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霍峰像昨天一个时间醒来,这次他却没想着出去吃,而是准备在家里随便吃点东西垫肚子。
他出门洗漱,站在水池边接水。
嘎吱。
一户人家门开。霍峰也不在意,这个时代的人都勤快,还有比他更勤快的外面忙活呢,再说,这个四合院里大多数人都是在轧钢厂上班的,他们现在起床也是正常的。
“嘿,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吧?我有个东西够不着,你帮我一下吧。”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他原本觉得不是喊自已的,可是一听她说新来的,自已好像逃不过这个定义,自已似乎就是新来的呀。
他循声看去,是一个老人,头发上大多数都是白发,双目却炯炯有神。银丝整齐的盘在脑后,一身收拾的利落,看不出憔悴和邋遢。
这样的一双眼,他有点眼熟,难不成是这个院子里年纪稍大的聋老太?
若真是她,那也是一个神人,薛定谔的聋,想听见什么就乐呵呵的回应,不想听见啥就皱着眉头大声反问问“啊?你说啥,我年纪大了听不清”,妥妥的老机灵。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猜测,万一这个院子里还有其他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呢?
他一手握着牙刷困惑的看过去,皱眉指了指自已,似乎在问‘是我吗’?
“对,是你,你瞧你眼生,难道不是新来的吗?我倒是总看见你家亮灯,还没碰着面罢了。”
霍峰了然,迅速刷牙漱口,这才开口:“啥事啊,老太太?”
他不打算直接拒绝,尊老爱幼是华夏美德,都不能忘记,她在原著中是一副精明算计人的样子,但是现在不是。
一个奶奶找他帮忙,再不济也不该对人家恶语相向。
“我有个东西放的太高了,拿不下来,你帮我一下成不?”老太太和蔼问道,苍老如枯树皮似的手抬起指了指屋里。
“行,我洗把脸就去。”霍峰说道,随后快速用凉水撩拨几下脸颊,彻底清醒。他先是把盆和毛巾放在家门口,然后走向老太太家。
她住的屋子像是后院的主厢房,宽敞明亮,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就会光临这间房子。
霍峰过去后,才看到她指着的是柜子上面一个铁盒子,他一手拿下来,随口问道:“既然是要用的东西,怎么放到那么高的地方?”
“害,这都很久了,平时不用,以前能放上去,这不最近腰痛,不能爬高上低的,谢谢你啊,年轻人,你有事就赶紧去忙吧。”
老太太笑呵呵道,态度还挺温和,是一个让人不别扭的笑。
“哎,那我去忙了。 ”霍峰应声离开,他反正也不会真就赖在这里吃饭,待久了也不好说话。
他回到家里随便弄了点东西吃下,就走了。
刚到前院,碰到正在擦拭车子的阎埠贵,笑着跟他打招呼,“叁大爷,正忙着呢?车子擦的真亮。”
阎埠贵的确很是珍惜这辆自行车,估计是花了不少钱,而且现在车票也不好整,有一个自然当宝贝守护着。
就算再五年后的,他孩子想要借自行车,他都会拒绝。
也是,即便在那个时候,院子里能骑上自行车的人也不多。
“哟,霍峰,今儿也这么早就去上班啊?”阎埠贵抬头回应,笑盈盈的开心极了,就像是看见了大财主。
现在看来,霍峰的确是他们家的大财主,干点活就给两块钱。
“不早了,我看大家都已经有出发的了。”他们都是腿着去,没有什么交通工具,所以尽量都是提前去。
要是能有辆自行车,谁都想多睡会懒觉。
“是挺早的,我们也得赶紧去了。”阎埠贵说着,最后把车后座擦干净,这件事就算是完了。
霍峰看着车子的细节,虽然已经有使用的痕迹,可是大概依旧能分辨出来这是个刚买不久的。
红星小学距离九十五号不近,要是腿着走肯定是起早贪黑无疑,若是买辆自行车可以省下不少脚程不说,平日上街买个东西也不错。
霍峰应下,转头就要走。
身后的阎埠贵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很重要的事一般,直起身子喊住:“对了,霍峰,我听说昨晚上秦淮茹带着她儿子去找你要啥糖果?”
这些八卦也是他早上听见路过的人说,才知道的,心下还有些困惑,不过角色倒是没有忘记。
“嗯,他们以为我有不少糖果,想着从我这里要一些,只是我没有了罢了。”霍峰直接说道,反正都是对外说的话,那就统一话术,说没有就没有。
阎埠贵还想着从霍峰的家里要来些好东西,只是离得远没法上手,若是为此从前院到后院又会显得刻意,不如偶然遇见再一提的好。
现在他多了一个对手,心下不着急是假的,当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拍腿道:“嘿,他们家人咋能这样?谁不知道东旭那孩子一个月还有四十多块钱呢,两个糖果还能买不起?居然去问咱们院子里的新住户去要。”
旋即在心里嘀咕着真心话:就算去要也是我先来,以前我还帮过忙呢,你们一点劳动都不想付出竟然还想要好东西,想得美!
阎埠贵不打算直接冲人家伸手,一个人家刚来,第二个自已是长辈,真的伸手要了,他自已都觉得老脸没有地方放。
“其实对孩子来说,我分就分了,但我是真没有了。”霍峰装作大义道,反正贾家的人不在,还不是任由自已发挥?
有时候自然不能太善良, 尤其是在对于这些心肠万千的禽兽来说。
“哎,贾同志的儿子是真不怕人,我说没有了,他还要去我屋里搜,还挺外向的。”
霍峰装作好奇问道,即便他很是看不惯棒梗这样子,毕竟去别人家跟回自已家似的,也太不招人喜欢了。
“呸。”对此,阎埠贵只是嫌弃的朝地上啐了一口,眼神转瞬间都变得不友善,“什么外向,他就是不懂事,主要是那孩子的奶奶就是个不讲理的,哎,别人说她一句不好,她都要回十句,你当时说的没错,未经允许进入他人房间就是没有教养!你都不知道,他们同样中院的何雨柱家,我不知道你和他打过照面没,那孩子去他家真是轻车熟路的很。”
霍峰微微敛下眸子,这件事自已倒是知道。
毕竟原著中播放过,他也还都记得。
即便如此,嘴上也只能说其他的话:“哦?咋说,他们是亲戚?”
阎埠贵闻言,朝着中院的方向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啥亲戚啊,就是普通邻居,那个何雨柱是红星轧钢厂的厨子,他有个怪习惯,不喜欢锁门,所以那棒梗最喜欢不请自取,然后他也不在意,久而久之就给他养成了这习惯。”
“那不是助长他随意的威风吗?看来远亲不如近邻是真的,他是想着他是个孩子,所以不计较吧。”
“谁知道他咋想的,反正我们都喊他傻柱,是他爹起的绰号,现在来看,的确不机灵,得了,我也不耽误你去上班,赶紧去吧,咱爷俩有空再说。”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