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道:“海洋,你对这小鬼子的怨恨,好像比我还大,人又惹你了?”
“别提了,我就纳闷,那些个女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说一谈对象智商直接为负,竟然能跟杜卫东这种小鬼子勾搭一块,还是我们院里的三号花了,娘的,心里老特么不平衡了。”
“什么三号花?”
张晓京插话道:
“就是二号院,我们这些顽主给里头姑娘根据脸蛋、身材、气质等,排了个号,周晓白第一,不是被跃民你给拍走了,咱也认,毕竟你不是等闲之辈,哥几个服气,第二是罗芸,这妞儿吧倒是朵玫瑰,不过带刺的,精明着呢,谁都拍不动,不过昨儿个李援朝组织饭局,这妞去了,跟李援朝眉来眼去的,两人估计有内情,要被李援朝拍走,咱肯定不服气,但没招,谁让人特么是李援朝,勉强接受。
至于这三号花,咱院里小年轻都惦记着,竟然被杜卫东这狗东西给拍走了,昨晚饭局这妞也去了,两人你夹菜我张嘴,你情我浓,眼神都特么拉丝,我听院里哥们讲,那妞饭局结束后压根没回二号院,明摆着跟杜卫东滚床单去了,真特么要气死了,
跃民,平心而论,我,海洋,比他杜卫东这小鬼子差哪了?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狗屁,到我们这,田埂直接被人一镢头给刨平,大江东去,田里有个屁的肥水,没水有个毛月亮,哥几个心特么都在滴血,真意难平。”
钟跃民忍不住笑起,你小子是会用比喻的,生动形象,
“那杜卫东不是有对象,大洋马,袁军他们说是什么阿尔巴尼亚郊区来的,怎么分了?”
“谁知道了,这小子花心着呢,估计洋妞玩腻,换换口味,那三号花是医院的护士,这狗东西住个院工夫就能把婆子给拍到,虽挺恨这小子,但也确实佩服,也不知这狗东西使了什么花招。”
“还能什么,这小鬼子那张能说会道,甜言蜜语的嘴呗!”
钟跃民道:
“这三号花既然是你们院里的,肯定认识,好好劝劝吧,跟这种狗东西好还想着最后走到一起,脑子被门夹了,玩腻了就跟那洋妞一样的下场。”
”劝个屁啊!”
张海洋道:
“都跟人滚床单,没准都怀上了,不说这些闹心的。”
起身道:“反正就这么个事,你自已小心点,我俩走了。”
钟跃民点头,跟着起身,把两人送到院门口,目送离开,转身就要回院子,
“跃民,跃民……”
另一头有人喊,转过头,是王占英,身后跟着两人,他还认识,是西城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刘大强和王军,有些疑惑,这两人怎么过来了?
待三人到面前,王占英说话还算客气,
“跃民,这两位公安同志专门过来找你的,你最近没弄出什么事来吧?”
这小子最近学好不少,就怕哪根筋搭错,又犯糊涂事。
钟跃民道:
“王主任,刘队,王队我都认识,估计是来串门的吧。”
刘大强笑一声,
“跃民,我俩确实是来串门的,不过可是空手来的,王主任,劳烦你带路,感谢,感谢。”
王占英摆手,“没事,这我应该做的。”
“王主任,那您忙,我俩找跃民随便唠唠。”
“哎,好好!”
王占英其实有点不想走的,这两人还是刑警,能找钟跃民这小子串门?骗鬼呢,‘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人一走,钟跃民把两人请进院子,来到正屋,
“刘队,王队,随便坐,我家没茶,给你们泡杯糖水吧。”
刘大强两人坐下,打量着屋里环境,
“到底是大院子弟,这么大个院子就你小子一人住,太奢侈了,大军,咱分局的员工宿舍,那大杂院都没这地儿大吧?”
“差不多。”
钟跃民泡了糖水过来,拿出碎嘴的零食,瓜子、花生、糖,又从一边柜子里拿出包牡丹,过来拆开,抽出两根,
“刘队,王队,来根?”
两人都没接,刘大强道:
“跃民,你家这条件够可以的,糖水、瓜子、花生,这玩意可都紧俏物资,这烟给我们抽就是糟蹋了,你收回去,收回去。”
牡丹也算是甲级高档烟,跟上海烟、中原烟、红双喜一样,价格都在七八毛一包,一般人哪里抽得起,像他们干刑警的,其实也挺穷的,日子过得苦巴巴。
“拆都拆了,我也不抽,放久了要坏的,来吧,来吧!”
两人也就没客气,接过点上抽了口,“嗯,不愧是高档烟,味很纯!”
钟跃民坐到一边,手里烟放到人面前,
“这包你们拿回去抽。”
“这……”
“刘队,一包烟而已,别磨叽,男人点。”
’你小子,成成,这烟我收了”,装进兜里,刘大强道:
“跃民,你们大院里的子弟,日子都过得这么富裕?”
“怎么可能!”
钟跃民道:
“我家稍微特殊一点,我爸之前进去了,但是上头算是有点关系吧,人家给照顾了一下,这院子没查封,不然就跟其他人一样,睡平房了,我们这些所谓能教育好的孩子,每月生活费就15块钱,这点钱根本撑不到月底,月末那几天可就难熬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睛直冒星星,还不如院外普通人家的孩子,院外人看咱们光鲜,其实也就身军大衣撑撑场子,里头瘦得皮包骨头了。”
王军道:“那你小子又烟又瓜果的,这钱哪里来的?不是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了吧?”
钟跃民一笑,
“王队,我可没那么傻,真要犯法,我在你俩刑警面前显摆,脑子进水了?我自已搞点副业,写小说,人家报社觉得不错,就出版售卖,销量还行吧,目前据我了解,卖出了将近有十五六万册,到手稿费三四万最起码的。”
“跃民,我发觉你小子也挺喜欢吹牛皮的,这习惯不好,得好好改改。”
王军道:
“卖出十五六万册?稿费三四万,吹牛也悠着点,我们分局宣传科有个小同志,人家正儿八经大学生,专业还是搞文学的,笔杆子相当可以,那过去往报社投稿,十篇过去,有一篇被编辑相中,那高兴得手舞足蹈,跟外面马路上捡了个金元宝一样,不过稿费也只有三四块,为庆祝能在报纸上发表,请我们吃饭,结果花了五块多,还倒贴一块多钱,你小子比人大学生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