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鹿时八卦的追问他加微信的细节。
薛明明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还说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他会负责到底。”
“那你要不要假装肩膀疼,然后约他见面呀。”鹿时朝他眨眨眼睛。
“暂时不要吧,我想在篮球赛的时候给他送水。”薛明明害羞的低头吸面条。
“好可惜啊,况野哥哥不参加比赛,不然我也能为他送水了。”鹿时有些失望的说。
“他不是有游泳比赛吗?到时候你去给他加油呗。”薛明明提醒。
“哦,对哦,到时候我请假去为他加油。”鹿时嘿嘿笑着。
等吃完面,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顾况野把鹿时接回去,他又赶在熄灯前洗了个澡,把全身的泡面洗掉才钻进被窝里。
可能是在薛明明的宿舍聊了许多顾况野的话题,临睡前鹿时的脑子里一直默念着顾况野的名字。
“况野哥哥,我们给这只小狗取名叫小趴菜吧。”15岁的鹿时蹲在一只黑白长毛串串狗前,伸出手指戳了戳小狗脑袋,“你可要快点长大,然后回去报仇哦。”
“为什么要给他取名叫小趴菜。”16岁但已经长到一米八的顾况野弯腰冲着他笑,“不应该取名幸运啊,来福之类的吗?”
“因为他真的很弱啊,被大狗欺负也只会吓得瑟瑟发抖,连假装凶狠的嚎叫都不会。”
“他才一两个月大吧,你能指望他怎么嚎叫?”
“所有才要叫他小趴菜啊,名字就要反着取才会变得厉害,你看丧彪回来也得被叫咪咪。”
丧彪是邻居奶奶家养的一只狸花猫,是村里的猫老大,经常出门打架,但一回到奶奶身边就会掐着嗓子撒娇,咪咪咪的叫。
打最凶的架,撒最嗲的娇。
也算是只有个性的猫了。
“好,就叫小趴菜。”顾况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哥哥就暂时帮你养着了,以后等你爸爸允许了,你再带回去。”
“嗯嗯。”小少年眼睛笑成了月牙,满是少年气。
“况野哥哥,你杀一头猪能挣多少钱啊?”小少年背着画板,提着一个折叠的塑料小桶跟在顾况野身后。
他们今天要去邻村杀猪。
顾况野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手里提着一件黑色的皮质挂脖围裙,另一只手上带着杀猪工具。
“一只500,我爸说挣够5000,这个暑假就不管我了。”
“5000啊,那不是要杀10只猪?你现在杀多少了?”
“杀了一半了吧,到了暑假乡下办酒席的多,一办酒席就会要杀猪。”
“那我们今天能去吃酒席吗?”
“可以啊,到时候我带你过去。”
鹿时没在乡下吃过酒席,他几岁的时候跟着妈妈去法国住过几年,等大点要读书了,才被爸爸接回国内读书。
他妈妈在法国有家香水公司,爸爸是国内一家私人医院的院长。
两人是在机场拿错行李认识的,之后很快就陷入了异国恋,半年后就结婚了,只是两人都是事业批,经常因为工作的事情吵架,妈妈不想放弃法国的公司,爸爸也舍不得国内的医院。
鹿时就是因为他们吵架,才自已来了奶奶家,天天背着小画板去山上画风景。
要不是被野狗追,他可能也遇不到顾况野,因为两家确实也隔了一段距离,而且顾况野家现在搬去了城里,是因为他犯了错误,才被他爹给流放到老家梦溪村来的。
至于犯了什么错误,顾况野只说他在学校打了人。
从此,顾况野在鹿时的心里,就是一个会杀猪的校霸形象。
虽然没亲口告诉顾况野,但他觉得这样超醋的!
他看过顾况野杀猪,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像电视剧里那种隐藏身份的高人。
表面上是杀猪的,其实是什么都会的特工。
007里,周星驰演的就是个杀猪匠特工。
偶尔,鹿时的小脑袋里会冒出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一个人偷偷的笑。
“笑什么?”顾况野回头看了他一眼,“想到能吃酒席了,就这么开心?”
“嗯嗯,开心。”鹿时胡乱点着小脑袋,连脚步都雀跃了不少。
今天这家办的是喜宴,有老人八十大寿,主人家见顾况野带了一个有着小卷发和棕绿色眼睛的漂亮小孩过来,便热情的邀请他们留下来吃饭。
鹿时跟着顾况野喜滋滋的挤进了小孩桌。
有小孩哥盯着鹿时的眼睛看了半天,才开口问:“你是外国人吗?”
“我不是外国人。”鹿时说着标准的普通话,跟小孩哥解释他是中法混血儿。
几个孩子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混血儿,对他特别的好奇和热情,争着要和他说话,还把桌上的小零食都推给他。
“吃饭了吃饭了。”顾况野将桌上的小零食塞进鹿时的背带裤兜里,催促着他快点吃饭,不然一会桌上的菜就要被人夹完了。
吓得鹿时赶紧吃饭,这些菜都是用大锅菜煮的,味道有些重口,对于他们来说刚好,但对于鹿时来说却是又辣又咸的,导致他喝了很多可乐。
回去的路上,他撑的不停的揉肚子。
顾况野看了他好几眼,非要带着他去村里的卫生所买点消食片,鹿时摇着头后退。
“不去医院,我散散步就好了。”
顾况野见他坚持,便没强求,但过了一会,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类似疼痛产生的隐忍声。
断断续续的,像是近在耳边。
顾况野猛地睁开眼睛,在夜色中朝旁边看去,对床的鹿时身体蜷缩在一起,被子已经被他踢到了床尾。
他坐起身问:“鹿时,你怎么了?”
“况野哥哥。”鹿时疼的满额头冷汗,声音带着颤音,“我......肚子好疼啊。”
“走,我现在带你去医院。”顾况野迅速从床上下来,借着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月光,伸手将鹿时从床上抱下来,给他裹上件外套。
“野哥,怎么了?”林序扬和徐放鹤被吵醒,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
“他肚子疼,我送他去下医院,你们继续睡吧。”顾况野背上鹿时,拿着手机准备出门。
“哎,等等,我和你们一块去吧。”林序扬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下来。
“况野哥哥,我可能是吃野菜中毒了,我想打电话问问薛明明的情况。”鹿时指着桌上的手机,示意顾况野帮他拿。
“野菜中毒。”徐放鹤也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开始穿鞋,“你们是不是去后山摘的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