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周镇南倒是上心了,稿件上的字有些写,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大行了,“晓白,帮爸去书房把眼镜拿过来。”
周晓白起身去书房把眼镜拿给她爸,周镇南戴上眼镜仔细看起来,周晓白也没打扰,起身去了自已卧室,到了下班时间,听到外头动静,这才出来,
“妈,你下班了。”
陈亦君点头,身上已经系了围裙,准备做晚饭了,
“你爸在看什么呢?我回来都不知道,自个坐客厅看得仔细。”
“小说!”
“小说?”
“晓白,来一下!”周镇南在喊。
周晓白过去,坐回到她父亲身边,道:“爸,怎么样,这《亮剑》后续的稿件不假吧?“
周镇南点头,
“丫头,你应该认识这《亮剑》作者,关系还应该不错,而且还是个男的吧?”
“爸,你怎么知道?太厉害了!”
周镇南笑了笑,
“别拍你爸马屁,这算什么,人家名儿不是写这儿,钟跃民,总不能是个女名吧?人家能把原稿给你,那就是对你有足够的信任,再看看你现在这高兴样,今儿一天都跟这小伙子在一块吧?”
周晓白有些慌,她爸宠爱她不假,但在男女之事上,对她要求比较严的,支吾道:
“爸,我……我今天和罗芸一块去的,就……就是朋友之间的聚会,没……没什么的。”
“我说什么了嘛?你这是不打自招。”
自家闺女他这当爸的还能不清楚,一看这慌张样,肯定不会是一般关系,
“晓白,你呢不是小孩子了,也算是大人了,有自已的思想、主见,你从小到大,也一直是个乖孩子,很少让我们操心,但是呢,爸觉得谈对象这事上,还早了点,你是女孩子,更加要谨慎,不然吃亏的可是你……”
“爸,我跟人跃民,真……真没什么,你想多了!“
周晓白嘟嘴,低声道:“你刚还说我是大人了,有主见,怎么又说我……早了,你女儿才不笨,懂得分寸。”
“行了,爸只是提醒你,什么时候带这个小钟回家来,让爸看看。”
“嗯?”
周晓白一双美眸张大了几分,“爸,这……这会不会太快了?”
“你想什么呢?我是想看看这《亮剑》的作者,不说跟你年龄一般大,我是好奇,他是怎么创作出如此优秀的作品,不是别的身份。”
周晓白大囧,拿了原稿,起身回了自个屋,陈亦君疑惑,过来道:
“镇南,你跟晓白说什么,惹她生气了?”
周镇南无奈摇头,“这丫头啊……”
——
——
第二天一早,钟跃民在院里扎了半个小时马步,然后又打了一个小时的木桩,出一身汗,进了空间泡了个仙泉浴,舒畅,把空间里的鸡、鸭蛋收集起来,大白菜喂鸡鸭猪羊,羊是先前让朱龙这边去乡下购买来的,还收购了些猪崽、鸡鸭,光靠几头母猪产崽,量上不去,自给自足绝对够了,但他的目标是要实现大规模的产业化,大把挣钱,
黄豆、油菜籽成熟了,意念一动,全给收割了,黄豆一般亩产也就三四百斤,不过他这有仙泉灌溉,足足1300斤,出油率还高,普通的黄豆只有17%-18%样子,他这黄豆达到80%以上,1300斤黄豆出油1080斤,油菜籽也是如此,亩产1200斤,出油率达到90%以上。
眼下豆油、菜油价比猪肉还贵,要八九毛一斤,他这边三四千斤的豆油、菜油,就能挣三四千了,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收拾妥当,回头找个时间把货物交给朱龙,让他来散货,有这么个二手经销商在,他这轻松多了,等着收钱就是。
出了空间,吃了小阳做的早饭,他带了些生活物品出门了,
“小阳,小伟,你俩看着家啊!”
师娘现在住他家,小阳肯定也要留下来照顾,宁伟他哥前两天就出院了,不过这俩孩子特别投缘,宁伟又拜了小阳为师傅,每天一早就跑来这边跟他师傅练武,这会两人在院里练着呢,
“知道了,钟大哥!”
今儿是探视的日子,按照惯例,都要先去革委会主任王占英那边去报备,说是报备,其实就是挨训,这不他刚到主任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头训斥声,训斥对象不是别人,就是袁军、郑桐俩倒霉蛋。
他敲了敲门,里头传来王占英的愤怒声,
“进来!”
钟跃民开门进去,来到办公桌前,跟袁军、郑桐两人站一排,
“王主任!”
王占英见是钟跃民,面色好看了些,语气和蔼,
“跃民来了,你先一边坐会,等我训完这俩小兔崽子的。“
对于钟跃民这段时间的表现,王占英还是很满意的,不调皮捣蛋,也没给他惹麻烦,关键这小子突然变机灵了,隔三差五跑去他家送鱼送肉,还很会说话,说这并不是送礼,是主任您工作兢兢业业,不辞劳苦,一心为民,这是群众对您的一片心意,无论如何得收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给好脸色不行。
钟跃民过去坐到一边,王占英前一秒还是一张笑脸,转个身对着袁军两人,立马一张冷漠脸,看着袁军站他面前,吊儿郎当,拉拉胯胯,气打不一处来,
“你能不能好好站着?年纪轻轻没骨头怎么着?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说你们是小流氓,一点没冤枉你们。”
袁军对此早习以为常,反正每次来这儿都是挨训的,你要不骂几句,他心里反倒慌了,不得劲,道:
“王主任,你这可冤枉我了,你怎么训斥我都成,但不能人身攻击啊,我本身就是因为残疾,天生一腿长一腿短,站着可不得一肩高一肩地,从小别人就取笑我,说我是铁拐李,这流里流气不是装的,已经够自卑了,你还揭我短,我这心可难受死了。”
郑桐趁机挤兑袁军,
“王主任,我可以证明,袁军的腿确实有残疾,这小子身上的那些个零件还真可长可短,能屈能伸,上次在澡堂洗澡,这小子躺地上把俩腿、双手都撑开,问我什么字,我说‘大’字啊,他说不对,下面不是还有一点嘛,是‘太’字,我扶了扶眼镜一瞧,还真是,这小子从地上爬起,双腿一并拢,王主任你猜怎么着?竟然直接成‘卜’字了,下面那豆芽菜竟然特么的直了,真是变幻万千,绝了。”
“郑桐,你丫的又损我,你才豆芽菜呢。”
两人闹一起。
王占英气得脸都给憋红了,一拍桌子,
“你俩小流氓给我闭嘴,说你们是小流氓,都是抬举你们了,像你们这种害虫我看就得跟你们父亲一样,待里头反省,省得出来祸害人。”
“王主任,你这话可就过了”,袁军不服气道:
“我爸那可是革命战士,抗日英雄,怎么就成害——虫了?说句不好听的,要没我爸流血拼杀,打跑小鬼子和蒋光头,你王主任也不一定能坐上今儿这位置。”
“就是!”
郑桐道:
“王主任,你老说我们是可以教育好的孩子,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是革委会主任,你家老三就是‘教育不好的孩子了’,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王占英气得要出脑出血了,这几个兔崽子小嘴跟机关炮一样,“哒哒哒……”的,他还真说不过,喘着气道:
“你俩要再胡搅蛮缠,这月也别探视了,给我滚。“
“王主任,那我们端正态度还不行嘛?”
袁军又出新招,“不过有个事,我们得向你好好汇报下,不然要出人命的。”
王占英眉头皱更深了,这小子肯定没憋好屁,
“说说!”
袁军道:
“咱这每月15块的生活费实在太少了,你看看我们十七八岁的年龄,正是发育长身体的时候,这点钱换粮食压根不够吃,根本坚持不到下月,到20来号就断粮了,你给我们往上加加呗。”
“就是王主任!”
郑桐凑热闹,“我们不是祖国的花朵嘛,需要养分来滋润,这样才能茁壮成年,含苞待放,现在倒好,骨瘦如柴,饿得两眼直冒金星,成花骨朵了,这哪成啊,以后谁来保家卫国,扛起华夏的脊梁。”
“行了,行了,你俩打住”,王占英一脸不耐烦,
“就你们还祖国的花朵?一天没个正形,能扛什么呀?别给自已脸上贴金,每月15的生活费是上面的规定,别人家都够,每月甚至还有富余,你们几个少去外头瞎折腾,这钱肯定够用,别在我这装可怜。”
“王主任,你这话可有些偏颇了”,郑桐道:
“没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要不信,可以去大院里调查一下,像罗建国、宁群、乐冀中、于国庆(二毛)他们,情况都跟我们一样,15块真不够,主任您是17级的科长,大领导,每月工资富余,当然不知下面群众疾苦了,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现在算是深有体会了。”
“郑桐,你别阴阳怪气的”,王占英道:
“那罗建国,乐冀中等人是什么好孩子啊?不都跟你们一样,一丘之貉,你们怎么不向好的学呢?“
“我们学了啊!”
袁军道:“主任,你家老三是好孩子吧?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人特老实,爱乐于助人,是不是?“
“什么叫在我眼里?难道不是嘛?”
“哎呦喂,我的王主任!”
袁军一拍大腿,跟个爱嚼舌根的农村妇女一样,
“你被骗了,你家老三在家里是老实不假,都是演给你看的,到了外头,那就是咱这大院的‘大顽主’,谁要不听话,敢违抗他命令,大嘴巴子就招呼上来了。”
“胡扯,我家老三不是那种人,他连小蚂蚁都不敢踩,更别说打人了”,王占英冷哼,
“袁军,你别污蔑人。”
“我哪敢呐!”
袁军一脸‘委屈’,
“主任,你家老三仗着他爸是主任,在外面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他当着我面威胁,如果敢不听他话,就让我爸停了你们每月的生活费,还要收拾你们的老子,那二毛不乐意,刚反驳一句,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了,你家老三什么体格子?二毛什么体格子?一巴掌扇得二毛原地转一陀螺,嘴巴歪了,鼻子流血,老特么惨了。”
“我家老三怎么可能打人?”
“主任,我说得可都是真的,当时跃民、宁群等他们都在,这么多人证,你要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的。”
袁军说得言之凿凿,王占英心里打鼓,
“回头我问问我家老三,要真他干的,我抽他。”
“王主任!”
郑桐道:
“你问了也没用,你家老三不会说实话的,再说了,他要干了坏事,怎么可能承认,就拿袁军来说,这小子之前在革委会大礼堂上撒尿,鸡儿都被管理员当场拽手里,这家伙还不承认,说不是他撒的,脸都不要了,你说能有什么办法。”
“去你丫的,郑桐!”
袁军道:“你才特么被抓住鸡儿了呢,老子现在就拽你几把。”
两人又闹上了,眼见王占英要发飙,钟跃民上来阻止,‘训斥’,
“你俩行了啊,闹什么闹?王主任每天日理万机,为人民服务,忙得上厕所时间都没有,你俩不感恩戴德,还净给主任添麻烦,有没有良心?
王主任,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现在就去探视,不打扰你宝贵的时间了。”
王占英压住火,“你俩都跟跃民好好学学,行了,去吧。”
三人出了办公室,袁军道:
“跃民,你现在怎么跟王占英狼狈为奸了呢,还是不是我们兄弟?”
“滚犊子!”
钟跃民没好气,
“你俩天天吃我喝我的,我向你们收过一分钱?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吧?你俩跟王占英闹什么闹?纯粹浪费时间,屁用没有。”
“我知道没用!”
袁军哼道:
“但我就看不惯那颐指气使的样,真把自已当个人物了,什么玩意,就不能让他舒坦,气气他也成。”
“你不为自已想,也得替你老子想一想!”
钟跃民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一个小主任不假,但现在他就能管着你老子,他在你这儿受气,回头就给你老子小鞋穿,要阴毒点,给上头打小报告,搞不好你老子命都不保,我这不是危言耸听,这种事还少嘛?”
“跃民,所以你现在改变策略,讨好王占英了?”
“也不能说讨好,至少面上过得去,不求感恩,但也别来害我。”
钟跃民道:“不要太过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袁军恨恨道:“我听你的,大的整不了,小爷就磨他家老三,哼!”