶先去洗菜。”鹿奶奶提着篮子笑呵呵的推开篱笆门。
“好的。”顾况野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树枝碎屑,走回鹿时身旁,侧头问他,“等会吃完饭,要不要去我家玩。”
“你家除了小趴菜,还有什么好玩的。”鹿时说着,伸手挥了挥,喊了几声,“小趴菜。”
“汪汪汪。”篱笆外,一只黑白长毛的小狗攀着篱笆汪汪叫,它似乎更喜欢这个小山村,从笼子里出来后,就绕着这一片跑了好几圈,狗爪子都黑了。
顾况野嫌弃的不行,挥手赶狗,“等会别往我身上扑,脏死了。”
“哈哈哈......”鹿时笑得不行,“小趴菜,你主人好嫌弃你啊。”
“汪汪汪。”小趴菜听不懂,还以为顾况野在跟它玩,叫的更激动了。
“想玩?”顾况野看了眼旁边笑弯眼睛的鹿时,心头一动,准备使坏。
他将篱笆门打开,小趴菜一下冲了进来,顾况野身体灵巧一躲,小趴菜扑了个空,接着眼睛一亮,朝站在一旁没反应过来的鹿时身上扑。
“顾况野!!!你死定了!”鹿时被小狗扑了一身的泥巴,气急败坏的追着顾况野捶。
怕踩坏鹿奶奶的菜,顾况野小心的左躲右避,引导着鹿时往菜园子外面走。
小趴菜看俩人闹,开心疯了,跟着在俩人中间跳来跳去,汪汪叫了不停。
鹿时一边要捶顾况野,还要一边怕踩到小趴菜,最后成功的被小趴菜绊住,眼看马上就要摔到地上了,突然手臂被人拉住,猛地拉入了一个清新柠檬味的怀里,然后咚一声。
两人集体摔倒在地。
小趴菜无辜的瞪着大眼睛,在俩人身上嗅来嗅去。
“受伤没?”顾况野扶起鹿时,上下检查了一下,“本来不会摔的,这家伙绊完你,就接着绊我。”
“我没事。”鹿时抬起顾况野的手臂,“你手肘擦伤了,我去找爷爷要点红药水擦擦吧。”
“小伤,不用管。”顾况野低头看了眼手臂,又用脚赶了赶在一旁汪汪叫的小狗。
“还是擦点吧,别感染了。”鹿时拉着他的手臂往屋里走,大声喊着,“爷爷,红药水在哪啊?”
“要红药水做什么啊,受伤了吗?”鹿爷爷从厨房走出来问。
“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鹿时说。
“哎呦,这怎么摔的啊。”鹿爷爷看向顾况野的手臂,赶紧说:“鹿鹿,你快带哥哥去洗一洗,爷爷给你找红药水。”
“谢谢爷爷。”顾况野用手指擦了擦手肘附近的泥巴,安抚老人,“没什么事,就一点小擦伤。”
“手肘没事就好,你们快去洗洗手,奶奶已经开始做菜了。”鹿爷爷说。
“好。”鹿时拉着顾况野走到后院,打开水龙头,用水小心的擦洗着伤口附近的脏污。
伤口不大,但划的很长,可能当时地上有碎石子。
”痛不痛啊?”他抬头问。
“不痛。”顾况野说。
“要吹吹吗?”鹿时又问。
“那吹吹吧。”顾况野笑了声。
“你就装吧。”鹿时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小心凑过去吹了吹。
一小股热气吹在伤口上,顾况野的心跟着像是被裹进了暖风里,软乎乎的。
“红药水来了。”鹿爷爷拿着药瓶和棉签走了过来,将暖风尽数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